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相貌,平庸的身材和不出眾的家境。她就是你在地鐵里每日擦肩而過的路人甲,如 同打了馬賽克一般的面容,影影綽綽,沒有在你的大腦溝壑中留下一丟丟的痕跡。你絲毫找不出阿喬的存在感。
在微信群里班長傳過一張入學軍訓時的合影,阿喬站在邊緣角落,腦門上罩著厚厚的劉海,臉上的笑容擠出了一層肉肉。
新生晚會上,大家湊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當骰子扔到了阿喬面前時,有八卦的女生問她談過幾次戀愛,到了幾壘的程度了。
阿喬笑得靦腆:“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欸?!?/p>
眾人哄堂大笑。
我和阿喬交際甚少。我泡吧蹦迪夜店廝混,和形形色色的男孩子戀愛。歇斯底里的消耗著青春的尾巴。
而阿喬三餐準時,按時睡覺。因為嫌找人幫忙麻煩,所有的公共課或者無聊的講座都會準時到場。微信、qq什么都是系統頭像,不玩人人、微博。手機是老款的國產機,桌面一直是默認圖像。阿喬在社交網絡現身甚少,平日常態就是“低調到塵埃里”。
一看就覺得是一個乏味可陳的女孩子。
我和她是對鋪。常常是我從酒吧剛廝混回來,阿喬已經起床,對著晨光扎老土的馬尾。
“把頭發燙了吧,馬尾辮太老土了?!?/p>
“不啦,”阿喬眉眼彎彎,依舊不美,卻靈氣逼人“我怎么弄都老土啦。”
我不置可否,捏了捏她的臉“乖乖女”,說罷翻身爬上床,倒頭就睡。
大三實習的時候,阿喬輕而易舉地拿到了花旗MA的offer。從學校集體宿舍搬出去。我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偶爾在學校里匆匆打個照面,寒暄幾句又匆匆而去,她還是老土的扎著馬尾。但相比大一的縮手縮腳,阿喬已經明顯自信了許多。
畢業之后,我沒有選擇繼續留學或者讀研,靠著家里的關系進了一家國企,成了朝九晚五的office lady。無波無瀾的工作,不痛不癢的戀愛。渾渾噩噩、得過且過。每天刷著票圈,看大學同學在美帝腐國奮斗。而阿喬去了上海,在陸家嘴的最高層,拍下了這個城市最璀璨的霓虹流光。
中途她來北京開會,我們宿舍小聚了一次。
鳳凰涅槃、繭褪成蝶。阿喬盈盈走來。她依舊不是那種美麗到過目不忘的女孩子。
可是這次誰也忽略不了她的存在了。
我惶恐的發現,我最終成了那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醉生夢死度過了學生時代。除了煙酒夜店,我竟然沒有值得留念的回憶和為之驕傲的閱歷。
而阿喬,大抵可以抬起頸肩。從小縣城的姑娘脫胎換骨到了上海的新移民。她的故事,才是無比的跌宕起伏,值得津津樂道。
誰還敢說你是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呢?
曾在知乎上看過這樣的一段話:
在好幾年前,我覺得『有故事』是對一個人的褒獎,我特別愿意做一個有故事的人。但發現抱著這個念頭,就容易做事戲劇化,人往往在做事前就會預設一個故事發展,像興致勃勃的導演給自己喊了一聲「Action!」,結果卻發現事情的發展大多跟腦中劇本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種事情遇得多了,我就開始對『自己要有故事』這件事情沒了興趣,因為大多數的『有故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的過往,他的人生。
透過白紙黑字,將千年前萬里外一個自己的生命經驗毫不費力地注入在思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