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農歷六月二十四,彝族最隆重的節日——火把節。
在青龍峽巨大矗立的龍形火把面前,現場數千人在彝族同胞的帶領下,圍著火堆歡快的跳起三跺腳。
原始而專注,或許才是現在浮躁的社會所欠缺的。
古老而神圣的儀式,并不需要過多的渲染和解讀,自有傳統的韻味感染到場每一個人。
一年前的火把節之夜,飛機穿過成都平原上空厚重的云層,無驚無險降落在雙流機場停機坪上,悶熱潮濕的空氣在艙門剛打開的瞬間撲面而來,讓人無來由產生快要窒息的感覺,像極了魯迅在《吶喊》自序里所描寫: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里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
夜里十一點,終于在酒店安頓好,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寫公眾號文章,卻不知道要寫些什么,想起從出生到十八歲離開家去遠方上學之前,家鄉楚雄最隆重的傳統民族節日火把節,想起那些小時候看過聽過的彝族傳說,于是匆匆寫就一篇《無題》。
歷史上最有名的一首《無題》應該是李商隱的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寫下這首詩時,小李同學大約也是在這樣令人快要窒息的天氣和心情里。
那大概是人生三十七個年頭里最感到孤寂和壓抑的一個火把節,嚴重的失眠癥已經持續一個多月,睜眼看了一宿Kindle,凌晨五點準時退房來到客運站,買了最早一班去色達的長途車票,開啟那一趟自我救贖之旅。
在那之前,信仰之于我,虛無縹緲,即不信神佛,也不信自我。像無根的浮萍,飄蕩在半空,只是宇宙中微小的一粒浮塵,不知其何所來,也不知其何所去。
在那之后,信仰之于我,依舊無形,仍不信神佛,但相信自我。像浮萍終于扎下了根,任他風吹雨打,依舊頑強的生長。雖是宇宙中微小的一粒浮塵,也有自己的價值。
任何人出現在你生命里都是有原因的,既不能破也不能躲,既不會遲也不會早,無論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無論你接受或者不接受,就像每天太陽降下又升起,似乎不斷在重復,而你從不存在到存在,又從存在到不存在,卻為這世界增添了獨一無二的印記。
一年后的火把節,從現場回到家也是十一點,卻不想再倉促寫上另一篇《無題》,倒頭躺倒在床上,依舊失眠,抬著PAD看了N集美劇《12猴子》,虛擬的世界里可以穿越時空,可以尋找讓世界復位重啟的按鈕,現實里卻不行,只有讓你每一天都尋找心的方向來改變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