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解救老龜

如果說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小蓮會被老龜吃了.但是,他們就真的親眼見到了嗎?他們真的以為小蓮成了老龜的腹中餐了嗎?

以小蓮敏捷的身手,她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被捕獲.從她果斷的行為來看,她似乎是有意這么做的.

話又說回來,小蓮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她瘋了,自尋死地?方新相信,絕對不可能.

一行四人站成一排,望著翻騰的河面.良久之后,杜子娟首先開口說:"那個丑八怪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呆在河里老是不走?"

劉婷接上去說:"有點像烏龜,可我從來也沒見過這么大的烏龜.沒有上萬年,也該活了有幾千年了吧?它怎么會跑到小河里來了,以它龐大的身軀,就算不生活在大海里,至少也該生活在太湖里.這么個小河,怎么可能容的下它?"

千年的老龜確實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沈括嘆了口氣說:"我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怎么離開.如果還是從河里游過去,太危險了."

方新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河面,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在今天,他認識的兩個好妹妹,都沒了.而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奮力的去救,依然挽回不了局面.

老龜還在河里面翻騰著,它的頭揚的老高老高,像是在嘶鳴,卻又聽不到一點聲音.

河水泛濫,濺起丈余高.然后又紛紛像雨點般落下,落在了每個人的身上.

然而,無論怎么看,老龜也不像要離開的樣子.它沉入河中,又突然伸了出來.如此反復又反復,把河水濺得到處都是.

見方新沒有說話,沈括推了推他問:"你是怎么想的.難不成我們就這么困在這兒,想走也走不了."

方新依舊望著河面,望著河里繼續折騰著的老龜.過了會兒,他才說:"你們不覺得,那東西有點奇怪嗎?"

"奇怪?"沈括不解,"哪里奇怪,我怎么看不出來."

"如果那東西真的是只上千年的老龜,我們就用不著害怕.大家都知道,烏龜絕對不是肉食類動物.更不用說它喜歡吃人了."方新邊想邊說著.

沈括說:"你想說什么?你不會想告訴我,你還打算繼續游過去吧?方新,不是我說你.來的時候,為了搶時間,咱們是沒辦法.現在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險.我們可以繞路呀,何必浪費在這條河里."

港子村可不是個死角村,如今道路發達了,有好多條通往港子村的道路.沈括的話沒有錯,實在不行,完全可以繞行.

但方新想的和他們不一樣.他說:"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港子河里是不應該存在這么大一只烏龜的,它不屬于這里.至少我就從來沒聽說過,港子河里還有這么個東西存在.可它現在,真真切切的存在著.你們不覺得,這里面有點問題嗎?"

"什么問題?"三個人同時提問.

"它是怎么來的?為什么而來?又為什么來了不走?"方新說,"港子河里能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它,導致它這個眷戀港子河."

"我們怎么會知道烏龜在想些什么?"沈括問.

方新思考著,他指著港子河說:"所以,我們要下去看看.看看河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能讓一只烏龜產生如此大的吸引力."

"什嘛!"三個人同時驚呼,他們簡直不敢相信方新做出的決定.明知道河里有危險,居然還有傻子往里跳.

杜子娟第一個跳出來說:"我不同意,這算什么,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又不是逼上絕路沒辦法.你瘋,我可不想陪你一塊兒瘋."

劉婷也細聲細語的勸方新:"就算河里真有什么在吸引著烏龜,也和我們沒有關系呀!方新,你就別想太多了."

只有沈括,他突然冷笑著說:"方新,別騙自己了.你關心的并不是什么烏龜,你是在擔心小蓮.你和她的關系不一般,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

像是被戳穿了心事,方新垂下了頭.他不好意思的說:"無論小蓮變成什么樣子,她始終是我的妹妹.況且,我們還不知道躲在她身后的指使者是誰.無論如何,我也要下去看看小蓮到底是生是死."

"你真的瘋了,方新."杜子娟無可奈何的說,"我們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小蓮被那只老烏龜給吃了.如果這樣她還沒死,那肯定是我死了."說著,杜子娟很不情愿的別過了臉去.

是的,這一點方新也承認.從他們所處的角度望過去,小蓮很有可能葬身龜腹.但是,方新想的很細.由于角度的關系,他們看到的可能只是一種假像.

舉個例子來說,就好比演員在拍接吻戲的時候,采取的借位拍攝法.從鏡頭中看,男女演員確實是在接吻.而事實,連嘴都沒有碰一下.

方新就是這么想的,他相信小蓮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死于非命.

方新不再看他們,他脫了早已濕透了的鞋,準備跳入河中

.不管怎么說,他也要下去看一看.只有看了,他才會安心.

"你真的要下去?"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撲通一聲,方新已經跳入了河水中.很快就沒有影子,像是突然消失的一般.

河水冰冷,方新奮力的向下潛著.他跳下去的地方,離那只老龜并不遠.不過,方新并不打算立刻就游過去.他選擇了下潛,他還是想看看,河底到底有些什么.

手電筒的光很微弱,不過好在是防水的.在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見的河水里,哪怕只有一點點光源,也是好的.

港子河有多深,方新并不清楚.但是從老龜的龐大身軀來看,估計至少有十來米,很有可能會更深.

那么,在如此深的河底,到底能有些什么呢?到底會隱藏些什么呢?

下潛的同時,在河底還不斷冒出些氣泡,點綴著孤寂的小河.越往下,水的溫度就涼.好在,方新下水不知道有多少次,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溫度.

微弱的光線在河里晃來晃去,方新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他不能在河水里呆太長的時間,因為他沒有任何的潛水裝備.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葬身河底.

胸口開始膨脹,他的手電光突然照到了什么東西.由于河里的光線太暗,能見度很低.所以一開始方新并沒有注意到.

等游近了,這才看清楚,居然是一張網.

順著網游過去,方新這才知道這張大網的具體形狀.

原來,這張網橫穿了港子河.水面上看不到,那是因為巨網是從河底拉上來的.其高度只有兩米左右.如果不是潛到河底,誰也不會知道,港子河里,還有一張大網存在著.

但此時的方新已經沒有時間去調查大網了,他下潛的時間太長了,早已憋不住了.

空氣是維持生命不到獲缺的重要成分之一.人一旦離開了空氣的保護和維持,根本就堅持不了幾分鐘.

而方新下水足足有3分鐘了,所以,他只能游出水面,貪婪的呼吸著屬于每個人的空氣.他早就憋壞了,憋的滿臉通紅.

大約一分多鐘之后,飄浮在水面上的方新覺得好多了.心跳因為氧氣的補充而平穩了下來,不再那么急躁了.

但是,方新卻看到,原本應該在河岸邊的三個人,現在已經不知了去向.岸上空蕩蕩的,不見半條人影.

方新暗暗的在內心嘆了口氣.他們還是走了,他們還是不愿冒險,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離開.

其實想想,也不能怪他們.人的心永遠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誰又愿意去冒無謂的風險呢!換作是方新自己,或許他也會這么做.

現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又該何去何從?但不管怎樣,他還是放不下小蓮.所以,當他吸足氧氣之后,他毫不猶豫的再次潛到了水下.

這回,他很快就適應了河水的溫度與河里的黑暗.

下潛之后,他迅速游到了大網前.他想看看,大網被安置在水下,到底起什么作用.難不成是用來捉魚的?

方新不相信,從他觸摸的感覺來看,大網絕非是普通的魚網.它比魚網更堅硬,同時又十分的柔嫩,富有彈性.一些普通的匕首,恐怕也不一定能割斷其中的一根.

這樣的一張大網,被安置在水下,到底是什么目的?方新不得而知.

就在方新琢磨的時候,水下突然一陣顫動.緊接著,在手電光所及的范圍內,泛起了無數的淤泥和氣泡.還有數不清的垃圾和水藻,統統都被這震動而飄散了起來.

就算是方新,也被水波給震出了老遠老遠.加上河水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方新不得不再次游出水面,換幾口新鮮空氣.

等吸足了氧氣,方新這才看清楚.那只老龜又在河里折騰了,拼命的搖晃著腦袋,像是很憤怒的樣子.

原來,河里的騷動是那個家伙搞出來的.

方新突然有了一種想法,但具體是什么,他還猜不到.

于此,他再次潛入水下,向老龜的方向游去.可能,龐大的老龜被滯留在小河道里,是有一定原因的.他想過去看看,看個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全明白了.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老龜被滯留在小河道內,確實是有原因的.

原來老龜是被纏住了,而纏住它的不是別的,正是水中的那些巨網.

同時,方新也終于看清楚,安置在水中的大網竟然不止一張.具體有多少,方新不知道.但至少纏住老龜身上的,就有三張.

而且,方新也發現.老龜越是劇烈掙扎,大網反而越是掙脫不了.

這樣看來,老龜的憤怒也就情有可原了.它不是不想離開,而是離開不了.或許這些大網,就是為了攔截像它那樣的龐然大物的.只可惜,它不夠幸運,被撞了上去.

如果真是如此簡單的話,那么事情就好辦多了.只要幫老龜擺脫了大網的糾纏和束縛,它就可以離開,回它該去的地方.

想到這兒,方新想都沒有,拿出了匕首,向著纏住老龜的大網游去.

他必須幫助老龜擺脫目前的困境.

大網很粗,比一般的魚網要粗了許多.也如同方新想象的那樣,十分的堅實.

匕首砍上去,只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痕跡.就是說,方新還沒有把其中的一根割斷,他就又必須浮出水面換氣了.

然而,這回他的眼前一亮.因為就在大網的另一端,也有個人在割著大網.雖然看不大清楚,但方新還是能辨認出,那個人就是小蓮.

小蓮好像也看到了他,身形一閃,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方新自信沒有看錯,他本想游過去一探究竟.可是,他在河里呆的時間太長了,必須立刻上浮.

所以方新很不情愿的再次浮出了水面,呼吸著夜色中的空氣.

突然,他驚呆了.在河面上,隱隱約約的飄浮著三顆人頭.方新差一點尖叫出聲,不過,他就鎮定了下來.他看到三顆人頭在動,很明顯是活人.

"誰?誰在那兒?"方新試著詢問.很快,緊張的心就徹底放下了.

有一個向方新游了過來,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方新很快就辨認出,這個人就是沈括.后面的兩個應該就是劉婷和杜子娟了.

想不到他們沒走,沒有離開他.不但沒走,反而和他一起下到了河里.方新一陣感激,一股酸楚涌上心頭.

"是我,方新."沈括游過來說,"你小子跑哪去了,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要再找不到,我們真的會放棄,直接離開了."

只能說這就是命運,方新和沈括他們其實都有兩次上來換氣的機會.但偏偏湊巧,都沒有碰到對方.

方新沒有想過這些,他激動的說:"你們……你們沒走?"

"呵呵!"沈括笑了笑,很隨意的說,"你把我們當作什么了,我們是不會拋下朋友,獨自離開的.尤其是當朋友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怎么個可能丟下朋友一走了之."

劉婷和杜子娟也游了過來,劉婷說:"是啊!無論在什么時候,我們都不會拋下并肩作戰的朋友."

"你的命很珍貴,我們可不希望你就這么死了,太不劃算了."說著,杜子娟就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開玩笑.

有沒有就是好,尤其是值得結交的朋友.像沈括他們曾經經歷過生死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短暫的相聚之后,沈括開始提問:"方新,有什么收獲?看你一直在水里沒出來,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既然選擇了留下,就有必要把事情弄清楚.

"你們沒有發現嗎?"方新反而反問他們,"你們也潛到了水下,難道什么也沒發現?這怎么可能?"

沈括忙問:"發現什么?"他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方新指的是什么.

方新有些急了,他說:"這么大的一張網,你們怎么可能沒有看到.難道你們沒帶手電筒下去?"

聽方新這么一說,沈括終于明白了.他說:"你說的是那些魚網呀,我們當然看到了.這有什么好稀奇的."

"這些不是魚網."方新極力的辯解著,"或者說,不是普通的魚網.你們見過用刀子都割不斷的魚網嗎?"

就在方新最后上浮之前,他花了好長的時間,也只是割斷了縱橫交錯中的根.可想而知,這些東西有多么的堅韌.

杜子娟就想不明白了,她問:"不是魚網,那是什么東西?"

方新想了想,他才說:"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因為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不過,我終于知道,那只千年老龜為什么不肯離開港子河了."

"為什么?"三個人幾乎同時發問.

方新看上去有些得意,他說:"老龜不離開的原因只有一個,你們絕不會想到,它就可以被那些不知名的大網給纏住了,脫不了身,才不得不徘徊在小河道里."

"就這么簡單?"劉婷不相信的問.

方新淡淡一笑說:"我們來幫幫它吧!至少,它不屬于港子河,應該讓它回到屬于它的地方."

劉婷反問:"怎么幫?"

"你們身上都有匕首吧!"方新說,"我們輪流下去,把那些大網割斷,還老龜自由.這樣一來,也算是幫助了我們自己."

沈括思考著,他說:"你能確保那家伙不會攻擊我們?"

"我說過了,烏龜是不會輕易攻擊人類的,就算它是只千年老龜.更何況,我們是去幫助它,又不是去傷害它."

"畜生可不會有你這樣的想法."杜子娟不滿意的說.

方新做好了再次下潛的準備,他說:"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小蓮沒死,她還活著.除了幫助老龜外,我也要找到小蓮."

"她真的沒有死?真是個奇跡."劉婷顯得很高興.

沈括卻說:"你真的要下去?"

方新肯定的點點頭說:"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想這樣,我和子娟先下去.過幾分鐘,再輪到你和劉婷.我想,我們四個人一起努力,用不了多長時間的."說著,方新將目光投向了杜子娟

.

杜子娟什么也沒說,她擺了個OK的手式.于是,方新和杜子娟率先下潛到水里,去完成一個艱巨的任務.

下到水里之后,方新一邊割著,一邊還東張西望.不為別的,他希望能再次見到小蓮.問問小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他下去了幾次之后,依然沒有再次見到小蓮.就好像小蓮已經走了,已經離開了港子河一樣.

但是方新知道,小蓮并沒有走.她肯定躲在某個地方,不愿意出來.說不定,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小蓮的視線之內,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說來也奇怪,自從他們為老龜割斷大網開始,那只老龜居然安靜了.它靜靜的伏在河底,就算他們不得已爬到它的龜殼上去割網,它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

溫馴的像只小綿羊!

終于,他們累壞了.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超強體力的活.尤其是兩位女生,在第七次浮出水面換氣時,杜子娟有氣無力的擺著手說:"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沒力氣了,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人游到了岸邊,此時,天開始微微發白,東方出現了一點亮光.想不到,他們又折騰了一晚上.

有多少次,他們沒有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個整覺了.

等到沈括和劉婷游上岸休息的時候,方新問沈括:"是不是差不多了?"

沈括仰天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說:"再來幾次應該差不多了吧!真他媽的把我給累壞了.現在要是那只老龜突然發起飆來,我連逃命的力氣都沒了."

就這樣,大家休息了十多分鐘.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逐漸亮了起來.

方新看了看天,終于坐起來說:"這樣吧,反正活也不多了,天也亮了.兩個女孩子就不用下去了,沈括,你看怎么樣?"

"行,我沒問題.你問問兩個女孩子,她們愿不愿意就行了."

誰知,杜子娟擺出了一副嬌媚的樣子.她嬌滴滴的學著小蓮的語氣說:"阿哥,加油喔!小妹會在岸上等著你們的."

"你找死啊!"

方新白了她一眼,隨即,再次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沈括對著杜子娟呵呵一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跟著跳進了水里,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河岸上,兩個女孩無聊的坐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春風襲來,兩個人都不由得抖了一下.像觸電般,渾身一陣寒戰.

再看方新他們,下潛之后,在微弱的手電光的照耀下,很快就找到了目標.兩個人不敢怠慢,迅速加入了戰斗.

豈知,才剛剛動手.老龜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四只足突然在水里亂竄,把河床里的淤泥全都給折騰了上來.一下子,原本還算清澈的河水,變得漆黑一團,烏煙瘴氣.眼前一片渾濁,什么也看不見了.

方新暗罵,這個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

不過,由于水里太渾濁了,方新和沈括不得不浮出水面.此時才發現,水面上也變得渾濁不堪了.到處都是泛出來的淤泥和垃圾,并且,還伴隨著一陣陣的臭味.

劉婷和杜子娟也同時站了起來,焦急的望著河面.劉婷迫不及待的問:"表哥,你們沒事吧?發生了什么事?"

此時,方新和沈括也顧不了別的,只能奮力的往岸上游去.

河中,老龜還在掙扎著.千年的老龜似乎有了一定的靈性般,它知道自己快要解脫了,知道可以離開了.它似乎顯得很興奮,卻把一汪清澈的河水,攪得渾濁不堪.

兩人終于游到了岸邊,看著不斷翻騰的河面,方新說:"它終于可以離開了."

杜子娟忙問:"它去哪兒?"

在一邊擰著水的沈括說:"還能去哪,大海太遠,它只能進入太湖.說不定,自太湖誕生之日起,這個家伙就已經存在了."

"豈不就是一只老妖精了."劉婷這么一說,把另外三個人都給逗樂了.

有多久沒能認認真真的,開心的笑過了.

方新只笑了兩聲,他的臉就又沉了下來.望著面目全非的河面,方新突然問他的幾個伙伴:"你們……有誰注意到了小蓮?"

這句話,把三個原本還在嬉笑的伙伴,一下子拉回到了現實中來.但是,除了他之外,誰也沒有再碰到過小蓮.她像個幽靈般,來無影去無蹤.

劉婷卻問:"你真的在河里見到了小蓮?"

毫無疑問的,方新確實見到,不會看錯.但同樣,神出鬼沒的小蓮并沒被其他人發現.她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

沈括拍拍方新的肩,語重心長的說:"既然她還活著,就不會有事,你不用為她擔心的."

方新嘆了口氣,他還能說什么呢!

老龜走了,擺脫了束縛,去往它該去的地方.河面上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像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而小蓮也再次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誰也沒有看見她是怎么走的.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照亮了大地,照亮了這條剛剛寧靜的河水.有陽光的照耀,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

沈括站了起來,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說:"好了,事情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劉婷跟著站起來問:"表哥,我們去哪兒?"

杜子娟一揚頭,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說:"大小姐,當然是回家.你總不會還想著就穿這身衣服吧,會感冒的.回家好好的洗個熱水澡,換件干凈的衣服."

方新卻說:"最重要的一點,得把青銅封印安置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雖然我們還不知道青銅封印到底有什么用,但那么多人不惜性命也要得到它.可想而知,青銅封印肯定是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說著,他望向了沈括.

他們四個人當中,只有他和沈括各自擁有一塊.另外的兩塊分別在小雪和阮小天的身上.

但是,他們誰也不會想到,為了青銅封印,小雪和阮小天早就給人綁了.現在,生死不明.

當然,此乃后話,在此先不表.

而沈括也用相同的眼神回望著方新,意思是說,他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杜子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拉住了朝前走的方新:"喂!我說,你們真的有什么青銅封印呀.它長得什么樣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方新沒有理她,繼續向前走.沈括跟上來,冷漠的說:"不該問的別問,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杜子娟不服,冷冷的哼了聲:"不說就不說,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我們不說."方新已經看到了前方的轎車,他慢下了步子說,"你也看到了,很多人都想得到青銅封印.如果你什么也不知道的話,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劉婷的轎車還在老地方,靜靜的停著.

四個人很快就來到了車前,劉婷剛打開車門,就見不遠處那輛中巴車突然啟動.像一頭猛虎般,沖到了路上.

一輛中巴車并不值得驚訝的,四個人看了一眼之后,也就不再看了.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這么巧合,偏偏就是會被某些人發現.

此時,劉婷已經坐到了車內,正準備發動轎車.沈括不經意的第二眼去看中巴車時,他不禁失聲叫了起來:"杜菲?"

然后,他迅速的坐上了車,命令劉婷:"快,追上前面那輛中巴車."

原來,中巴車內的確有個叫杜菲的女孩.不光有,而且,沈括還看到,杜菲好像被捆綁著.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劉婷也是一驚,她邊啟動車子邊問:"表哥,真的是菲菲嗎?你沒看錯?"

小轎車揚長而去,卻把方新和杜子娟給甩在了后面.杜子娟追了兩步,實在追不上,她氣道:"他們兩個發什么神經啊!"

方新卻并不擔心的說:"不用緊張,我打個電話問問."

豈知,電話剛拿出來,自己就響了,來電顯示居然是小雪.方新趕緊接通:"小雪,是你嗎?什么……好的……你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放下電話,方新就嚴肅的對杜子娟說:"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