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15年的端午節(jié)。
放假的第一天早上6點鐘,我從小鎮(zhèn)出發(fā)坐上去往桐柏山的大巴車。每天僅此一輛,所以必須早起。
在車上接到她的電話,說想和我爸去看我。我不相信他們真的能去,畢竟三百公里的路程。但我又害怕萬一他們真的去呢?
我告訴他們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假期結(jié)束時,老板要求完成,需要查找很多資料。我極力說服他們不要去找我,對我外出的事只字不提。
從小到大,她都是以我的學業(yè)為重,從來不會因為別的事情耽誤我的學習,現(xiàn)在也是如此,只不過不能耽誤的是工作。
聽到我的解釋后,她連說“好吧”“好吧”,話語中帶著稍許失落。
可是提前一周我已經(jīng)計劃好要在端午節(jié)出去,與他一起。
掛掉電話,他說你現(xiàn)在真是張口都是謊話,且不帶思考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因為我即不想讓他得意,但也不想過于自謙。
2.
去年冬天,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家里居住。每天與他們一起吃飯、聊天、散步。
冬至那天,他給我打來電話,說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問他去哪里,他說云南。
那個時間的我,并沒有想出去的心思,一心為別的事情發(fā)愁,并無心情欣賞自然風光。可是我又不想潑他冷水。
自從與他戀愛之后,覺得好多事情都需要我們兩個人去體驗,也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才有那種感覺,是與父母、朋友、同事之間的感情不同的。
雖然只是戀愛,但我們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個小的組織,這個組織的成員只有我和他。我的所有快樂、煩惱、痛苦都與他分享,他亦如此。而且你越來越發(fā)現(xiàn),太多事情與除他之外的人分享都是蜻蜓點水,起不到實質(zhì)作用。
每個人都很忙,除了彼此,很少有人可以花費時間、精力、金錢管你的那些“破事”。當然,即使是兩個人之間,也要注意分寸和距離。因為從根本上來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負責,也只有自己才能對自己負責。
她知道我要出去的消息后,一再地問我與誰一起、怎樣去、去幾天等等一些問題。剛開始,我告訴她是與他一起。她堅決不同意,說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
我說還有其他人,他的同學。說完的那一秒鐘,她似乎想同意,但是緊接著她說有他的朋友同行也不行,需要有我的朋友。
我知道只要有他,她是不會同意我出去的。
燕子,在哈爾濱上研究生,明年畢業(yè),住在鄭州找工作,早就有去云南的想法。住在文化路東風路附近,一個朋友那里。想趁著工作之前,出去旅游一下。
給了我媽一個鄭州的電話號碼,告訴她車票已訂好,假如我的電話沒電,可以撥打那個電話,但不要經(jīng)常打,因為燕子的電話可能是長途。
安排的天衣無縫。
其實,那是我另一個同學的電話,我與燕子已經(jīng)有一年時間不聯(lián)系了,之所以想到她,是因為其他人都需要上班,是不可能與我出去旅游的。
在云南的每一天都要向她匯報行程,但無論是吃飯、騎馬、劃船、走路,我都可以編出我和燕子在一起的畫面。
有時候,我在懷疑是她真的相信我,還是不想戳穿我。
3.
他說,戀愛時不說謊,感情是無法向前發(fā)展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但我并不是無腦子、任他擺布的人。也許所有的謊言都是建立在愛他的基礎上。
沒有人強迫我去做任何事,別人也強迫不了我。我這么剛烈、決絕的人,沒有人能夠控制得了。
我喜歡與他一起旅行時那種慢悠悠的節(jié)奏;我喜歡聽到因為我們在大理停留時間過長而被別人說過于奢侈;我喜歡他騎著電動車帶著我環(huán)游瀘沽湖;我喜歡與他在通往玉磯島的石板路小店里挑選銀杯子和銀鐲子;我喜歡他帶我去吃麗江古城南門那家店的臘排骨……
我喜歡很多。我喜歡他在我生氣、不講道理時還一遍一遍地打電話安慰我;我喜歡他不停告誡我每天要喝一袋酸奶、吃一個蘋果以助消化;我喜歡他只要我愿意,他隨時都可以坐三百公里的大巴來找我;我喜歡我的計劃中竟然有他參與,而且我自然而然地把他考慮在內(nèi);我喜歡他身上的那種正能量,時刻告訴我要一切隨緣……
如果給我足夠多的時間讓我思考,我竟然找不到要離開他的理由。
也許世上有兩種女人:一種是覺得其他男人都比自己的優(yōu)秀,一種是認定一個人之后,覺得其他人都不如他。
而我可能屬于第二種。我也覺得所有女人都應該是第二種。
要不不選,否則就認。不必勉強自己。
愛情如煙花,稍縱即逝,誰都不能保證我們能愛多長時間,但至少在那一刻,我是愿意為他而撒謊的。
我撒謊的幸福超越了我撒謊的成本,我應該是賺的。
但還是想說一句:每個人的生活都千瘡百孔,誰又有必要羨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