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人遇見一個世界。
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不同的老師會開啟不同學生不同的世界。
教育是一個人與一個人的交流,一顆心與一顆心的對話,一分靈魂與一分靈魂的碰撞的火花。這句話是在經歷了支教以后才有的感悟,因為在扮演了學生又扮演了老師,這兩個角色之后,對這樣一句深刻的話有了最為切實或者是說最為強烈的感受。
“Love can give,love can take.”愛能給予,愛能獲取。
1.
每年此時,都會憶起關于老師的點點滴滴。其實我要講的第一個故事似乎不是美好的,至少對我不是,可是如果是美好,那就是大概在我每次去KTV時把話筒拿給別人說:“天生五音不全,我就做聽眾。”時那種孤單寂寞在唱歌的美好,盡情觀察每個人唱歌時的表情和聆聽他們不一樣的音色。除此之外,就是每次還能夠面對要表演節目的游戲時,我只能自嘲幾句“別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博取大家一笑然后轉身講個冷笑話。
那是小學,我遇到了對我此生影響至深之一的一位老師。很奇怪她不是主課老師,卻對我產生了如此深淵的影響,想想自己也是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
大概是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本該是同學們最期待的副課――音樂,也是我最期待的,只可惜后來卻成為了我最討厭的課程,沒有之一。這一切的改變都只是因為我遇到了她。
那時候學校里的副課老師本來就不多,差不多一個主課老師就要帶幾門副課,像我們班主任除了帶我們語文還要帶我們和別的班的思想品德課。像計算機、音樂、美術這類課程就是各一兩個老師,帶遍全校。
每次音樂課,她都帶著她的手風琴,她大概是這個學校為數不多會樂器的老師之一,那時候我很崇拜那種會樂器的人,包括正在學習樂器的同學,我羨慕他們,看見他們就感覺看見了光芒一樣,多看幾眼感覺自己也可以變得和他們一樣。
某天音樂課,她一如既往頭發向后扎成一股,帶著她的手風琴和音樂書,走進教室。那是一學期之中的倒數第三節課,這節課要進行期末考試,考試的方式是她先教兩三遍,同學們唱兩三遍。然后,唱會的就排隊一個個站到她面前唱,唱好了就打分,唱不好的就繼續到后面排隊。沒錯我就是后者。由于第一遍沒有唱過,我又默默排到了后面,這種感覺很難過,感覺全班同學都知道了自己唱歌不好一樣。第二遍的時候,大概是因為自己第一次沒有唱好,第二次唱的時候看著老師那張無比勢力的臉和一臉對我不屑一顧的表情,我又沒有唱好。這次老師不再拿手風琴為我伴奏,只是抱著手風琴聽我唱,我唱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叫我停。那時候,我被嚇壞了,我不敢看她那張生氣的丑陋的面孔,我低著頭,但是一瞬間自己的臉被狠狠地揪住,我覺得很疼,比爸爸生氣時打我還疼,她用力撕扯著我的臉問我:“這么簡單的都不會么?你就不會向劉XX(班上一位學習又好家境又好的學生)學習一下么?”那瞬間都在練習唱歌的聲音一下子停住了,全班同學都看著我,看著我那張被老師撕扯變形丑陋無比還露出歪歪扭扭的牙齒的臉。我忘了自己是哭了還是沒有。后來一記響亮的巴掌結束了這個痛苦的過程。我沒有再站到她面前考試音樂,我小學此后的音樂課都是不及格的。那瞬間對這個老師的憎恨讓我一度反感音樂課。我對音樂課沒有任何期待,甚至心生厭惡。對她避而遠之,由此心生的憎恨大過本來就有的自卑,我像是一只過街老鼠一樣,我覺得同學也不喜歡我了,我只能一個人走路,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回家,一個人交作業。
2.
后來小學總算是畢業了,也沒有過問成績,我就盼著能畢業就好。在初中遇到了樸實無華但卻對我非常關心的班主任。
從初一到初三,他給我們灌輸一定要考大學的思想,于我而言這是極大的影響。因為那時候我有小學同學,小學畢業就不見了,后來就聽說畢業就結婚了。那時候想不到結婚意味著什么,大家就說說笑笑,再也沒有討論起過,但是后來想想真是一件那個年紀過于沉重的事情。
初二冬天,考試,因為教室里沒有足夠的位置,所以必須有一部分人搬到樓道里考試。我正好就在樓道里,天很冷,那時我還感冒了,正在寫題,班主任走過來把他的厚重的大衣給我披上說:“感冒了也不知道穿厚點!”我說了句謝謝頭低得更低了,繼續答題。
那時候班主任教數學,大概是因為喜歡他的原因,我數學學得極好。經常是第一第二,于是每次老師講卷子,看著我和另外一名考得特別好的同學(正好是我后桌)就讓我倆自己看別的題,可以討論,上課講卷子就不管我倆了。這樣的特殊待遇讓班里很多同學羨慕不及,我覺得自己像是被寵愛的丑小鴨一樣,內心滿足而快樂。
就這樣初中三年很快就過去了,我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以全校年級第二的好成績考入高中。
3.
如果說在高中遇見的老師,有兩個老師。一是班主任,二是高一時的韓老師。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感受,就是當你喜歡一個老師的時候,這個老師的課你就會學得特別好。我就是那種某門課既可以學得很好也可以考得很爛的人,這完全是取決于我喜不喜歡那個老師。班主任教化學,韓老師教語文,所以高中時候我化學和語文還不賴。有段時間還喜歡物理老師,因此物理有次竟然考了滿分,然后全年級的都因此知道了我的名字,然后我說我叫xxx的時候大家就用那種久仰大名的表情看著我說:“哦!原來就是你啊!”可是然而我并沒有在物理上繼續輝煌騰達。因為我喜歡化學和語文更多一些。
當時我們上高一,韓老師剛畢業工作,跟我們年齡差距不大。說起她對我的影響并不是因為她課講得多好,而是因為她備課備得認真,而且對我也很關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時我學習還不錯。我很多其實寫得并不好的文章,比如高一時候編造的一篇小故事,很多人說完全無厘頭,她卻給我很好的評語;那時候寫得文章幾乎很少是按照高考模式寫的,但是她卻都給予我積極的評價,肯定我。所以我雖然寫得很爛還依然能夠堅持到今天,也有一部分是她的原因。后來我們成為了好朋友。
高三,遭遇了人生之中難過的事情,一是母親的病,二是妹妹的輟學,還有自己要面臨的高考。那段時間,無心好好復習,基本是放任自流的狀態。每次模考后就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雖然沒有直接問我為什么一次比一次考得差了,但是委婉地告訴我說:按我的水平是有希望考很好的大學,但是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了。曾經有次有個浙江大學的推薦名額,一直都考班級第一的我那次沒有考好,班主任把名額給了考第一的同學,我知道班主任是想用這件事告訴我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因為這件事,我覺得很委屈,回家哭了一場。后來的日子里,班主任越來越多地找我談話,而我越來越多地沒有把時間花在復習上,盡管高考是我走出這里唯一的機會。后來班主任了解我家的情況后,不再那么頻繁地找我談話,而是幫我想辦法。如今,我辜負了很多人的期望,我沒有像他們期望得那樣考上一個特別好的大學。但是我依然感謝這一切。
4.
都說大學的老師一學期除了上課基本上是見不到的。可是我想這并沒有什么關系,因為你想要遇到的人你總會遇到,你遇不到的人再怎么奢望也沒有用。
大學時期遇到的第一個對我影響比較大的老師是數學院的汪烈軍教授,因為采訪認識的。面對大神級別的人物我內心是忐忑的,我感到不安,很多時候我是個極其內向的人,常常不知道手該怎么擺放。可是我寫好各種問題,想好第一句話第二句話,以及所有應該會遇到的問題,然后打電話約好時間地點。教授一般都很忙,我約了好幾次才約到,我敲門他讓我進去,第一句話是給我道歉,說不好意思一直在忙,第二句話讓我坐下,第三句話是給我倒水。雖然是第一次做采訪,但是被這樣的態度深深折服,后來的采訪進行得很順利,稿子完成后我給他發了郵件,他也是非常及時地給我回復并說我寫得不錯,我知道那是客套話,但是教授的修養真的讓我感到一個詞“值得”,我覺得他值得擁有這樣的殊榮。怎么說呢,一個人最大的修養就是如此而已吧。
還有就是在支教中遇到的老師。因劉老師所以有了開始,因為袁老師懂得了抓住細節,感受細節,因為田老師學會了很多東西。他們都給了我莫大的幫助,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他們為人處事的方法,做人做事的觀念都對我有影響。還有我大學的班主任,被她的認真所激勵,因為她的幫助而感動。
很多事情來不及一一敘述。只是越來越深刻感受到一句話,因為遇見一個人就遇見了一個世界。
我是幸運的,遇到過這樣或是那樣的老師,喜歡的不喜歡的,對我好的不好的,可是此后我會說我遇到過很好的老師。
三尺高的臺階
一支粉筆
無言演繹成長的舞步
一直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
像深埋的種子
終有一天
在心底發芽
芬芳滿天下
在這薄情的世界里,發現越來越多的人不再真心付出,談個戀愛幾天就分手的很常見;朋友之情在利益面前似乎也沒有那么牢固了;真心誠意地付出似乎淪失了,大概這就是長大了要面對的。即便如此,我還是選擇了深情。
我曾在一場迷霧中走失,又從一場迷霧中醒來,我是那迷霧中慢慢生長的小草,注定了一半衰老,一半天真。一半失望,一半希望。一半絕情,一半慈悲。對于某些人某些事,從撞上的那天起,就知道多半是忘不掉了。好的壞的,我都收下,然后繼續生活。
學生不敬,以文慰師。
祝所有老師,教師節快樂!桃李滿天下!
學生敬上!
作者簡介:冬至,摩羯座的工科生,堅持寫走心的文字,堅持長得好看,堅持小眾,堅持去擁有屬于自己的世界,堅持等待每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