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失去叫做:沒有稱為戀人的朋友

? ? ? ? 一直沒有心情提筆寫東西,一方面因為工作太忙,另一方面是發愁最近計劃寫的一部長篇小說,開掛似的寫了兩萬多字的開頭和結尾卻沒有靈感寫過程。提筆寫這篇是因為昨天下午,一個很久沒有聯系的朋友F突然找我幫忙,這個事情我猜到了開始,卻沒猜到結尾。

? ? ? ? ?F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也是班級里公認的班草,人長得帥而且擁有著一副溫柔有磁性的嗓子,當然他也像所有青春偶像電視劇里面的男主角一樣打籃球的時候很酷。大一時,社團聯合會組織的一場晚會,他參演一首獨唱,現場吸粉無數,從此一炮而紅,后來便有很多女孩和其他系的女生給他送巧克力和情書。而這個小有名氣的男孩子F,偏偏跟我是隔著過道的同桌。 他聽說我是長沙人,便經常找機會向我打聽長沙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的小吃好吃,可能是我對主動微笑搭訕的異性本來就有些誤解,再加上我這個專業宅女,走出屋子五百米都可能迷路,更別說屋外的花花世界了,真是一無所知,所以好幾次也沒讓他打上訕。后來他告訴我他女朋友在長沙工作,很少能聚到一起,想下一次跟她見面的時候帶她去有意義的地方玩。聽到這些時,我看到他跟我說起他女朋友時候的一臉真誠,才對他稍有好感,我想:好歹是個人長得帥但是不花心的男孩子。所以后來我專門向我一個喜歡到處浪的閨蜜打聽到了長沙游玩攻略,并免費送給了他。

? ? ? ? ?(自我介紹) 大一的下學期,高中交往的初戀與我分手,當時的年紀對于初戀的感情是愛得掏心掏肺轟轟烈烈,分手也是肝腸寸斷,但是現在異地戀的我們彼此都知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也沒有多做挽留糾纏。分手的悲傷是久久無法抹去的,所以我盡量用忙碌來麻痹自己。我很少參加班級的活動,甚至經常翹課去處理協會中瑣碎的事情,或者去圖書館呆上一天寫東西,在班級里算是個神秘人物。都說神秘的女孩總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雖然我長相一般,但后來我因為一篇散文獲獎,在學校也被表揚了一段時間,知名度有點提升。以至于班級里和兄弟社團的也有幾個來向我示好的,不過都被我冰冷的拒絕了。從此室友們給我取了外號叫“古墓派美少女”。

? ? ? ? 說起我宿舍的六個女孩,還真值得好好說上一番。有兩個室友性格開朗而且特別花癡,每天晚上一熄燈,就開始討論今天學校發生的“新聞大事件”,如班里A帥哥被哪個系的美女表白了,B帥哥和哪個女生一起吃飯了,今天和C帥哥一起晨跑了等等,越說越興奮,到半夜才開始睡覺。她們幾個人在班級里的美女榜都是排得上號的,所以跟班草們“勾搭”到一起自然也不是什么難事,不知道什么時候與F以及他的室友們成為了朋友。他們經常一起聚會外出郊游,我偶爾得空也會參加他們的活動,就這樣長此以往三年,我們建立了很好的友誼。我們都是來自祖國不同的城市,因為不想一畢業就各奔東西,所以大家商量好了畢業之后一起到長沙找工作。

? ? ? ? ?F和前女友是在我們大二的時候分手的,分手的理由是女孩的單位里新來的經理喜歡她,工作和生活上對她都很照顧,就這樣F也輸給了距離,多次挽回也無果。我們工作之后,F不止一次向我表白,還叫上他的幾個兄弟幫他撮合我們,但是我一直把他當朋友,也對他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只好婉言拒絕了。 雖然沒有成為戀人,但是這幾年我們的關系還不錯,大家都同在一個不大不小城市,周末經常和他們的幾個兄弟一起爬山聚餐KTV,偶爾還會短途旅行。我們都不是富家子弟,剛開始出來工作沒幾個手頭比較寬裕的,所以活動都是AA制。直到這一兩年,他們有幾個混的好的兄弟,才偶爾讓他們請客。

? ? ? ? 2015年F的兄弟們都陸續找了對象,有的在這個城市買了房子準備定居,有的在父母的要求和催促下回了老家發展,我的幾個室友們也已經是孩子媽了。每個人都有找到了生活重心,所以聚在一起的機會就少了很多。而我,還在漫不經心的忙著無止盡的工作,也曾抽空交往了兩個時間并不長的男朋友,也抽空養過一只很可愛的小萌(我的愛狗),如今小萌意外走丟了,只剩下我孤家寡人。

? ? ? ? ?2016年8月份,F(在家人財力的幫助下)和朋友合伙開了一間攝影工作室,因為之前工作中積累的經驗和客戶源,一開始生意就不錯,而且日漸紅火。沒過兩個月向我們宣布他有女朋友了,為了正式向我們介紹他對象,他請我們大伙吃飯。吃飯席間,他們倆挨著坐的,舉手投足很親密,你給我夾菜,我給你舀湯,你給我擦嘴,我給你撥開快要沾到湯的頭發。他女朋友長得很漂亮,棕色長發,大眼尖臉,微胖但身材勻稱。外表看起來他倆挺般配的。

? ? ? ? ?飯畢,我們嘮了些有的沒的,覺得時間不早了便準備各自回家,我和室友們一起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其實當時才9點半,這是所有聚會里面散場最早的一次了。電梯里面的幾分鐘大家都沒說話,有的看著電梯里變化的樓層數字,有的在寫微信信息向老公匯報行程。出了電梯 ,S打破沉默對我說:“我以為F會和你在一起,他追了你這么久,你們這么般配,你怎么就沒答應呢?看吧,現在人家當大老板了,讓別人給搶走了吧!”說話時還帶著些惋惜的責備的表情。Y說:“我見到這個女孩子,說不上什么感覺,反正不是好的那種,雖然長得吧也還行,但是多看就不順眼。你們說F好歹也是我們當時公認的班草吧,怎么就讓這樣的女孩給糟蹋了!我覺得他倆走不長久。” 其她兩個閨蜜也準備說什么,我覺得再說下去,F這頓飯算是白請了,便打斷她們,冷冷的說:“能盼著人家點好嗎?又不是跟你們過日子,就怎么知道人家不會長久。我覺得你們就是嫉妒那個美女搶了你們心里的大帥哥了。你們還是準備好紅包,等著喝喜酒吧。”我一邊說,一邊看著她們有些生氣而無奈的表情,便哈哈笑了起來。雖然Y經常自詡自己長著一雙識人的慧眼,但是此刻也沒說話了。

? ? ? ? 我們坐在S的車上,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偶爾還出現不太正常的安靜,而在這沉默里,大家似乎有種默契。這種默契就是:在這以后的幾個月里面,我們都再也沒有誰主動聯系過F。至于不聯系F的原因,應該是女人的直覺作出的判斷吧。

? ? ? ? ?這次,F因為一個客戶相片的問題找我幫忙,這個客戶是我之前同一個協會低兩個年級的學妹,當時我在協會里混得還不錯,所以這個事情對我來說算是件小事。很久沒有聯系過,F便與我多聊了一些話,問我最近過得怎么樣,工作是否還要經常加班,包括我的幾個姐妹的近況如何都被他問了個遍。聊著聊著,他話題一轉,說以后不要聯系他了,他女朋友知道他以前很喜歡我也追過我,對我很警惕甚至有些敵意。我當時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話,隨口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那些干什么,還禮貌性的補充說了一些夸獎他女朋友的話,然后心里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覺,便草草結束了聊天。

? ? ? ? 是啊,老朋友這么長的時間我沒有主動聯系過,現在卻用這樣的方式來善意告誡我,與其說是告誡,不如說是宣布和一個朋友六年友誼的無期徒刑,心里真不是滋味。做不成朋友,就只能做陌生人嗎?我正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聊天記錄發呆,久久沒想明白。

? ? ? ?這時被鄰桌的男同事K看出了我的奇怪的表情,他咧著嘴笑著湊過來,像個流著哈喇子等待喂食的某種動物說:“怎么了?看起來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啦,快點快點!說出來,讓小爺我開心一下。” 我當時沒有往日里擠兌他的心情,掃視了一眼他那張臉,提不起精神來跟這個不知情又傻傻的人講什么。他見我不講,越是來勁了,拖著椅子湊得更近了些,我見躲也躲不過去了,就簡單的說了事情緣由。

? ? ? ? 同事K哈哈大笑起來,那種讓我此時有些討厭的笑,那種看起來是在嘲笑我的笑,讓我突然很后悔跟他講了這些的笑。他一邊笑,一邊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中招了!”他的話讓我一頭霧水,我疑惑的撥開他指著我我的手問他為什么。他說:“其實這事情我也干過,我交了新女朋友也就是我現在的老婆,特意給我的前任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了,我現在是個有主的人了。” 我納悶了,說我跟F又沒有在一起過,也沒經常聯系,跟他不是那種前任關系。K接著說:“是啊,就是因為你沒答應,所以他才懷恨在心,他故意想用找新女朋友的事情來向你炫耀呀,其實潛臺詞就是'你看,小爺我找到女朋友了,沒你我一樣過得很好',你生氣你郁悶,就證明你中招了,他的目的達到了”。

? ? ? ? 我不太認同K這種觀點,我覺得有深仇大恨才會這樣做。我郁悶并不是他找了對象,而是為什么他找女朋友了,我這個老朋友就做不成朋友了。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下班后,我沒有搭車回家,而是沿著路燈走回家。

? ? ? ? ?路燈燈光昏暗,花壇里的花已快要入睡了的姿態低著頭,馬路上車來車往,城市依然喧囂。雖然我每天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但是這個城市和這個城市里的人,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只是我沒察覺罷了。越想心里越失落,不是失戀那種感覺的心痛,而是失去一個朋友的惋惜。這種失落感如此熟悉,就連當時的溫度和語氣都好像曾經經歷過。

? ? ? ? 我想起初中和高中那會兒幾個追求過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好哥們。當時我因為寫得一手好作文被莫名其妙選為班長。文靜的我卻和班上幾個成績差而且調皮的男孩子關系不錯,我偶爾幫助他們補習功課,也經常利用職位之便幫他們掩飾錯誤,好幾次幫他們躲過了請家長到學校的處罰。他們帶著我一起燒過別人家田野里的草垛烤火,一起偷過菜園子里的橘子被園主人逮到過,一起穿著夾板拖鞋跑到沒有護欄的樓頂上下彈珠跳棋。第一次進網吧,第一次聊QQ,第一次圍觀別人打架等等都是跟他們一起。后來卻被表白想和我做戀人,我當時都沒經過大腦思考就拒絕了,好像是怕多遲疑一秒兄弟就做不成了。很多年后,他們要結婚了,禮貌性的邀請了我,我也因為工作忙的都是叫人帶了紅包去隨禮的。雖然都在同一個城市工作,但平日里也都不聯系,即使家都住很近,但再也沒有串過門。

? ? ? ? 這些事件如此類似,但是到現在才發現,或者可能我早已參透只是從未像今天這樣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人經歷生命的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性格和對生活的認知。有些人愿意在擁有愛情的時候放棄一些東西,我可以理解為是他另一半對他的約束,也可以理解為是他對另一半的尊重和愛護,但是不管怎樣,都是他們做出的選擇,如果他們非要做這樣的選擇,我也不會阻攔。愛情和友情之所以會發生,都源自一個“要”字,既然已不需要,便是強留也無用。

? ? ? ? 如同人體器官,通過新陳代謝會吸收自己需要的營養和所需物質,排泄掉不要的雜質,從而維持生命。生活也是一樣,梳理摒棄一切累贅不需要的關系,讓自己維持在一個相對舒服生活環境中。

? ? ? ? 想到這些,突然心情豁然開朗,離家越近,路燈越明亮。既然要舍棄,那就大家一同舍棄吧。我需要開始想想晚上吃點啥,喝點啥,看哪本書,追哪個劇,繼續做個簡單快樂的美少女。

? ? ? ? 當然我在此真心祝福那些走進我生活又離開的朋友們,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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