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行(二)——抱子溝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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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年初定下目標:走遍縣郊山山水水,結(jié)果,礙于各種原因,前兩天才一行人驅(qū)車前往郊外,在初冬和山野約會……

? 過了樓上村高架橋下,不知名的地方,抄鄉(xiāng)道走,問及老鄉(xiāng),笑說,這是抱子溝,往里走有很多柿子,你們?nèi)フ獊沓园伞睦锔`喜:如若碰上,一定不負這大自然的饋贈。在走到山口的地方,大家停下,往山上?不遠處就是高速路。那就順山間小道走吧,看看這山溝到底有多深……

? ? ?小溪旁邊幾處蘆葦,蘆花肆意,山風微微吹過,沙沙作響,仿佛佛珠散落,一陣驚喜,多少年不曾見過的美景!再走,發(fā)現(xiàn)一處巖塊,青灰色里面夾雜著清亮的白色紋路,同行的張老師告訴我,那是安山巖。走近了瞧,巖層緊致排列密實,真真兒的巖漿巖呢!這蘆花和堅石,遙相呼應,忽想起《孔雀東南飛》里“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不可移”,諾大的山谷,蘆葦和堅石,正在上演一場傾世的愛情故事,我被眼前的情景感動了。往右前方看,一個巖塊兒上面有白色心形小洞,風化?原來是發(fā)育不是特別完好的大大小小六棱柱二氧化硅結(jié)晶體,水晶?不禁歡呼,不虛此行!

? ? ? ?一路上山鳥啾啾,偶有狗叫聲響,大家猜測,這里面一定有人家,果不其然,在密林深處,有兩處磚瓦房子,不過,大門緊閉,門口落葉遍布,看來是無人居住。門前的溝崖下面是幾棵白楊,周身只剩光禿的枝丫,在初冬季節(jié),顯得格外高大,偶有山鼠在上面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使得枝丫有節(jié)奏地律動。沒有主人在,這山鼠便是主人,幾棵白楊樹,就是它的家,玩得好不開心。

? ?忽然有人問,“你們從哪兒來?”哈!終于有人搭話了,抬頭看去,是奶孫二人站在高高的平房頂上招呼我們,大家為在這荒蕪山野里碰見的人,而高興著微笑向前!跟老鄉(xiāng)聊起來,才知道,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搬到山外居住了,剩下的,連小孩子算上也就十幾口人。門前柿樹上是紅彤彤的柿子,有的已經(jīng)熟透,幾個人摘下來嘗嘗,是山野里獨有的甜味兒。不遠處地里面也有幾棵柿子樹,遺留在枝頭幾枚,紅艷艷的掛在那里,惹人眼。心里納悶,已經(jīng)熟透的柿子為什么不摘完呢?同伴告訴我,這是留在樹上壓樹呢,因為現(xiàn)在看似普通的柿子,在以前窮苦年代,卻是居家充饑的重要食物,為了來年再豐收,總會留下幾枚在樹上。記得一篇文章中提到,在韓國北部鄉(xiāng)村公路的柿子園里,每年農(nóng)民朋友在收獲柿子時都會留幾枚在樹上,為了給到此過冬的喜鵲留做食物。在以色列地區(qū),猶太人為感激神靈給他們今天的幸福生活,而選擇在莊稼地收獲后要在田地四角留下一些莊稼,分享給那些需要糧食的人。難道在這鄉(xiāng)野,遺留在枝頭的柿子是老鄉(xiāng)在收獲季節(jié),給別人留有的余地,也給自己留下生機和來年的希望?

? ?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相互依存的,各地懂的感恩的人們,他們對待自然的方式也是相通的。我興奮于這樣的發(fā)現(xiàn)——遺留在樹上的幾枚小小的柿子是對自然的饋贈,更是感恩!老鄉(xiāng)用實際行動教我們?nèi)说睾椭C,天人合一的道理。

? ? ?走走停停,閑散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覺該到回家的時間了。坐在車里,思緒不斷,這是遠離市井喧囂的世外桃源,是純樸溫暖的人間天堂,我想在這里安靜地等待棉花開,等待柿子紅,看著牛兒滿山跑……想在這里聽鳥叫蟲鳴,看山花爛漫,聽落葉飄零……在這里的人兒呢?是否如我一樣貪戀這片山野,眷戀這份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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