By 坑叔
“事發(fā)突然,晚輩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那冒充云逐宇之人一臉誠懇,對無塵拱手道,“還請大師原諒。”
“敢問小施主尊姓大名?”無塵淡然道,似不為對方誠懇的表情所動。
那人神態(tài)更加恭謹(jǐn),躬身道:“晚輩司空霸,是逐宇在鴻蒙學(xué)院的同學(xué)。”
“哦?你的父親便是司空元吧?”
“正是家父。”
“嗯,今日你為何到云家來呢?”
“實不相瞞,晚輩在街上遇到了瀅月,發(fā)覺方才那人一路尾隨于她。我擔(dān)心他于瀅月不利,便暗自跟來,不料被他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下,便報出逐宇的名字,希望對方顧忌這是在云家門前,能夠知難而退,未料到他竟是個天一盟的高手,倒叫他小瞧了云家,實在抱歉。”司空霸說罷,又是深深一揖。
“唔,小施主本是為云家出頭,怎能責(zé)怪于你,老衲倒要感謝小施主拔刀相助的義舉。”
“豈敢豈敢,大師言重了。不過那天一盟非是好相與的勢力,大師也要提醒云家早做打算,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小施主提醒的是。既然已到云家門前,還請進(jìn)去飲杯清茶,不知是否唐突?”
司空霸抬頭看看天色,蹙眉道:“大師有請,晚輩本應(yīng)遵行,不過晚輩奉父親之命出門辦事,故而不敢耽擱太久,還是先行告退,改日再登門拜訪,不知大師尊意如何?”
無塵笑道:“小施主有事便請自便,云家隨時恭候小施主。”
司空霸躬身道:“不敢不敢,晚輩先行告退。”
無塵合十道:“小施主慢走,恕不遠(yuǎn)送。”
司空霸道:“晚輩告辭。”
說罷,收拾了斷戟,轉(zhuǎn)身而去。
無塵望著他的背影,喃喃道:“這司空霸年紀(jì)輕輕,倒是進(jìn)退有度,司空元有這樣的一個兒子,也算家門有幸。”
他又佇立片刻,才回轉(zhuǎn)家門。
一進(jìn)門,便遇著炎征虜,無塵便將此前之事說了,炎征虜聽罷,摸著下巴道:“如此,也只好先把百寶囊和如意珠備好,等天一盟上門來取了,只希望不要旁生枝節(jié)。”
無塵頷首道:“若天一盟真的不依不饒,便得辛苦征虜你守護(hù)好百川等人,其余之事,便老衲四人。”
炎征虜躬身道:“遵命。”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事,便各自回房去了。
是夜子時,云家院門外憑空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正是覆天等人。
候馬騮指著云家大門道:“這便是云家了。”
覆天微微頷首,道:“進(jìn)去看看吧。”
幾人身影一晃,便已進(jìn)了云家的大院。
只見院中一人,在月光下負(fù)手而立,似是已等了許久。
覆天微微一愣,便開口道:“天一盟覆天,不請自來,恕罪恕罪。”
那人亦回禮道:“炎征虜代表云家,恭迎閣下。”
覆天接道:“既然閣下代表云家,應(yīng)知我等為何而來。”
炎征虜自懷中取出百寶囊,緩步走向覆天,口中道:“此二物為小兒偶然自莽蒼山所得,既為天一盟之物,今當(dāng)奉還。”
待走到覆天面前,炎征虜略略躬身,雙手捧著百寶囊,遞向覆天。
覆天看看炎征虜,又看看百寶囊,便伸手取過,放入懷中,道了一聲:“多謝!”
炎征虜垂首而立,半天未聽覆天說話,待抬起頭來時,正看到覆天一片混沌的臉,心中便是一驚,瞬間明白對方不希望以真面目示人,便又低了頭。
只聽覆天道:“覆天還有一不情之請,望閣下應(yīng)允。”
炎征虜心中一顫,卻不露聲色道:“閣下但說無妨。”
“那百寶囊是我天一盟副盟主傾天之物,他身死后,才為令郎所得,當(dāng)時莽蒼山中發(fā)生之事,我尚不明了,所以想要問一問令郎,不知可否?”
炎征虜抬頭看一眼覆天,只見他面上霧氣翻騰,看不出表情,便低頭道:“閣下稍等,在下這便去叫犬子來。”
覆天點點頭,道:“有勞。”
過了片刻,炎寥辰睡眼惺忪的跟在炎征虜身后,來到前院。
見到院中站著幾個陌生的黑袍人,他立刻清醒了許多,但腳步卻慢了,拉在炎征虜身后,警惕的望著覆天等人。
覆天俯下身,沖炎寥辰招招手道:“小朋友,你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了便是。”
炎寥辰抬頭看看炎征虜,后者對他輕輕點點頭,他便鼓了勇氣,走到覆天面前。
走得近了,炎寥辰便看到了覆天霧氣翻騰的臉,不由得一陣哆嗦,但片刻后,他便強自鎮(zhèn)定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仰視覆天。
覆天也低頭看著他,片刻后,笑道:“小朋友,有些膽量。”
炎寥辰聞言挺胸道:“我爹說您有事要問我,那便請問吧!”
氣勢雖然不弱,但聲音里到底有一絲顫抖,這當(dāng)然逃不過覆天的耳朵。
“好!開門見山,直來直去,這樣的性格,我喜歡。”覆天哈哈笑道,“我來問你,這百寶囊你是如何拿到手的?”
“那天我貪玩,在莽蒼山中迷了路,聽著山中有人打斗,我雖然害怕,但又盼遇到人,就循著聲音走去,就見林中有個大坑,有個人躺在坑邊,不知道死活。”炎寥辰邊說邊看著覆天的臉色,當(dāng)然什么也看不出來,“后來吧,我大著膽子摸到他身邊,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又見他身上有一個好看的袋子,心里想著反正他已經(jīng)死了,也就用不上了,所以,所以就給拿回來了。我錯了,不該拿人家的東西。”
“唔,是這樣啊。”覆天俯下身,幾乎與炎寥辰面對面了。
炎寥辰只覺得對方的目光透過霧氣,刺在自己臉上,他心里雖然害怕,但嘴上仍道:“就是這樣。”
“那你有沒有看到別的人?”覆天的聲音中有種令人膽寒的氣息。
“沒有。”炎寥辰心里有些發(fā)憷,聲音有些顫抖,“只有幾具白骨,太嚇人了,我不敢細(xì)看。”
“嗯,那有沒有一個嬰兒?”
“沒有!”
“沒有嗎?”覆天忽然笑了,身子猛然一震,一圈無形的波浪自體內(nèi)發(fā)出,向云家后院涌去。
片刻后,云家后院響起了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炎征虜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