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老城區(qū)找人，正好路過初中校門口的小館子。

十年過去，小館子的招牌依然用幾根鋼管撐著一塊紅底白字的布，布上的白字已經(jīng)模糊褪色，可遠遠望去，仍然能依照輪廓認出幾個大字“繼紅拉面館”。

剛一進店，就看到老板娘系著圍裙從收銀臺緩緩走來，并大聲招呼道，“隨便坐，想吃點兒什么？”

“一碗牛肉面。”

說罷，我將外套脫下，放在靠墻的座位上，又拿起桌上的碟子走向收銀臺，準(zhǔn)備夾些自家腌制的小咸菜。

這時，背后響起了開門聲，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我打了一個寒顫。

“今天可真夠冷的，還和以前吃一樣的？”老板娘笑著問道。

我順著老板娘的目光望去，一位年邁的老人，正低頭拍著身邊女孩衣服上的雪。

“不啦，今天來兩碗牛肉面！”說罷，老人摸了摸身邊女孩的頭頂，拉出了身邊的凳子，順勢坐下。

“今天怎么帶孫女來啦？”

“兒子和媳婦都有事兒，孫女來我這里住一晚。這不，我?guī)S便吃一口。”

老板娘搓了搓圍裙走向后廚，“再來兩碗牛肉面。”

“爺爺，你天天來吃面，不膩嗎？”

“爺爺吃他們家習(xí)慣了。再說，爺爺這不是要攢錢給你上大學(xué)用嗎。”

“爸爸說，你的退休金自己用就行，讓你多吃點兒好的。”

“好，好！”

老人應(yīng)和著，抽出幾張餐巾紙，擦了擦女孩面前的桌面。

十分鐘后，老板娘端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從后廚走出來。

“大爺，我特地往你這兩碗面里多加了幾片牛肉。”

老人接過牛肉面，笑呵呵地掰開筷子，將碗里的牛肉，小心翼翼地夾到女孩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