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的江湖】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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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天佑第一次帶我去偷看陳胖子的小媳婦洗澡，那么就不會有我的第二次去偷看。
如果沒有前兩次的偷看成功、順利，我就不會在第三次天佑不在的情況下自已去偷看。
如果我不是自己去偷看，那么可能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被人追，就不會荒不擇路的滾到南山谷底。
不滾到南山溝底就不會遇見滿身鮮血的老頭子。
是的，我就是這樣結識了老頭。
如果不是怕陳胖子他們抓住我后的嚴重后果，鬼才愿意陪一個看著要掛掉的老頭子在一個谷底下呆一晚上。
當時老頭雖然滿身鮮血，但不知為什么他整體給人的感覺卻并不怎么可怕。于是我嘗試著與他說話、以便應對幽暗陰森的夜晚。
我問，你是誰？
“一個將死的老人?！崩项^如此回答到。
我靠，我當時心里就想，又碰見一個和白秀才說話風格相似的人。
白光明這個窘迫的落弟秀才，經(jīng)常的說一些拐彎抹角、不著邊際的話。能直接回答的問題，他總是要拐著彎的說才感覺過癮。
比如你問白秀才他的家鄉(xiāng)是哪里，他不會直接告訴你是蘇州，而是會說：我的故鄉(xiāng)在一個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地方，‘回眸難忘錦繡園，淺笑又憶煙雨巷’指的就是那里。
如果你接著問他，怎么會來到這個北方的小村子里的？他不會說哪年哪月去了哪里又輾轉到了這里，而是會望著天空說：因為理想。
所以對這樣說話的人，我稍微具備些免疫力。于是我接著問老頭：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老頭答，有人要殺我。
誰要殺你？
想我死的人。
得~轉個圈，我等于白問。
“你會死嗎？”我接著問到。不是我犯賤非要問，主要是夜太黑……
老頭保持一貫的說話風格回到：那要看一個心地善良的少年英才是否肯救我了。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這就是要惹麻煩上身了。這老頭子為了活命連居然對我這個半大孩子都拍上馬屁了。
雖然我在自己是個少年英才這點上無法反駁，但是和你接觸才幾句話的時間你就這么說，水分也太明顯了，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哄嗎?
我裝做聽不懂的樣子說到：好，希望你會遇見那個人……在你死之前。
就在這樣的毫無意義的轉圈對話里，我漸漸的忘記了對環(huán)境的恐懼，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等再睜眼時已經(jīng)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老頭，還是一身血裝，不過血已經(jīng)干了，衣服看來像是唱大戲的。
我對老頭說到：你在這等那個心地善良的少年英才來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欲走。
“別急，小兄弟?！崩项^把我叫住。
哼哼，果不其然吧，這老頭把我當成救命稻草了。
我轉過身看向老頭，看他能說什么話。如果還是竟說些沒用的話，我可真的不愿意和他耗下去了。
誰知老頭并沒有如我想象的說些乞求的話，反倒是偷偷的向一旁呶了呶嘴，示意我向那邊看去。
于是我順著老頭的眼色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小片綠草地，距離大概得有二三十尺。
這有什么好看的？我剛要轉頭責備老頭故弄玄虛，卻忽的感覺眼里黃光一晃，定睛看去，原來有一只雜毛兔子在那里吃草。
那兔子雖然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兩個人，但可能因為距離原因并沒有害怕逃走，而是安然的享受著自己的早餐。
就在我想開口挖苦老頭時，接下來一幕卻讓我目瞪口呆。
只見老頭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了一小塊黑色石頭，未見他如何動作，只覺其手臂輕輕一甩，一道黑光便由指間疾射而出，伴隨著一聲悶響，野兔子應聲而倒，兩只后腿空蹬了幾下后便不再動彈了。
看見兔子的樣子，我不由得摸了摸我的頭，暗想這一石頭如果落我腦袋瓜子上，估計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我警戒地看向老頭子，希望能看出他意圖，心中暗自思量：如果他要對我不利我該如何與他周旋才好？
不過老頭接下來的反應讓我放下心來。
首先，他先自己吐了口血?？磥韯偛拍且幌码m然只是擲出一枚小石子，但估計也得動用內(nèi)力之類的才能達到這樣的速度和準度。
這樣的動作估計在老頭平常的時候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能做出，但是看他在目前的傷勢下做出來，只怕是代價不菲。
所以我應該不用擔心老頭子會再損元氣給我來一石子。再說了，老頭真心沒必要害我，雖然放我走后，我不一定能再回來救他，但他若是不放我走，那他就必死無疑！
老頭緩了口氣，用已經(jīng)滿是血跡的袖口抹了一下嘴后對我說：你我也算有緣，老頭子我臨死前送你只兔子，就當感謝你陪我的這一晚了，拿走吧，自已吃或者賣了都行。
老頭說完還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接著貌似自言自語的說到：只可惜了我這一身武功技法，臨死了卻沒個傳承的人，哎……這就是命啊~~
我木木的站在一邊看他演了會戲，然后去草地上把野兔子撿了起來。
我查看了一下兔子，在它的腦袋左側、類似人的太陽穴位置上，有一顆石子嵌了進去，可能是石頭擊中的速度太快，石子的位置一開始并未流血，等我拿起來看的時候，才開始往外流，可見這老頭的確有兩下子。
我拿起了兔子來到老頭子身邊躬身行了一禮：謝謝老伯，那我就先走了……。
“恩，走吧~”老頭對我點了一下頭，接著自顧自說著：別的倒都還無所謂，最遺憾的是我這上乘的劍法，最適合十多歲的少年筑基練習，不出兩三年即可小成……哎……。
這老頭明明就是在釣我，可是我分明的感覺到自己隱隱的想上鉤呢？雖然我一直朝谷外走著，但我并沒有加快腳步。
“其實我只需要些吃的喝的，連藥品都用不著的，就能讓我不至于死掉……哎……”老頭的話語一字一句全部都落在了我的耳中。
老頭他賭贏了，雖然風險很大。
因為如果我們村沒有一個從外面來的白秀才、而白秀才又沒有給我們講過那些紅衣白馬、仗劍天涯的江湖傳說的話，那即便老頭擲出十個石子、打死十只兔子也是無用的。
但偏偏我們村有白秀才，而我們在聽他講那些江湖上的刀光劍影、快意恩仇時，雖然感覺離我們很遙遠，但都是聽得熱血沸騰、心馳神往的。
所以當我拿著食物再次回到谷底、面對著老頭子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時，我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獻媚的問老頭：咱的劍法耍起來時拉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