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x莫落血棠】《御劍堪折花》

《御劍堪折花》【部分御劍情緣世界觀】

文/莫落血棠

商家堡客棧里,一紅衣清秀的女子坐于大堂之下,她個子不高,長發高束,墜點不知名的純白花卉,面覆一緞錦遮眼,額點繁花印。一人,一壺酒,一把劍,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女俠,您今兒還是老樣子?”

“嗯。”

廳內設八角檀香桌案,此時一說書人執一四方驚堂木,桌前擺了香薰爐焚了紫檀香氤氤氳染,置一杯茶于手邊兒。那說書人折扇一打,手下驚堂木一拍,滿座皆是支著耳朵去聽。

女子自顧自的抿了口茶,輕聲開口:“小二哥,今兒講的是哪出啊?”

“啊哈,您應該知道,講的是那劍卿公子的故事。”小二壓低了聲音:“就是瓊華山上那位…”

瓊華山是所在于昆侖山脈仙山之一,多數門派弟子自幼便跟隨掌門勤學武藝。常年累月受到靈脈滋養使瓊華弟子自有仙風道骨,其聲音清越、身姿颯爽。高冷的外表下蘊含著一顆拯救蒼生的恒心,飄逸的身影中潛藏著無形劍氣,舉手投足間召喚萬劍歸宗,橫掃六界。

一瞬間的恍然,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時候,她覺得,她是走了時光一片寒,江湖之后再無人送暖。

她自小生于瓊華一門,一襲白衣藍帶,長發束起,蘩散綴花,額點朱砂。

彼時年幼稚氣,入瓊華,守誡訓,便是托付了自己的信仰。若非那執念太過深沉,人心太過難測,她又怎會一躍而下,跌進宿命的蹀躞之中,無法自拔。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瓊華山弟子,凡我瓊華一派,持劍問天,萬切記不可失了初心。自此后江湖,山高水遠,更要守我瓊華誡訓,以正明心,以心明志,以志明德,懂大局,知進退,守我道法自然,衛我河山疆土。你可愿,成為我瓊華弟子?”

“弟子須彌,愿以天下蒼生為憂為喜,切不可忘瓊華初心,今次拜入瓊華門下,自當以身作則,以己為鏡,以正身形,明我如心。瓊華誡訓,刻骨難忘!”

瓊華山脈,梅花暈染,風雪一吹便落得個紛紛揚揚。忽聞幾聲劍氣碰撞,梅林間的一男一女均是一身白衣藍紋的衣衫,腳步循措之間,激起梅花陣陣飄遠。

男子長劍反挑,順勢躲過嬌弱女子的一擊,將她手里的長劍挑飛出去。

“小師妹,劍都拿不穩,我怎么放你下山啊。”

“不算不算,再來!”

須彌抹了把臉上的汗,將半人多高的長劍拔了出來,惹得男子無奈嘆口氣:“小師妹,習武切勿操之過急…”

“師兄師姐都那么厲害,連后來晚入門的小師妹小師弟都比我厲害。大師兄,你說我是不是不是個練武材料啊…”

須彌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著小小的臉蛋一臉失落,眉心血紅色的繁花印在被風吹起的劉海下若隱若現。

婁白衣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須彌的腦袋:“吶,不是哦,小師妹這么努力也不是沒有進步的啊。你看,你今天不是在我手下撐過了半個時辰嗎?”

她眼睛一亮,握住婁白衣的胳膊:“誒?真的…?真的嗎?!!”

“真的真的。只不過——你對招式把握還不熟悉,尤其是對萬劍歸宗的掌握。等你把萬象歸宗練好了,就可以下山了?!?/p>

“嗯!!大師兄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p>

……

是夜,涼如水。

梅林深處,一個嬌小的身影,吃力的舞動著手中的長劍,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一套動作。

瑩藍色的劍氣在她身邊明明滅滅,于黑夜中格外耀眼。

“萬劍歸宗?。 ?/p>

……

“不對不對…大師兄的不是這樣子的…”

……

“萬劍歸宗!!”

……

“喲,這不是咱們瓊華的廢物師姐嘛,多少年了,萬劍歸宗還使不出來,哈哈…”

“……”最小的師弟譚青站在顧婉悅身邊,什么也沒講。

“就是,說出去啊,簡直丟盡了師門臉面?!?/p>

同門小師妹顧婉悅對須彌的諷言相刺,使得須彌心里很不好受,兩人都是今年進門且潛力巨大的弟子,又不想給大師兄惹麻煩。只沉默著提著劍站在原地。

顧婉悅得理不饒人,長劍一挑,直橫在須彌脖頸間:“師姐,同門切磋一下如何,正好小師妹我有些地方還不太懂。還望師姐不吝賜教!”

“我…”須彌還未說話,那顧婉悅的長劍已然挽出劍花,清冽的劍氣直逼面門襲來,她速速抬手,腳步一撤,回身一道藍色劍氣,一招碧水凌波,見招拆招。

顧婉悅手下越發狠辣,一旁的譚青都頻頻皺眉,心說,皆道這小師妹脾氣蠻橫,背景過硬,愛慕著婁師兄,想來是真的?那須彌師姐自己雖然不熟,只聽說她武功沒什么長進,被人欺負也只是任由他們去了,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大惡之人,倒是婉悅師姐,有些過了。

同門切磋,本應點到為止,奈何顧婉悅一手瓊華劍招行云流水,絲毫不見退讓。

劍氣縱橫于梅林,蕩起梅花花瓣兒紛飛撒落,美的如夢如幻,一雙人影,長劍碰撞,叮當作響的碰撞聲時不時傳進耳膜,須彌只擋不攻,與顧婉悅僵持不下。

“萬劍歸宗!!”顧婉悅嬌喝一聲,周身劍氣四溢。

譚青心驚,婉悅師姐怕是起了殺心!

“師姐小心!!”

“噗呲”??!長劍入身的聲音,在寂靜夜晚里格外清晰,譚青低著頭,看見顧婉悅的劍穿透了自己的身體。萬劍歸宗只是幌子,這招碧水凌波才是殺機。

“小師弟…”須彌速速收劍,一個輕功踏起,呆呆的落在不遠,趕忙過去扶住譚青。

……

“師父,你可要為小師弟做主!須彌師姐她…嗚…”

瓊華練武場中央,輝煌坐落的大殿門前,須彌身披鎖鏈,仍舊望著不遠處尸骨未寒的譚青。

練武場于瓊華前殿門前,四周擺設圣獸石刻,栩栩如生,八方圍支天銅柱,中央一多人環抱還綽綽有余的巨大青銅柱,雕龍刻鳳,四周圍四方臺與劍碑。象征著“一樹林立支天,萬劍泯惡,四方太平,三千世界,八方歸匯”。

昆侖瓊華風水極佳,易守難攻,得以使瓊華毅力千年而不朽其名。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瓊華門主站在上首,冷冷的看著須彌。眼里淡淡的劃過一抹厭惡之色。

婁白衣皺著劍眉,星目朗月,他實在無法相信,脾氣一向很好的須彌,會做出殘殺同門的事。

“我…我沒有殺人…”須彌垂下頭,盯著地面。

低微的她,只能祈求有一個奇跡與希望。顧婉悅雖脾氣驕橫,但為人處世之面于須彌不知道高了多少。這一刻,似乎是不用須彌解釋,一切都已經被人下意識的板上釘釘打了個事實上去。

“我看啊,她就是嫉妒婉悅師妹!才栽贓陷害的?!?/p>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殺人啊…

“枉她被師父教養這么多年,良心都被狗吃了!!”

不是…我一直記得師父的話…

“我且問你,你入門時說過的話,可還記得?”

“弟子…不敢忘…愿以天下蒼生為憂為喜,切不可忘瓊華初心,今次拜入瓊華門下,自當以身作則,以己為鏡,以正身形,明我如心。瓊華誡訓,刻骨難忘…”

“好!很好。你可還記得,瓊華門規?”

“禍亂蒼生…殺…茍名富貴…逐…殘害同門…廢…心有執念…妄為者…再…”

須彌閉上眼睛,再也說不下去,轉而看向了婁白衣。他與她一起長大,他會信她的,對吧…?

此時,她尚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希望婁白衣能夠為她說些什么。她在這里,留在瓊華山上,僅僅是因為還放不下師父,放不下他。

可當顧婉悅出現之后,一切似乎又不一樣了。須彌縱然再傻,也清楚的知道,今日,在劫難逃。

這就是…差別…

一個天之驕子;

一個卑微若泥;

一個資質極高,進門半年便已學會那招萬劍歸宗;

一個資質平平,即便在瓊華長大卻連劍都拿不穩;

一個靈動可人,舉手投足間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一個木訥呆滯,縱然善良守規溫柔卻惹了人厭。

“人證物證俱在,你又如何抵賴?!”

須彌突然知道,譚青昨晚奄奄一息的拽著自己衣服時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

“須…須彌師姐…走…快離開這里…”

“?。?!快來人?。。№殢洝殢泿熃銡⑷肆耍?!”

須彌從沒覺得一個人能裝的那么好,或許顧婉悅是精心策劃了的。殺譚青,再嫁禍,傻子都看得出來端倪,三個人,弟子常用劍,信誰的問題而已。

“須彌,你可知錯?!”

她抬著頭,看向自己的師父,半晌沉默:“弟子…沒錯。須彌沒有殺人??!”

“冥頑不靈??!你是說婉悅會污蔑你嗎?”

是啊,她不會??!因為她是名門后人萬千寵愛于一身,而她,不過是一個隨手可拋的沒用棋子!!

“白衣,你身為師兄,便由你來執行門令?!?/p>

須彌愣愣的看著婁白衣一步步走近,攥緊了自己的手,指甲刺進掌心里:“師兄…不是我…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只聽見他輕然開口:“凡瓊華弟子,殘殺同門者,廢武功,關入劍冢…”

“大師兄…我只問你…你…信不信我…”她扯了扯嘴里,露出個不知名的笑意。

“信又如何…”他遠遠的舉劍,一道桎梏打在須彌身上,一道道藍色劍氣幻化,落在她的眼睛里。

“不信又如何…”劍氣動,悉數打進須彌的身體里。

“噗…??!”她重重的趴倒在地吐出幾口鮮血,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人架起,奄奄一息。一身白底藍紋的衣衫,被血染了個徹底。

婁白衣何嘗不明白,須彌只是替罪的,只不過是為了保全顧婉悅。他又何嘗不知道,須彌最后問的那句話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抓牢最后的稻草,得一個能讓自己覺得還有價值的答案。只是婁白衣更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去給她這個回答?,F在,是沒有能力,未來,是沒有資格。

……

“哼,這瓊華葬劍冢,就是神仙進去,也未必能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的通天本事??!”

……

白駒過隙,十年彈指,劍冢被破開的那天,遠遠的看見,那藍色的劍氣中央,那抹紅衣蹁躚而落,劍氣四溢,滌蕩在山海之間。

那個近乎被人遺忘的人,又重新出現在瓊華山上。

“師妹…”

“呵,師妹?婁少俠莫不是忘了,我早已不是瓊華弟子!”

她腳步輕踏,長劍直指婁白衣身后的顧婉悅,繁花印妖嬈印在眉間,她頷首,輕輕開口:“十年前,你殺害譚青師弟,栽贓陷害于我,其心之惡毒,昭然若是。怪之怪老天沒能報應給你,我如今還活著,便是要替天行道?!?/p>

“須彌,你把劍放下!!…你別逼我動手!!”

“你要跟我動手?朝夕相伴,數載春秋,抵不過她顧婉悅一面之詞,抵不過這江湖功名利祿。我逼你?我哪里敢啊婁少俠,或者應該稱呼你為——婁門主?呵,真是蛇鼠一窩的東西??!”

“你聽我解釋…”

婁白衣急切的想要阻止須彌,因為她現在太強,強到連他都忌憚。她不清楚須彌這十年經歷了什么,只是她眼底的那抹冷冽,讓他清楚的認知到——她已今非昔比。

“當年你們可有聽我解釋。是非不分,妄為正派??!口口聲聲為擁護黎民百姓,為天下眾生,實則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須彌,說這么多干嘛?!彼磉厓?,一黑衣男子,長衫靜立,輕輕的握住她執劍的手,高大的身影覆蓋出一片陰影:“都殺了便是。”

……

須彌十年前,筋骨盡斷,于葬劍冢茍延殘喘,遇見了他。

“喲,葬劍冢難得有活人進來?!?/p>

“噗咳…”她自嘲笑了笑:“怕…是…這活人…也活不過幾時…”

“我可以幫你。你帶我離開這里?!彼_尖輕點,立于一把三尺青鋒劍,黑色衣衫飄然若仙:“我叫折花,這把青鋒劍的劍靈?!?/p>

“……我該怎么做。”

“結契吧?!彼贮c在她眉心繁花印,幽藍色的劍氣于黑暗中閃爍明滅,最后消失無蹤。

“瓊華劍招,一旦被近身就再無用處,待你沉睡再醒,便是離開這里的時候?!?/p>

須彌睡了三年,折花便守了三年,醒時少之又少,她與折花的默契大概就是一個不說,一個不問。

“錯了,你跟著我的動作走?!彼皇滞焖?,一手執她拿劍的手,劍靈滋養,她恢復的很快。折花讓須彌踩在他腳上,帶著她走劍步。

“折花,你為何對我這么好?”她輕輕問他。

“這劍冢,不需要太多游魂了。我相信你是不同的。折花青鋒本就是殺戮之劍,我相信你能夠駕馭,只因你心中存善。劍身上的一道傷紋,預示著一個靈魂的癡妄,若你能渡,便是好的。若是不能,陪你殺伐天下又如何?!彼送诎道?,低嘆一聲:“結局不過再被封印,這千萬年的孤寂…”

“不會再有了?!彼呐淖约旱男馗骸拔視駩巯粯?,愛惜折花。我會像折花無條件交付自己給我一樣,信任折花?!?/p>

“噗~”他拍了拍她的腦袋,萬般寵溺:“那我便等著須彌變強。”

十年,她是重投了閻王殿,走了六道一輪回。這一切的一切,全仰仗了顧婉悅,但又多虧了顧婉悅,才能遇見折花。

……

“折花,我們下山?!彼樕媳砬椴幻?,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婁白衣,十年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如若下次遇見,絕不留情?!?/p>

……

她吃力的舉著傘,看著身邊那悠閑啃果子的人,無奈道:“你長那么高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說你矮吶?。 ?/p>

“喂喂,折花你個劍靈又不是鬼,干嘛非要打個傘?!?/p>

“我覺著這樣不容易被曬黑。”

須彌敗給了這個家伙,事實證明她不應該跟他多說什么,會被拉低智商。

……

“姑娘,要進城嗎?”深身前一紅衣男子笑了笑那模樣竟比女人還要絕色。

“是啊。游山玩水,到處看看。”

“聽聞最近出了個女魔頭,姑娘可要小心?!奔t衣男子打開折扇輕輕搖動,轉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折花。

須彌盯著那男子看了一會,笑了笑:“多謝少俠好意,在下心領?!?/p>

……

“他認出你了?”

須彌拽拽折花的衣角,折花反而笑了笑:“認出如何,你不信我?”

“信。他是路過,折花是一生。”

……

月余,身影一閃,一抹紅衣輕靈落在蜀山腳下,身前是同樣紅衣而立的顧婉悅。

“喲,巧了巧了。”須彌拍了拍手,叼著根草,臉上輕佻。

“你…”

“怎的十年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想用老招數。我看在婁白衣面子上放你一次,你還敢故技重施,當真是不長腦子!”

此時商家堡擂臺,一眾正派人士紛紛聚集,目的,就是為了鏟除那嗜血如命的女魔頭。

又是一樣的故技重施,栽贓陷害,須彌笑了笑,于這江湖游離漂泊,自然不是畏懼。

“哼,那就看他們信誰了。……唔…”

顧婉悅一招自傷,須彌冷冷的旁觀著,靜靜的等待著什么的到來。

……

“須彌?!?/p>

折花站在她身邊,似乎是只要有折花在,輕喚她名字,天塌下來,都無所謂。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你就從來沒信我。來吧,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須彌抽劍出竅,一炳三尺青鋒,一把短手匕,婁白衣站在顧婉悅身前,一如十年前一般。

十年前,他就不曾信任她,或者說,在顧婉悅和她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十年后,一樣如是,他還是選擇了須彌。

這已經不是瓊華家事,而是江湖紛爭了。

“十年前,顧婉悅殺害譚青的時候,你沒信我,十年后,顧婉悅殺害那些無辜的人的時候,你還是沒有信我。她顧婉悅一面之詞,永遠比我須彌一句真相要重要。”

“……”

滌蕩山海的劍氣縱橫萬里,來自強者的威壓悉數聚集。

“小心?。 扁g器入體,折花捂住胸口一道落傷,而遠處的顧婉悅,保持著長劍揮起的姿勢。他為劍靈,本不會受傷,那招式,本就是全力一擊,他苦笑:“誒呀…若是打在小須彌身上…一定很疼吧…”

“折花??!”她攥緊了長劍,胸口疼的厲害。

“……沒事…折花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會讓別人欺負了去…”

須彌第一次看見折花倒下,那個給自己撐起了所有的人。折花…

“殺了這個魔女??!沒了幫手,她什么也不是!!”

她不理會顧婉悅的叫囂,站在折花身邊兒,以周身而起,更為強悍的威壓,以一個湖心微蕩的姿態飄然蕩了出去。

“折花倒著?!彼o靜地站著,目不斜視:“你們誰也別想站著?!?/p>

有修為低者,已經開始退后,強者威壓,是實力的象征,頃刻間,顧婉悅被壓出一口鮮血,再也動彈不得。而唯一勉強站立的,只有婁白衣一人。

“你想干嘛。”婁白衣呼了口氣,靜靜地看著須彌。

“一局定勝負?!?/p>

白衣出塵,紅衣翩然,分持長劍,風起時身已動,兩道純藍色劍氣于半空碰撞。

她出招熟稔,不似十年前晦澀,他卻一如十年那般,穩重沉煉。

……

“師兄,我喜歡你啊?!彼齻壬碛诿窐浜?,見那顧婉悅湊在婁白衣身邊:“那須彌有什么好的,大師兄…”

“她自是不好。”她心里發顫,聽見他的聲音,轉而又是一句:“卻獨一無二。”

……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便來找我?!?/p>

……

“大師兄,我來找你練劍啦!以后,也要多多指教!”

……

我希望我是你唯一的獨一無二,僅此而依,直至無可挑剔。但你始終沒有給我機會,也沒有自己把握過。若說錯,錯在我糾纏不休,錯在顧婉悅執念若然,錯在你萬事靠天隨緣。

錯落的劍,舞盡了瀟灑,這一局勝負都不重要。

她身影一錯,臉頰劃破一道血口,長劍挽起,身子一旋而動:“萬劍歸宗!”

一道碧水凌波,她堪堪躲過,短手匕直橫于婁白衣脖頸:“師兄,你輸了?!?/p>

……

商家堡,恢復了往日的安寧,顧婉悅的所作所為,必然是要被處置,須彌帶著折花,沒了音訊。

……

她執三尺青鋒劍,飲盡杯中酒,說書的故事剛停,陸續有人離開。

須彌站起身,付了酒錢,折花不知道何時會回來,她一個人游蕩在江湖里,不知疲倦的走走停停。

“嘿,這位姑娘?!?/p>

她腳步一頓,紅衣擺被風吹起,眼眶濕潤。

“不知道你缺不缺跟班?”

轉身,那抹黑衣的人,靜靜的站在不遠,她仰著頭,笑了一聲:“缺??!還不跟上!”

如果這個江湖,你注定孤獨,我就做你不孤獨的籌碼。如果曾經歲月,注定被辜負,我就做你身后的歸屬…

? ? ? ? ? ?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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