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過頭看之前的文字,實屬稚嫩。觀點不透徹,而這種語言敘述邏輯,實在不怎么恰當,既不像學術式的語言,又沒有鮮活的屬于文字該有的生命。雖然曾經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樣的表達會顯得高明一點,也只笑“無知而無畏”。我們高深的傳統語言,不該在只窺探到九牛一毛時,就丟掉它。
很長一段時間,覺得不需要寫什么,只管去看去思考就好了。另一方面說,稚嫩的文字記錄了成長軌跡。
對于文學來說,文字提供了一個充滿隱喻的舞臺;對于學術來說,文字提供了一條可匍匐前進的曲折而“光明”的道路;對日常對話而言,文字能讓人沉迷歡樂而忘記憂傷。似乎,我對學術界形容為打引號的“光明”,依然樂觀了。
從2013年冬天見到府南河上方50米左右處一片片黑壓壓的霧霾開始,成都的氣候已經越來越差了。逐漸進入冬季,三天兩頭大雨,一個月難見一次陽光,像自然神對人間的一次次試探,隨時準備召喚洪流將之覆沒。
在互聯網信息不發達的年代,有人曾發表過“人定勝天”一類的言論。而往后自然對我們的一次次反擊,讓我們看清了自己的自大。
許多人談論著自己家鄉的環境問題,成都的環境問題,每個深在其中的人都感同身受。
我相信它會好的。
它很溫柔,如它的雨一樣。它是個緩慢移動的城市,它的食物,它的和諧,它的簡單,讓人忘掉憂傷。“無知而快樂”。而快樂不會長久。
今晚聽到了一個西班牙朋友提出“臺灣保留的中國傳統文化更多更深”的觀點時,在場的學生表現得相當驚訝,對這樣的觀點難以理解,頻頻追問。
在一個地方久了,很像柏拉圖提出的”洞穴理論“,難以了解許多真相。
也許在追求快樂面前,真相并非眼下事,也就無足輕重了,這符合大多數人的脾性,這個世界也需要這樣的設定。
我曾自問,為什么有那么多年荒廢著,而當深入到年輕的學生中間去聆聽他們的聲音時,發現除了寥寥可數的某些有條件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是一樣地處于這種不自知里。這樣的隨機,不可不稱之為命運,也就沒有“如果怎樣就怎樣“一回事了。他們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和生命力,又不可避免地會浪費一些時間。
令人欣慰的是,由于公開信息的即時共享和獲取,年輕學生們比我們這代人能更早地規劃好自己的人生。高中生已經知道想要去哪個大學哪個專業,而大學生在畢業去向方面也沒那么地迷茫。
畢竟都稚嫩過。
成年人的世界里,逃不掉單調與重復,畢竟,到了某些階段。
而有盡頭嗎?盡頭是什么?
有了生命的起始,我們創造了時間這個刻度來衡量地球和宇宙的運轉。假若沒有生命,我們不會執著于結束或盡頭。它在哪里?它在那里。
《2001太空漫游》是一次對生命哲學的自問自答,雖然在四十多年前,表現手法不怎么高明和精湛,哲學意義卻詮釋得非常豐富。從人類的誕生,到人類的終結,值得深思。
我們總能從前人的智慧里,看到他們預言的實現。這不禁令人寒顫。
世界上人越來越多了,但什么都沒有增多。
我們在祖先留下的智慧和思想里,以科學為工具去發現原理,使接近真理。
我們沉迷而深信不疑的科學,到底是帶領我們走向更文明的進化、更超前的思維迸發,還是創造了一種以劣根引導的盲從生活?
語言是人類無師自通的天賦,我卻用得越來越笨拙。
東哥說,“木心曾經十年未跟人說過一句話“。這是一個擁有多么偉大人格的人!”比起死而殉道,不死而殉道更難。“看他的文字,像掉入愛麗絲的兔子洞,仙境里迷霧重重,輕煙縹緲。
這個世間不乏有趣的人兒。
不怕稚嫩,不怕笨拙,若無盡頭,亦不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