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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順乖巧的男孩慶多剛剛升學進了一家不錯的私立小學。爸爸野野宮良多是一家一流企業的建筑師,媽媽野野宮綠是個溫柔的家庭主婦,一家人和睦地生活著。然而一通來自慶多出生醫院打來的電話卻擾亂了這家人與另一家人原本的幸福生活。
原來,兩家人由于一個護士個人問題的發泄報復而抱錯了各自的孩子。
是該兩家孩子交換回來,還是各自繼續各自的生活,當做沒有發生過?雙方都舍不得各自已經養育生活了六年的孩子,卻也由于血緣關系的顧慮,不知該如何是好。
于是兩個家庭開始見面接觸,并且在每個周末,兩個孩子互相寄宿到各自親生父母的家庭生活。
影片與其說是兩個家庭關于孩子抱錯要不要交換回來的問題,倒不如說其實是野野宮良多如何一步步學會做一個好父親的心路歷程。
“父親也是無可取代的工作吧”
現實生活中,良多可能是更多父親的典型代表。為事業努力打拼,為家庭提供了一份優渥的生活條件,看似是人生贏家,卻很少有時間陪伴妻子和孩子。甚至可以說,并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在方方面面都對孩子嚴格要求,甚至超出孩子的努力范圍。
屢次承諾工作忙完會有時間陪伴家人卻總是失信。也許他以為,愛是一個“像賓館一樣”的好房子,私立學校的優質教育,卻忽略自己對家人的陪伴卻是少之又少。
與良多相比,另一個家庭中的父親齋木雄大的人生看上去則比較“失敗”。經營著一個小地方的小小電器店,為人懶散,信奉的人生信條是“能明天做的絕不今天做”。一家五口住在一個小房子里,洗澡的時候也是和幾個孩子擠在一個小浴缸里。
可是他會告訴慶多“蜘蛛俠是蜘蛛”,會修各種各樣的電器,會帶孩子們出去放風箏。僅僅是幫慶多修好了一個機器人,就足以贏得慶多的喜愛,收到慶多親手做的玫瑰花。
對孩子來說,也許比起物質,爸爸用心與自己共度的那些溫柔時光更為重要和溫暖。
即使另一個孩子琉晴交換寄宿到良多家里,說那是一個“像賓館一樣的房子”,但他還是跟愿意回到跟齋木一起生活的小房子里,甚至偷偷離家出走。齋木之于琉晴,真正做到了一個“無可取代的父親”該有的樣子。
當兩家的孩子一起出來玩耍,齋木一直陪著孩子在游樂場里玩耍,而良多則只是坐在一邊冷冷地看著。他不愿意參與到孩子的游戲中來。
隨后齋木問良多,為什么不陪孩子們一起玩耍。良多給出了自己一貫秉持的教育觀點,“世界上有很多種的親子關系吧,我們家是希望培養出任何時候都能獨立一個人的風氣”。在齋木指責其不愿拿時間付出給孩子時,良多理直氣壯地說“有非我不可的工作等待去做”。于是齋木說,“父親也是無可取代的工作吧”。
血緣的傳承看似是不可破,但一定還有高于血緣的羈絆
血緣和基因對一個人是有一定影響的。
比如雙方家庭中孩子漸漸長大,樣貌都并不像各自的父母,并且受到周圍人的議論。比如良多小時候也曾離家出走去尋找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的親生兒子琉晴一個人出走回到自己以前生活的家的時候,也表現出些許的理解。
再比如良多的許多觀念其實受他父親影響。在良多回家探望父母與父親的互動過程中,可以看出他與父親之間的血緣聯結。他與父親的關系并不如與繼母的關系來得融洽。關于“我們家是希望培養出任何時候都能獨立一人的風氣”的教育觀念就是受到父親的影響,可以想見父親對小時候的他缺少關愛,造成他渴望父愛又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渴望,被迫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良多的父親是一個重視血緣關系的人。他告訴良多“不管是否愿意,男人最終會越來越像父親”。
而繼母則認為,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也會有感情,也會越來越相像。
后來,良多還是選擇了血緣關系,決定換回各自的孩子。
兩個孩子雖然被動地被交換到了各自的親生父母的家庭中,但還是以自己的方式抗拒著。
琉晴開始不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地玩游戲,他被迫學鋼琴和英語,喊爸爸媽媽,變得沉默不像以前開朗。于是有一天偷偷地離家出走跑回了原來的家中。就算給琉晴再好的生長環境,陪著他玩耍,一起搭帳篷,一起看星星,一起許愿,但都無法抵消孩子的愿望“我想回到我爸爸媽媽那里”。
而另一邊,一向乖巧的慶多則默默地接受著,這個被父親安排的殘酷的任務。當良多來尋找出走的琉晴,慶多先是探頭望了望外邊,發現父親并沒有來找自己的時候,又失望地躲進了衣柜。他也許在想,這個來琉晴家住的任務是不會有結束的那一天了。
任務結束了,我們回家吧
其實,親子關系也是可以超越血緣關系而存在的。也許容貌上,長大后的慶多和琉晴會越來越像各自的生父,但他們對“爸爸”“媽媽”這個詞的判斷,還是來自陪伴在身邊的一起長大的那個人。
在良多指責當年故意調換兩個嬰兒的護士時,護士的繼子沖出來保護自己的繼母說,有關系,她是我媽媽。這個時候良多感到震驚,他用力拍了拍孩子的肩膀,黯然離去。導演在這里已經在向我們暗示,親情不一定全部需要以血緣關系為基礎。
良多在交換前也問另一個家庭的媽媽尤加利,“以后琉晴會長得越來越像我們也沒關系嗎”,她說像不像什么的只有沒有感受到與孩子羈絆的男人才會糾結這種事情。
齋木也曾跟他說過,你不必像你父親一樣的。
最后,當良多發現慶多在相機里拍下的那些有關自己的照片,發現了父子之間才有的視角和情感,一直板著臉的高傲父親忍不住哭了,他才終于感受到兒子對于自己這個父親溫暖而柔軟的愛,他才知道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他還是愛這個孩子更多點。他才意識到,父子之間是雙向的,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關注著孩子,孩子也在認真地注視著自己。
他決定放下血緣關系,去換回和自己生活了六年的慶多。而這時已經受到了傷害的溫順的慶多充滿了失望和恨意,他跑出了家,一直往外跑,說著“你已經不是我爸爸了”作為對良多拋棄自己的埋怨。而良多追在后面跟他道歉,說出了作為一個父親,對孩子最好的告白。
兩人在一上一下的平行林蔭道的盡頭終于匯合。良多將慶多抱在懷里。從這一刻起,他開始學習一個好爸爸應該是什么樣子。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也在這一刻,成為真正的父與子。
沒有人生下來就會是一個好爸爸,也許很多人要花一輩子才能明白,為人父,為人子,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良多的父親是失敗的,即使成年的良多足夠優秀、成功,但父子之間永遠有著需要繼母來調和的一些矛盾與隔閡。
如果不曾失去,也許良多也不會知道,兒子對于自己的意義,也許他們以后也會演變成一段緊張、脆弱的父子關系。
我們總是以成人的思想和目光來審視這個世界,但往往忽視了孩子的心是敏感又脆弱的。在孩子眼里,愛和陪伴也是遠比血緣關系更重要的東西。
就像護士的繼子為護士挺身而出說著她是我媽媽,而護士也因為有兒子的這份愛而勇于承認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且真心懺悔。所謂的父母子女,不僅僅是血緣關系那么簡單。父母子女之間超越血緣關系的深深的羈絆,也會成就我們平凡短暫的一生中某些閃閃發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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