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十年,我憶起與你的初見

01

仿佛心里的天空飄起了細雨,仿佛溫柔的春風吹皺了湖面,仿佛柔嫩的柳枝拂過面頰,仿佛院里的牡丹盛開了花。

結婚第十年,當我終于想起初見你的樣子,我的心頭便漾開了花,眼淚滑落到了臉頰,可嘆我的青春年華。

少女情懷總是詩,十八歲的年紀,向往美好的愛情,望著鏡中嬌艷的容顏,心里嘆息一聲,奈何良辰美景,一腔深情錯付,最美好的年紀,卻沒有人愛。

高一,暗戀的藤蔓蜿蜒蔓延,遮蔽了小小的天空,心里只有一個他,遠遠地望著他,心酸而又甜蜜。

大一,周圍的戀人成雙,我的心思凝結成霜,遙望不可及,形單影只的我倍感心傷。

大二,秋,打了電話表白,既讓自己了無遺憾,也讓自己死了心,其實一直明白,他有自己的心上人。

暗戀結束的這個冬天,你我見了第一次面,在從大學返鄉的火車上,因為你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02

想起與你的初見,我只覺得桃花盛開、微風拂面;想起你青蔥的時光,蓄滿了我所有的向往,禁不住淚濕了眼眶。

記得你坐在我的對面,火車上,熱情如我,主動與你攀談,你很大方地跟我聊天。

你中文系,長了一張書生的臉,身高,體長,膚白,鼻挺,兩道粗黑的眉,一切令我心儀。

挺帥的,我只在心里一聲嘆息,可惜,我的心里還忘不掉那個他。

大二,夏,在我行單影只、心情郁郁的時候,總能遇到你,上下課的路上,打飯的中途,只因你我宿舍在同一片區域。

每次碰到你,都跟你打招呼,單純如我,面對你的時候很羞澀,而你總是應對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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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大三,秋,因為老鄉聯誼,我們熟識了起來,餐廳,運動場,學校外面的小餐館,你總是最沉著最儒雅的那一個。

猶記得,操場上,你侃侃而談,星光下,你的手指格外修長,我贊你長了一雙鋼琴家的手,你說這是一雙打籃球的手,說著任由五指張開,讓我仔細觀看。

我的心怦然一動,性感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腦海里;已被你深深吸引,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適逢一個關系較好的老鄉失戀,憑著對你的好感,我把你介紹給他做男朋友。

我故作大方,然而在介紹你們認識的餐桌上,心里卻覺得酸澀、失落。你仔細看了看我,沒有說什么,鎮定自若地與她聊天。

我懊悔不已,發現自己陷入了友情和愛情的兩難境地。

我的生日到了,要好的老鄉,包括她,一塊幫我慶生,大家相約晚上到校外的一家小餐廳。

她提前來到我的宿舍,送了一對精致的發夾,甜蜜的告訴我,她與男友又和好了;瞬間,我的心情放松下來,莫名開心起來。

這個相親的插曲,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讓我的心躁動不已。

04

那個生日的夜晚,好朋友們還有你,我們聊的興高采烈,吃的興致高昂,直到9點多,大家才乘著夜色,返回宿舍。

學校的路寬大靜謐,兩旁的綠竹搖曳,沙沙作響,長長的松影綽綽,我們一隊人馬三三兩兩,消閑地往回走去。

我故意走慢了一步,將她與男友復合的消息,告訴了你,你淡然說隨意。

心情好,多喝了幾杯啤酒,我有些喝高了;心里蠢蠢欲動,突如其來的勇氣,開玩笑似地說,“要不你做我男朋友怎樣?”

早就做好了被拒的準備,不愿意就算了吧,就當是酒喝多了,酒精上腦,隨口一問。

你笑著說,“好啊。”

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喜悅充盈了心房,感激之情油然,一顆心像燃放了的焰火,剎那間明亮、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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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酒后的話,我當了真,少女懷春;我渴望你一早晨就來找我,一起上自習或是隨便做點什么。

然而你卻遲遲沒有來,抑或是我的心等得太焦急,抑或是你對昨晚根本沒有在意。

整個人似發著低燒,身體似被通了電,酥酥麻麻,腦子暈暈乎乎,然而心里是失望的。

我急急切切地給老鄉打電話,讓他轉告你,中午在自習室一起自習。

坐在座位上,書頁半天不翻一頁,根本看不進去,怎么還沒有來?真不來的話,就算了。

姍姍來遲,然而,你終于還是來了,我的心里多了一分歡喜,于是整個自習在酥麻的狀態中,進行下去。

回宿舍的路上,賣蘋果的小販車停在拐彎的路口,多吃蘋果對你有益,于是我叫住繼續前行的你,買了兩斤蘋果給你。

多年以后,我會知道,正是這個舉動打動了你,溫暖了你,從此你便把我放在了心里。

隔了一天,你就邀請我一塊到市里玩去,這是城郊學生的娛樂方式。

那天我們逛了街和超市,你給我買了一條絲巾,第一次牽住了我的手,在深夜返回校園的路上,也有了第一次深情的擁抱。

像世間所有的癡情男女,我倆的愛情也似水,似火,既有溫柔,也有狂熱。

06

梁山伯和祝英臺一起讀書傳紙條,青春年少,不小心就中了招啊。許仙站在橋上,白娘子一眼就看見他呆萌的樣子。紅拂夜奔,夜多么漆黑啊,她不怕。司馬相如去做客,有個姑娘聽的欲罷不能。

城里的燈火忽明忽暗,街上的行人都想遇到另一個人,仿佛故人重逢,期待喜極而泣,想要相擁著看城里的焰火,想要埋怨對方為何這時才出現。

熱淚奔涌的相遇多難啊。感覺像要用盡一生的運氣,感覺要踏遍千山萬水,鐵鞋都破了,雛鴉般的黑發也要花白,你還不一定能遇到。

多么優美的字句,周白之白寫的《無聊世界的正經事》,我是從這本書的第二部分看起,恰好是關乎愛情,勾起了我年輕時候的記憶。

婚后多年,習慣了柴米油鹽,洗洗涮涮,給孩子陪伴,年輕的時光早已隨風飄散,如今想起來,只覺得像做夢一般。

年少時的怦然心動、純潔的愛戀,如今想起來像蒙著一層光環,結婚以后,不斷經受著生活的磨練,這層光環的顏色漸漸變淡,有時甚至被生活的迷霧籠罩,失去了它的顏色。

即使那份濃烈的愛已被生活稀釋,更多地轉化成了相濡以沫、相扶前行;即使時移世易,時間已長到讓人唏噓,讓人忽略了自己也曾年輕。

只要兩人心中還有愛,這份愛就永遠存在,總能在恰當的時候被人勾起,陷入過往的甜蜜回憶,瞬間變回年輕的自己。

結婚第十年,從本月起,恰好看到了這本書的愛情部分,這像是一個隱喻,一個祝福。

婚姻從來都應該從愛情起,用愛情去澆灌婚姻的地基,只有這樣,才能永保婚姻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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