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夜未央,我無眠。
"睡了嗎?"我躡手躡腳地潛入主臥。
"嗯?"
"我進來了。"我順手推開門。
“你困嗎?”我明知故問。
“不困。”他慵懶地看著我。
“那就聊會兒天吧!”我展開了每一次不愉快的模式。他沒有說話。
“今天早上我去了趟超市,然后回家做午飯,下午清洗了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過了一會兒就準備晚飯。”我嘆了口氣。“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沒有意義?”
半晌,他沒有說話。
近乎以為他睡著了,我正要再開口,他說,“去重新找份工作吧!不要再準備考研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停頓三秒鐘,他不再言語。我默默地去了隔壁屋。
他還是不懂。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聽我說完話,雖然,我好像翻來覆去就說這點兒事。
我感到迷茫和惶恐,曾經對工作的抱怨,后來對考研的期許。
他的包容,我總是希望他能告訴我該怎么做,可是每每之后,我好像又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原點。
02
最近的工作很煩惱,吃罷晚飯,實在不想動了,還是撐著刷碗。自從她辭職備考之后,家里收拾地井井有條,可是,隔三差五的那種瘆人的聊天,總令我心驚膽顫。
我常常提醒自己,家務還是要做一些,不能因此而真正就當起了甩手掌柜。有一次,她無意流露出的,她得靠著我來生活的不甘心,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已經結婚兩年,她內心里,依然那么清晰地分開著我們。
剛躺下,聽著音頻,她推開門。進來了。平時這個時候,她都在隔壁復習功課,雖然我一直覺得再去專門考研完全沒有必要,可是她想,也就罷了。
“睡了嗎?”她輕聲說。聽到這句,不知道為什么我一下子有種似曾相識的不祥之感。
果然,沒幾句,又是覺得沒有意義。
記得上一次,我曾很認真地對她說,無論她工作與否,無論她考研與否,考什么專業,我都支持她,即使她一輩子不上班,我也覺得沒有任何問題。關鍵,要有自己喜歡的事情來做,讓自己覺得開心,過得有意思。
工作五年,耳畔時不時響起她的抱怨,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從最開始的玩笑說辭職,到后來,辭職,我以為我終于解脫了,不必再聽她的唧唧歪歪。卻原來,并不是。
我半天沒有說話,最終終于忍不住說了句,“去重新找份工作吧!不要再準備考研了。”
彼此再未言語,她去了隔壁屋。
我沒有動,沒有追過去,沒有像從前那般去哄她,寵她。
只覺得我說再多,最終還是一次一次的重復。是我做得太多,還是太少?
越來越不懂她,好像我們彼此之間,明明看起來幸福和諧,用心維系的美滿,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瞬間崩塌,回到了互不相識的原點。
03
窗邊一彎新月,黎明將近,不眠之夜。也罷,若真回到原點,自當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