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談 | 睡懶覺才是我的動力

經年鯉的邀請,在她主持的寫作交流群里,做了次語音訪談分享,訪談者是肥肉魚先生。這個版本做了些修訂和精簡。

從全職寫作開始

肥肉魚先生:關于這次的分享會,我們沒有特地去準備很多前期的東西。就是圍繞著“全職寫作”這個話題,產生一些隨機的討論。這也是念遠老師的一個建議,他說這樣會比較真實,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

其實念遠老師呢,是我第一位真正接觸到的全職寫作的作者。《三十六騎》這么大部頭的一部長篇小說出版之后,反響很大。念遠老師也是從那個時候轉成了全職寫作。全職寫作幾乎是每一個寫作者都想要去成就的一件事情,所以今天主要是想跟念遠老師探討一下,關于全職寫作這件事,有什么樣的心得體會,當中會遇到哪些問題。

念遠懷人:我做全職寫作可能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吧,因為我一直是個媒體人。你說媒體人算不算一個全職寫作者?也是一直在寫字,以寫字為生,拿著稿費。更爽的是,稿費之外還有一份工資。有點兒像作協文學院的職業作家,領著工資賺稿費。只是媒體人寫的不是純文學作品,而是非虛構。

我做了近20年的媒體人,后來呢,大家都知道,媒體沒落了。沒落之后就再沒有什么單位愿意給著你工資,讓你寫字啦。這20年來,我想了想,好像自己也只會寫字,就自然而然地轉型成了一個全職寫作者。并不需要多么大的決心。

做為前媒體人的好處,是渠道可能已經打開了。因為媒體業的沒落,使我的很多媒體同行也都跑到了其他的行業,有影視業的,出版業的,也包括去簡書的。我突然發現,到處都是我的前同事,所以這些渠道自然而然就好像已經布局好了。我變成一個全職的寫作者,在這種條件下比較方便。

但是呢,這個改變對于我的家人來說,會更挑戰一些,感覺你平時是拿工資的,突然只能夠靠不定期的稿費了。這是一個慣性思維。對我來說倒不是問題,我早想歇一歇了。

肥肉魚先生:也就是說,您在寫作這條路上是沒有經歷過一個很大的寫作方式、或者是寫作時間的一個轉換過程,是嗎?

念遠懷人:我不能算是一個很勤奮的寫作者,我所有的選擇,都是以自己習慣的時間表來規劃的,比如說我喜歡晚睡晚起,那么我就杜絕一切需要早起的工作,工作一旦變得需要早起,我就辭職。現在覺得全職寫作的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它可以隨意地睡懶覺

所以在時間上倒不是挑戰,但變成了所謂的全職寫作者之后,開始寫虛構小說,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因為我以前沒有寫過長篇小說,雖然以前構思過好多雛形,但那只在腦袋里存在。由于媒體行業的衰落,我出來了,突然就覺得可以把以前的構思拾起來寫一寫吧。在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沒寫過,那只能夠憑著自己多年接觸文字的經驗和感受來寫。

變現,音樂,公號寫作

肥肉魚先生:關于每個人寫作的目的,各有不同,當然其中包含了寫作變現。那么您認為單純的、以變現為目的的寫作,是否值得提倡?或者持批評的態度?

念遠懷人:我只能說,寫作變現這個想法無可厚非。但我帶有一些傳統的寫作思維,就是說寫作,畢竟是一種精神上的事情,你的表達是有一個意義指向的。由于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媒體人,我會比較強調寫作的社會屬性,有更高的價值取向的……它并不只是為了生存,只是一種交換。

寫作變現其實是一個技術活兒,因為我們都知道很多寫作能不能變現,首先是好壞的問題;好壞之后呢,就是一個技術問題了,比如渠道問題。你得了解你的受眾,誰來買單?誰來收購?你怎么寫?這里面是有非常多的技術含量。

肥肉魚先生:在您的學生時代,一直是對音樂有很濃厚的興趣,并且也留過一個特別搖滾的發型!那么,您認為寫作這件事情跟音樂有什么共同之處嗎?

念遠懷人:寫作跟音樂,我覺得是一個源頭性的關系。最早的文學幾乎都是韻文寫作,就是詩、歌、曲、詞、賦等等。后來才逐漸有了一些散文化的東西。

也就是說寫作在最早期的時候,都是音樂性的。以至于我們到現在,任何好的文字,它都有一種好的節奏感。節奏可以是外在的,比如韻腳。但還有內在節奏,好的文學語言都是自帶韻律的。

我以前寫過詩,帶過搖滾樂隊,因為我覺得它們是一個類型的東西。這個東西影響到了我的小說寫作,使我的小說語言可能帶著一種詩意,更容易營造一些意境

我的長發時代,那個時候還在畫畫。搞藝術的愛留長發,其實就一點,想把自己跟別人分別開,成為一個少數派。我覺得自覺的創作,不管文學創作,還是其它創作,都要先有一個心態,自己是獨特的少數派,跟大多數的人區別開。

肥肉魚先生:現在呢,很多寫作者在做文學創作的同時,還要兼顧各類的公眾號、頭條號的寫作。您建議這樣的寫作之路嗎?因為很多的作者都在糾結,寫公眾號或熱點文,會對自己的文筆、寫作風格有很大的影響,甚至越寫越難回到原來的路上。是這樣嗎?

念遠懷人:是會有影響,這個看你自覺程度到哪里了。我當年做媒體人的時候也要寫一些專欄文章,它也有一定的格式。寫多了,有好處也有壞處。

如果你一直能分得清,問題不大。就怕你自己寫的時候,迷失了。就是說你自己得意了,被粉絲包圍的感覺真好,覺得如此寫作才有意思,才實用……那就有點夠嗆了。你會把自己陷入到某種格式里,任何藝術一旦格式化就有問題了

大家寫公眾號的原因,覺得這是一個變現的方式,或者成名的方式。但現在已經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了,我不知道這還是不是一個好的方式。

以前我也做過公眾號,是一個藝術號。我做的那個時代,爆款文是稀缺品,一旦有一個爆款文出來,你就感覺的確是朋友圈轉的到處都是。但現在爆款文出得太容易了。任何東西出得太容易了之后,他們的價值是相互抵消的,這也就是為什么說風口期過了,沒有多少意義了。而且現在流量數據作假也越來越厲害,整體而言,現在的這個市場有一點做壞了。

行距的世代先生是非常反對這種寫作的,他覺得這種寫作是傷害人的,而且是淺薄的。我沒有他那么強烈地反對,我覺得如果是一個維生的方式,也無可厚非,因為這也是一種職業。但是如果針對自己的寫作訓練,的確局限性很大。

寫作與影視化

念遠懷人:我現在還是先說說我自己吧,我覺得評價別人其實未必客觀。說到自己的思路可能會準確一點。

我的變現之路其實就是跟影視合作,我寫《三十六騎》一開始寫的時候,我就是沖著能夠影視改編去的。現在出版社出書,給的一般是版稅,大約是10%左右,如果你很有名,大概可以走到15%。如果你沒有名氣,在10%以下。按著這個慣例,大概是7到15間的滑動。那你自己可以算一下,一本能定價50塊錢的書賣到1萬本,你大概能夠收入多少錢?

而一個長篇小說,如果是售賣影視改編權,就像剛評為簡書年度連載的《異兵突起》,就要改編電視劇了。我估算了一下,影視改編權的售賣價格往往是一本書出版稿費的五倍以上。

所以我建議寫中長篇的時候,作者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要考慮到這一點,作品適不適合影視改編?如果適合的話,這是個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也是我推薦的一個方式。

肥肉魚先生:影視改編時,因為影視時長的原因,往往很難完整地詮釋原作小說的很多內容。如果《三十六騎》改編影視,您是不是也會有一些不舍,會不會因此有強烈的欲望,想讓看影視的人來看看書,來了解真正的《三十六騎》?

念遠懷人:我記得蘇童寫的《妻妾成群》,在拍成《大紅燈籠高高掛》之前,只有文學人士和文學愛好者看,當時是刊登在《收獲》上。但這個電影出來了之后,這本書成了暢銷書。大家看完書之后才發現,這個書的氣質跟那個電影是一南一北,原來陰柔的,變成了北方的那種青磚大瓦、大紅燈籠,那完全是兩個氣質。

所以這是相互成就的事情,至于說改編的好不好,這個只能看運氣啦,這個沒有辦法。

有人問我愿不愿意做《三十六騎》的編劇,我考慮了再三,還是不愿意,就留給影視公司去改吧。因為要做一個編劇,首先得跟制片人“斗爭”;編劇完了之后,還要跟導演“斗爭”;后面還有審批者呀,明星呀,就一層一層地“斗爭”,不見得能斗過他們,反正你可能介入了,還是地盤喪失;你不介入,地盤也喪失,但你的心情可能會更好一點,也不受累不是?

肥肉魚先生:這個回答特別符合前面睡懶覺那個追求。

念遠懷人:對的,我現在寫作,比我做媒體人的時候是輕松的。我選擇的基本都是最放松的方式,我現在寫作大概一天寫五個小時或四個小時,只在下午寫作,晚上還是自己看碟、看電視或者看書。

真實與真實感

肥肉魚先生:寫《三十六騎》時所遇到的最大瓶頸或障礙是什么?

念遠懷人:寫小說的障礙,其實都是自己立的。例如寫歷史小說,當然要尊重歷史和史料,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屏障。

但這個現在也不好說了,因為現在有很多“歷史小說”寫的胡編亂造,讀者也不少。當然,也有一些歷史迷在那兒揪著罵。同時一些粉絲辯護說,“你這么認真干嘛呀,認真不就輸了嗎?”

我自己是一個資深的歷史愛好者,我是自覺自愿地把史料當作一種枷鎖套在頭上的。我看中的讀者就是那些歷史迷們,希望他們看我的作品的時候,會有一種會心一笑的感覺,“好!這哥們是真懂!”那樣的話,我會有滿足感。

寫歷史小說最大的障礙,是什么呢?就是在你寫的時候會發現,真實與真實感不是一回事。我們往往對“真實”的理解就是史料,明白點說,史料對一件事的描述,只有開始和結果,例如某月某日發生了什么事?誰去了哪兒?誰死了?某一個地方發生了什么戰爭?就是這樣的一個個條目,沒有什么感情-色彩。

我記得有一個歷史學家說過,我們在看歷史的時候,我們知道什么時候發生了一場戰爭,但是我們卻看不到戰爭。可是我們讀《荷馬史詩》的時候,我們能夠感受到一個戰爭在眼前拉開。但是《荷馬史詩》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可以肯定地說,《荷馬史詩》是文學。

也就是說,《荷馬史詩》有可能不真實,但它提供了真實感。歷史小說就是這樣一個問題,怎么在真實與真實感之間找到一個平衡

我們看《史記》的筆法,實際是用一種“真實感”來寫作。文章里表現的各種情緒和細節,司馬遷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是憑著自己的揣度寫出來的,是用文學的筆法描繪出來的。

所以寫歷史小說的時候,就是在這兩方面之間如何平衡、如何打通。打通的時候會有非常高的快-感,如果打不通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相互敵視,非常難受。我寫歷史小說時所有的難題,都是真實與真實感之間來回碰撞時感到的。

肥肉魚先生:那按照您的說法,對于小說作者來說,創作的真實感,營造這種真實感,甚至比真實本身更重要,是嗎?

念遠懷人:我覺得是這樣的,因為小說不只有歷史小說,歷史小說要承載一些歷史的基本框架,但是更多的小說不需要,它承載的是一種情緒精神

你可能有藍本、有原型,但你不用把它如實再現到你的文本里,只要把這個人的真實感呈現出來,甚至完全是虛構的都沒有問題。其實我覺得虛構文學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在于這種純虛構,憑空而來,卻又立得住

“真實感”這個“”字實際是一種天分,就是你要有同理心,就像我們說司馬遷寫了跨越千年的歷史,寫了好多動人心魄的人物,就是靠同理心來揣度這些人的情緒和對話的。這個就是天分。

張愛玲在二十多歲就寫完了她幾乎所有重要的作品,她寫了那么多豐富的人物,有多少是她的經歷呢?那就是同理心。

被調理是必要的

肥肉魚先生:寫作變現就意味著寫出金主愿與付錢的作品。您可不可以給大家一個建議,以您為例,一個客戶定制小說(征文)接單承受能力是怎么樣的呢?

念遠懷人:這個就是我為什么選擇影視化方向的原因,因為影視化給你的篇幅要求都不會很長,跟網絡小說不一樣。

網絡小說,你跟平臺簽約,你沒有200萬字,人家不愿意搭理你。網絡小說的前100萬字是免費的,100萬字以后才開始收費,如果你才寫了150萬字,平臺為了這50萬字收費,何必跟你簽約。

所以在不同的渠道就需要不同的能力,如果你要是簽約寫那種網絡小說,你沒有200萬字的能力就別出手,還有你沒有日更三千、六千多字的能力,那也別出手,因為那里的節奏,賺錢的模式就是這樣的。

我選擇影視,就是因為他們不是急活或體力活,一般一個連續劇最理想的篇幅,就是40萬字左右。

網絡小說改電視劇的,我聽說他們改得非常辛苦。300萬字的小說,要拍一個40集,會發現太多人物要擠掉,太多水份要擠掉,太多重復的情節要擠掉。改編力度是非常大的。

所以影視工作者覺得,最方便的改編,就是40萬字左右。一年40萬字,算起來的話,其實一天不就1000多字嗎?我做的這個選擇是按我的能力、我的速度決定的。

肥肉魚先生:這個“懶”字 都快成招牌了……哈哈,讓我笑一會兒……另外就是客戶定制的這種小說,有很多明確的要求。您認為客戶的某些要求是否會讓這部作品最終寫出來之后,不像是自己所寫的了?

念遠懷人:只能說有可能,尤其是年輕的作者,會被調理得更嚴重一些。一個是自身的確可能經驗不足,或者說不夠了解那個行業的很多要求。

“接受調理”這件事是非常正常的,像當年的余華就曾經被調理,因為以前的文學雜志編輯的權力特別大,他們一旦看中哪位作者的一篇小說,可以把這個作者直接叫到編輯部旁邊,弄一招待所讓他住著,在里面住一個月。然后天天說你這個怎么改,你改成了,我就給你發表;改不成,那你就滾蛋。就這種情況下,作者都愿意顛顛地跑過來。

肥肉魚先生:關鍵那個招待所的住宿費給報嗎?

念遠懷人:以前是報銷的。后來文學雜志都是虧錢的了,自然沒有這個能力了,我提到的余華這個例子是發生在80年代后期,那時候的文學刊物可以賣上百萬份,很有錢的。余華那時候就這么在北京呆過一段日子,被《北京文學》調理。

當然這也是個鍛煉過程,有可能你體會了他的很多模式的原因的話,以后你從開始在造結構的時候,就跟他們符合得較多。或者在溝通中,很容易找到一個平衡點,你能接受、他也接受的一個談判能力。

不排除有的寫作者被扭曲得很嚴重,最后會惶惑自問,“這個東西還是我的嗎?”但年輕的寫作者要經歷這么一下,其實很能學到東西的。

寫作課有用嗎?

肥肉魚先生:現在的許多網文寫作課比較提倡的,就是每次都留個勾子,留個包袱,或者是你的文章必須要很快地三秒打眼之類的,各種爽啊,爽啊爽,除了爽之后,不要求別的,所有的干擾視線的,所有的需要讀者在短時間內無法快速理解的,都不被這些寫作課程所建議……您對此如何看?

念遠懷人:那這種寫作課就比較要命啦,我都說公眾號現在的爆款文的價值在相互抵消了,那網文如果這樣,也是一種相互抵消的狀態。

我們人的情緒,其實經不起太多的刺-激。比如我們被感動,在我們第一次看這個非洲的饑荒兒童的那種瘦弱的手之類的報道,我們可能當時的觸動特別大,看完就捐款了。但這種鏡頭如果一天十回播放,人就會麻木。你的心靈都會裹著一層繭

肥肉魚先生:由此衍生出下一個問題,就是您認為寫作技巧真的是能夠編輯成課講給別人聽的嗎?我認為,寫作者之間的交流,大概更多是那種情感上的、狀態上的交流。關于模式化的總結,可能也不是這個作者真正的精髓。

念遠懷人:當然可以啦,這是一種供需關系嘛。我覺得大多的寫作課,跟那種人生課是同理的,你每聽到一些金句的時候,突然覺得有所觸動。賣的就是這種觸動,或者幻覺。但你想想,人生課真的能幫你過人生嗎?

模式化的這個東西呢,最重要的不是你牢記它遵守它,是你怎么體會它。我們就說格律詩的格律,那算不算模式?是模式。但你寫的詩順不順,是在于你把這個節奏有沒有內在化。就是帶著這種格律,你說的還是自然流暢,那才是好詩。

其實小說也一樣,有一種內在節奏會控制你。你知道寫到這里的時候就平了,它必須要起波折了。這個波折完了之后,就必須要平靜一下,讓大家緩和一下,這就是內在節奏,跟你的脈搏是同理的。有了這種感覺,這就叫你體會的、你理解的東西啦。

如果技巧只是那些條文,讓你看一看,覺得很有道理的時候,那僅僅是一個特別表面的東西。你要去體認。這個體認是什么,就是你要用身體去觸摸它,就是得寫好多好多文字,你才能記住這種體觸的手感

肥肉魚先生:好的課程,像對坐品茶,沒說幾句話,大家都懂了。作者之間的交流,像決斗者之間的心戰,沒出招,勝負已經過了幾手。

念遠懷人:同意。好的課程都是像聊天一樣,跟我倆現在似的。

交流只能說大范圍有用吧,對真正的有天分的寫作者就未必了。美國有一位堪稱偉大的詩人叫狄金森,她一生就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幾乎都不下樓,在別人眼里就是個老處女,你說她有什么樣的社會經驗,沒有;也沒有更多的交流和交往。但她卻是最杰出的詩人之一。

閱讀,閱讀,閱讀

肥肉魚先生:下面這個問題呢,來自一位心地善良,溫柔美麗的女性。她說,前一陣兒聽說一鳴老師曾經有過抑郁的困惑,后來又得知念遠老師失眠,一直掛心……想問問,都說沒有體會過痛苦的人是寫不出深刻的東西的,這一點你怎么看?

念遠懷人:我有些失眠,但不抑郁。而且我覺得我的失眠對我幫助了很多,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消解失眠的焦躁,就讀書唄。我那時什么書都讀,我連字典都能讀下去,就這樣積累了很多知識。還有,因為失眠,我痛恨任何需要早起的工作。

我覺得閱讀完全改變了我的生活。閱讀就像我的另一個生活世界一樣,讓我感覺到在現實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世界可以去沉迷,可以去流連。如此,可能才成就了現在的我。我現在之所以還寫作,完全是因為我的閱讀生活派生出來的一個產物

江河入海澤:念遠老師,什么時候開下一本書?在哪個網站?

念遠懷人:我先寫了一個短的,是一個神話故事,叫《后羿》,應該會在中華書局出版。還有一個是正在寫的,也是歷史傳奇類的長篇,可能還不會那么著急連載。

云飄碧天:老師,你有寫不下去的時候嗎?

念遠懷人:有,很多。只能生扛硬寫,像長跑,扛過了又輕松了。

:沒有豐富的閱歷怎樣能寫出豐富的題材呢?

念遠懷人:沒有豐富的閱歷,那你就需要比較豐富的閱讀,用豐富的知識來填充。這個世界這么大,人也這么多,什么領域都細分了……一個個體在這個世界能經歷的事情已經非常少了。但是呢,這是一個知識爆炸的時代,獲得知識的途徑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容易。反而知識結構的需求,可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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