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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午后,下起蒙蒙細雨,不禁讓人想起杜牧“清明”中的詩句:“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可不是嗎,路邊的一土堆墳墓前,一女子和一個大男孩在哭泣著,烏咽著。墳墓邊的小樹在風中搖曳著,也發出了嗚嗚的鳴聲,好像在向路人訴泣著,訴泣著……
時光的指針定格在兩年前一個深秋的午后。作為警察的男人今天休假在家,中飯后他陪著妻子去超市。走到超市的門口時,看到一男子手拿著長刀發瘋似的向人群揮舞著,人群發出恐懼的尖叫聲。說時遲那時快,男人一個箭步迎上前,口中大喊:“把刀放下。”瘋狂的男子怔了一下,隨即把刀砍向他。男人躲閃不及被砍中頭部,但他也緊緊抱住了瘋狂的男子……
后來瘋狂的男子被警察帶走,男人卻永遠的倒在血泊中。
事后得知瘋狂的男子是毒癮發作,出現了臆想癥狀。
作為便裝的你,完全可以退卻一邊,但你沒有,因為神圣的職責決定了你的勇往;
作為見義勇為的你,完全可以享受國家給你的榮譽,但你沒有,因為滿滿的愛心決定了你的無私。
你臨死前唯一的愿望:把你葬在老家的土地上,且不要立碑,只要在墓前栽上一棵小樹,讓你靈魂永遠徜徉在小樹下溫馨的畫面里。
有人說,你像一個英雄戰士,把無畏的身影留在人們心中;
有人說,你像一朵潔白的百合,把無限的深情獻給世間。
男人眼中的小樹下,無限留念的小樹下,追憶著他死去的靈魂。
如今的小樹下,夜幕下的燈光還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溫馨。柔和的燈光輕輕地灑著小樹,微風下小樹輕輕搖曳著,晃動的樹影像是在招呼著遠方的客人。
是的,遠方的客人,一定會準時來到。每天晚上9點左右,小樹下總會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靜靜地等待著、守望著。目光緊緊地盯著對面的校門口,搜尋著心中熟悉的身影。
隨著放學的鈴聲響起,隨著大門的緩緩打開,隨著學生的喧囂聲,瘦小的身影就會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睜圓眼睛,細看對面的人流。
來了,一個挺拔的少年,一身校服邁著匆匆的步伐,帶著微笑向小樹邊走來。瘦小的身影急忙迎上去,干燥瘦弱的小手牽起一雙有力的大手,細說著什么向遠處走去。
望著遠逝的背影,孤獨的小樹仿佛又看到兩年以來的每個場景……
兩年前,小樹下,總是一男一女在說笑著等待著相約少年。他們開心地交談著,不時地發出陣陣笑聲,小樹有時也會參與,一同在夜色下笑彎了腰。
男人偉岸的身軀,在小樹下的燈光里顯得那么挺拔,身影是那么的修長,仿佛像遠處的燈塔一般。放學后,一少年匆匆加入他們之中,彼此的說笑聲更加的有力。溫馨的畫面,讓人生出無限的羨慕之情。這樣的畫面,這樣的場景,在這兩年的時光里,不斷地演繹著,重復著……
今天的小樹下,只有一個瘦弱的女人在等待少年,但少年有力的大手,陽光般的笑臉,讓女人充滿希望,充滿自信。
墳前的小樹在驕傲地成長著,校園門前的小樹也在挺拔地成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