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棚外,寒風卷著落葉肆意紛飛,叫囂著要帶走一切無依無憑的存在;棚內,時間像停止了一樣,沒有一個人說話,在座的每一位都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醞釀著要爆發。
沉默了許久,嵐蘭率先打破了這份凝重:
“李卞,帶我回茶姬坊吧,”嵐蘭做了個深呼吸:“呵,我想……見見羅成先生。”
廖子良有些擔心,他怕嵐蘭見到羅軍后會控制不住情緒,再次被自己的記憶傷害一次。
“嵐蘭,要不咱別去了。”廖子良說到。
“嵐蘭必須去!”
一直沒有發話的胡彪說。
“我相信這是個誤會,如果這個心結不解開的話,嵐蘭會痛苦一輩子!”
“還有人要說什么嗎?”李卞問到。
無人回應。
“那好,咱們出發,去茶姬坊!”
眾人起身,拿起各自的大衣穿上,查看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準備出發。胡彪這時候拉住了李卞的胳膊,語氣里充滿了擔憂,趴在她的耳邊:“真的要帶著我的徒弟嗎?”
李卞笑道:“彪子,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能護他一輩子。”
胡彪搓著手,時不時又撓撓圍裙,不安的說:“這孩子命苦,從小沒了爹娘,這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夫妻倆是因為咱們死的,我不能對不起他們的在天之靈!”
“彪子,”李卞站在了原地,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咱們的大限都快到了,要知道咱們能活到現在,都是上一輩的功勞。小輩們需要機會,快速成長起來,才能為后來人爭取更長活下去的時間。”
“我知道,只是……那孩子……我真的不放心……”
李卞面色一肅,問向胡彪:
“彪子,你不希望自己死了陌兒還沒有自保能力吧!”
胡彪一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許久才抬起頭,只見這大漢鼻頭發紅,晶瑩剔透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始終沒有就出來,緩緩道:“保護好我的陌兒,求你了。”
“我會的!”說完,李卞就踩著高跟鞋走向了車子。快走到車子的時候,李卞背對著胡彪說了一句話:
“我閉眼之前,會讓他活的好好的。”
這聲音分明帶著些哽咽!
說罷,坐上駕駛座,系好安全帶,揚長而去。
秋風陣陣,帶著刺骨的寒冷沖入體內。名叫胡彪的大漢再也沒能忍住,淚水奪眶而出,順著面頰源源不斷地流向下巴,然后墜落在空中,被風吹走。
“陌兒,陌兒……”
…………
珠光寶氣的大廳內,只有羅成一個人坐在側面的沙發上。見到李卞一行人走來,羅成趕緊從沙發上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李老板,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一位滿頭銀發的老者當著這么多人跪在了他們面前,小輩們可沒見過這個場面,就連嵐蘭都有些驚訝,一眾人互相看看,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李卞看著木訥的站在原地的小輩們的反應,不禁有些頭疼。
“羅老板,有什么話咱坐著慢慢聊,只要我李卞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脫。”李卞走到跪著的羅成身邊,彎腰扶他起來。
羅成仍然跪著不起,沉著頭說到:
“李老板,我知道犬子犯下了濤天的錯誤,羅成我愿意用我手底下所有的人馬和一條老命來換犬子的性命。羅軍他母親臨走前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輩子,只要醫好了犬子,羅成我馬上把命交上,請李老板成全!”
“羅老板,你這是何苦!”
羅成雙手撐地,把頭磕在地上,大聲喊到:“請李老板成全!”
李卞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向旁邊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我接受。羅老板,請起來吧!”
聽到這話,羅成瞬間老淚縱橫,李卞把他扶起來,坐到沙發上,招呼來嵐蘭。
“這是駱老先生的徒弟,嵐蘭。”
此時嵐蘭心中感慨萬千,縱然羅軍被千刀萬剮也不解氣,可是面前老者的所作所為卻讓她生不起氣來,有的只是心疼和憐憫。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多少天下兒女會可憐父母呢!
嵐蘭走向羅成,看著面前滿頭白發的老人,她握住了他的手:
“您放心,我雖然才疏學淺,但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聽到這話,羅成瞬間淚流滿面。李卞見羅成又要跪下,趕緊叫了服務生過來。
“把東西都拿好,帶著嵐蘭去見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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