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二戰期間納粹集中營里的故事,最有價值的寫實小書是維克多·弗蘭克的《活出生命的意義》,最有看頭的虛構影片是意大利電影《美麗人生》。
關于弗蘭克的《活出生命的意義》一書,前段時間羅胖在《羅輯思維》專門做了兩期音頻節目講述該書,感興趣的朋友可以找來聽聽,題目分別是《極端環境》和《意義療法》。
今天,我著重介紹《美麗人生》這部電影,這是一部值得你看十遍的電影。
《美麗人生》在眾多表現二戰題材電影中,獨辟蹊徑用喜劇的手法,以家庭情感為切入點,高度藝術性地表現一個小人物的家國情懷。
《美麗人生》講述的是二戰時期猶太人奎多的故事。整部影片的故事情節分成上下兩部分:上部分是猶太小伙子奎多追求女孩多拉,最終兩人走到一起,組建幸福家庭,屬于奎多的美好歲月。
下部分是奎多一家被關進猶太人集中營,在慘無人道的集中營里,奎多為不讓5歲兒子幼小心靈蒙受陰影,哄騙兒子這是在玩一場游戲,如果他遵守游戲規則最終累積1000分,就能獲得一輛真正的坦克回家,最后兒子和妻子存活下來,而奎多卻永別人世,這一段屬于奎多的悲慘歲月。
在奎多“美好歲月”部分,影片用將近一半篇幅講述他如何追求到心中的美麗公主多拉,實質是想充分表現奎多的樂觀、開朗、幽默的人物性格。
而這為奎多下半段“悲慘歲月”的行為底色涂上了積極基調,他在面對殘酷的人生環境,依然樂觀地保護著兒子的美好心靈,以一種特殊的父子游戲,讓孩子平安度過一段恐怖歲月,迎來了和平的曙光。
《美麗人生》以小人物的家國情懷視角,獨特表現出對二戰法西斯殘暴罪行的諷刺。它沒有用宏大的視角、戰爭的場面去表現小人物的前線殺敵、保家衛國的犧牲精神;而是通過一個小人物奎多,在法西斯對猶太人迫害的恐怖年代里,依然保持對生活的熱愛,追求真愛的伴侶,呵護孩子的心靈,并以一個父親的犧牲,換來孩子對未來美好人生的信念,滿載對世界和平發展的信心。
如何表現戰爭年代小人物的家國情懷,《美麗人生》為我們呈現一份完美答卷。在我看來,該影片力求從以下兩個角度表達這一主題:
1.尋覓家的伴侶,共筑愛的力量
戰爭主題的電影,通常以“家破人亡”的故事,突顯悲劇色彩;而《美麗人生》一反常態,以主角尋覓家的伴侶為基調,展現喜劇風格。該影片的導演和主演是羅伯托·貝尼尼,素有“意大利的卓別林”之美稱,他把一個猶太青年組建幸福家庭的故事,演繹得出神入化,讓人捧腹大笑。影片主角奎多在追求美麗小學女教師多拉的過程中,導演多處用到“巧合”來體現喜劇感,并且處理地非常“巧妙”。
比如,奎多有三次利用“意念”手法,讓多拉對他驚訝不已,這正是奎多利用人為“巧合”達到的效果。更有甚者,奎多利用一次機會冒充從羅馬來的督學,到多拉所在學校視察,為學生們上了一堂滑稽的示范課,他以自己脫光只剩下短褲的猶太人身體,向學生們展示了日耳曼民族人種的身體優越性,在諷刺了希特勒實行種族謬論的同時,逗得臺下學生和多拉捧腹大笑,令在場的校長目瞪口呆。
在人為設計的多次“巧合”下,奎多帶給多拉的是不斷的驚喜和期待,甚至,奎多第一次見到多拉時說出的“早安,公主!”,都已成為他們倆內心連接情感的暗號。奎多通過幽默風趣的語言、膽大心細的行為、神秘莫測的舉措,從多拉未婚夫手中搶到妻子,組建幸福的家庭,共筑一份愛的力量。這份愛的力量,就是戰爭年代普通小人物對生活的熱愛,是他們對抗險惡環境的無畏勇氣。
2.呵護國的后代,蘊育美的信念
面對戰爭和迫害,保存有生力量,是一種最佳的選擇。保護兒童免受殘暴恐怖的影響,讓他們內心永存一份美好,能夠以一個美好心靈開啟下一段美好人生,因為兒童是國家和民族的未來,更是和平的使者。為此,呵護國的后代,蘊育美的信念,這就是我所理解的小人物在戰爭年代可以完成的家國情懷
影片中,奎多與兒子喬舒亞在納粹集中營里玩的父子游戲,看似一種保護兒子的善意謊言,更是奎多在與納粹敵人斗智斗勇過程中表現出對和平曙光即將到來的信念。有一個場景,在德國人李醫生的幫助下,奎多被安排到集中營納粹軍官餐廳做服侍,他把兒子喬舒亞安排在一群德國孩子中吃飯,囑咐他不要說話,這是拿高分的關鍵。但孩子在另一個女服侍為他添加食品時隨口用意大利語說一聲“謝謝”,這引起這位女服侍的注意,在她隨身離開告密之際,奎多機智地教所有德國孩子一起學說意大利語“謝謝”,得以躲過這次危機。
影片最后一個場景,納粹分子在最后撤離集中營時,奎多為了去女牢尋找妻子多拉,將兒子藏在一個鐵柜里,囑咐他千萬別出來,否則將得不到坦克。但不幸的是他被納粹發現,當納粹押著奎多經過喬舒亞的鐵柜時,他邁著小丑式大步走了過去,并與兒子對視一下眼神,暗示他要堅守到最后,游戲就要勝利了。
但不久,就聽見一聲槍響。天亮后,喬舒亞從鐵柜里爬出來,站在院子里,這時一輛真的坦克車隆隆地開到他的面前,他驚訝地叫道:坦克,我贏了!是的,喬舒亞最后贏得游戲,登上真坦克,在半路上與母親團聚,但他永遠失去了父親。
一場不可思議的父子游戲,造就了一份偉大的父愛,也成就一個小人物的家國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