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天還是灰的,云也還看不清楚。依稀聽見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我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到窗外看著稀稀疏疏的人們。那就像是冬季的冷飲店,只有幾個冷飲愛好者和敲電腦的上班族。路上的積雪都融化的差不多了,可以看的見濕答答的路面上有許多碎冰渣。
? ? ? ? 冰冰涼涼的地上,花灑一直在向外噴水,淋得我全身都濕透了。我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否是淚水了,冰冷的水流過我的臉頰,連帶著我滾燙的淚水一同流進那骯臟的下水道。
? ? ? ? 我站在教學樓三樓的走道上望向籃球場,球場上只有一個人在打球,那個人的背影很熟悉,可我就是叫不上他的名字。
? ? ? ? 突然背后有一個人推了我一下,我失足從陽臺上掉了下去。然后我就醒了,天已經大亮,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二十六分了。我翻過身看著還在睡的于里,安心地舒了口氣繼續(xù)躺著。
? ? ? ? 于里瞇著眼問我怎么了,也許是我剛才那么大的動靜吵醒了他。我告訴他只是一個噩夢而已,雖然我已忘記夢里的場景和內容,至少我認為那不是什么好夢。
? ? ? ? 于里伸過手把我摟在懷里,輕聲地安慰我,之后他又睡著了,伴隨著他那沉重的呼吸聲,在我腦海上方有頻率的起伏。我的雙手緊緊地環(huán)繞著他的腰間,生怕他跑了似的。當我再抬起頭看于里時,那張溫柔的面孔已變成李道民笑著看著我的臉。我驚呼地推開李道民,一不小心摔倒了地上。
? ? ? ? 我再次被夢驚醒,癱坐在床上。米白色的床單和棉被變成了高檔的天鵝絨面料,上面留有被香料熏過的味道,歐式復古風的室內設計。我按揉著太陽穴,慢慢平復自己情緒,這才明白剛才那是夢。
? ? ? ? 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和李道民結婚了。現(xiàn)在時間凌晨三點鐘,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李道民還沒回來。
? ? ? ? 我一定是昨晚盜夢空間類似的電影看多了,才會出現(xiàn)這種匪夷所思的夢中夢。
? ? ? ? 我坐著一直到天亮,窗外的風景一如既往的美麗,但是我無心欣賞。這是我來這的第二個春天,我還能清晰的記得剛到這時春天的景象,那時候的杭州就像是籠罩在綠林里的城堡,比起那個黑漆漆冷冰冰的上海要美麗的多。
? ? ? ? 清晨冷颼颼的寒風趁著窗戶的縫隙吹了進來,我穿著單薄的睡衣起身要去關窗。就在我要關上窗戶的那一刻,我看向樓下停著一輛黃色的敞篷保時捷,鮮紅的裙擺刺痛了我的雙眼,最后在清晨的濃霧里飛馳而去。我拉上窗簾,回到床上閉著眼裝睡。
? ? ? ? 我聽見李道民開門進來的又出去的聲音,我知道他又到書房去了。
? ? ? ? 我取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回了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