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防鄉春會賣花

簡書作者? 為塵

引子

記憶中清楚得記得那年我只有十四歲,還在竹園小學上初二。我家生活條件不好,奶奶和娘在別人的推薦下做起了手工制作塑料花的小生意,那時候農村的塑料布還很少,只是種地使用的化肥袋和蔬菜大棚會用到,我家從親戚鄰居那里討一些,有時候也到官湖集上買回一部分。

姓名? 劉兆文

正文

初節過后的二月廿六日吃過晚飯,我和奶奶、娘三個人座在院子里聊天,【那時候哥哥已經到鐵富中學上學了,平常不回家,只有到禮拜六下午才回來,那時候學生一個星期上五天半課,只有星期天不上學。弟弟吃完晚飯早已跑出去和小伙伴們一起去玩了。】奶奶跟我說別人告訴她連防鄉明天逢古會,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去趕會,正好我們家這幾天制成了不少的花,讓我第二天早起去賣花。娘聽到后就說連防離我們家太遠了,她不放心我一個人跑這么遠,我想了想就問娘有多遠?娘說連防比哥哥上學的地方還要遠十多里路,我知道從家到哥哥上學的學校已經很遠了,平時我賣花的集市都是十五里以內,像大孫集、炮車、草橋、合溝、授賢、白埠、官湖等都是十二里左右,丁樓、龍池還要近一些。

奶奶說小偉【我的乳名】已經有能力去了,如果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算了,我從奶奶的口氣中聽出來她是希望我去的,再加上我當時又想還可以看看哥上學的地方什么樣子,到底有多遠?還有就是我知道哥哥去上學大多數在半道座汽車,我也想體驗一下座大汽車是什么感覺。我便堅定地告訴奶奶和娘我想去,接下來奶奶便一五一十地給我講了這一路怎樣走,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吃飯等等。【那年代農村幾乎沒有鐘表,都是以公雞打鳴為時間,叫一遍叫二遍叫三遍,第三次差不多是現在的五點左右】

左一我 中 奶奶? 右 弟弟? 后 哥哥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便被奶奶叫醒,穿衣洗漱后,娘就給盛了熱湯拿了煎餅讓我一個人坐下來吃飯,一小會我便吃好早飯拿起賣花用的把子【把子就像現在走街串戶賣冰糖葫蘆用的一樣,一個木棍,用布包上麥草扎在一頭】,一前一后挑起奶奶收拾好的竹籃和布包,籃子放著制作好的塑料花,布包里裝上我中午吃的煎餅和鹽豆、咸菜,還有路上座車的車票錢以及賣花時找零的錢,大概也就一塊錢左右吧!【時間久遠具體不祥】

哥哥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我便直奔村頭向丁樓方向走去。這時候天已大亮,一路上匆匆行走不一會便到了丁樓,接著從丁樓又向北走了一小段路再轉向西北方向經過郭營莊,然后步步向北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就到了白埠集。接著來到街西口邳蒼公路臨時停車站,等了一會就座上汽車買了車票【那時候的車票好像是一毛五角或貳角,路也只有5五米左右,但路很干凈平坦,兩旁有筆直挺拔的水杉樹,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最寬闊的馬路,也是我人生之中座的第一次汽車】,一路上都沒有來得及看兩旁的村莊,記憶中經過一條還算寬的河,汽車很快就從橋上駛過,就到了鐵富南站。

廿一歲時的照片

下了車后我便與同車的人一起朝著三0七國道走去,不多會就來到了轉盤道路口,我們一行人都了停下來,有的人問路人往哪怎么走?有人問到街上還有多遠?我也在這時候朝路旁賣茶的老大娘走去【那年代我們這里賣茶的其實就是路邊村莊上的老人,用推車拉著鍋和瓷碗,帶點柴火和井水拉到路旁燒開水來賣,一碗開水一毛錢或者五分錢,偶爾也會給客人加幾粒糖精,這樣一天下來能賣兩三塊錢貼補家用。】我知道問路的話問這些人是最有效的辦法,他們對附近的情況比較清楚,不會騙人!如果是問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會吃苦頭,有的人天生的壞會給你指一條相反的方向,這樣他不僅達到了整你的目的,還讓你不會再遇到他。特別是有些年輕人惡作劇,你問他都是向身后指,讓你走一段路再問一下別人,據聽說這種人不在少數,不過我從來沒有遇到過。

走到茶攤前我放下籃子便朝著老人說:大娘,我問一下路,我到連防去要到哪邊座車?大娘看了我一眼便問我,小伙子你到連防趕會的是不是?我說是的。大娘說:連防離這里不太遠,現在天還很早你就別座車了,等車就要等好一會兒,有那時間你都能走一半路了,再說車來了你也不一定能擠得上,今天去趕會的人很多,你又小又帶著籃子,說不定把你籃子給擠壞你也上不去。

我聽大娘這么說心里想很有道理,就決定按老人說的走著去,這樣還能省下車票錢,又問了大娘鐵富中學有多遠?大娘告訴我說不太遠,往北走一段路在鐵富集附近。又問我問學校干什么?我說哥哥在哪里上學,我想看看哥的學校什么樣子,她說你就不要去了,到那也見不到哥哥,他在上課又不能出來你又要走那么遠路去趕會,以后有機會再去看吧!她又給我了說去連防的路線,我想想也對,就向大娘說了聲謝謝便拿起籃子朝著她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看到來來往往的車一輛接一輛,還有趕毛驢的架子車,推手推車的大爺、挑擔的大叔、打打鬧鬧的小姐姐、說說笑笑的小媳婦,不知不覺就走了七八里地,大約又走了半個鐘頭便來到了連防鄉集市上。路上的人越來越多,有背著糧食去賣的、挎著籃子賣雞鴨的、牽著牛羊的、領著小孩的,還有推著木制的單輪車,上面座著老人的,還有挑著擔子一頭挑一個孩子的,五花八門各式各樣。各樣

我順著人流來到了街頭,放下籃子拿出塑料花一顆一顆整理好插到了把子上。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拿著把子慢慢地向街中走去,漸漸地人群越來越多,人頭攢動擁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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