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點半了,依然倔強的不想睡去,直接把柔軟的枕頭扔到了床腳,枕著僵硬的床板跟睡神努力抗爭著,上眼皮早已跟放下了關閘的千鈞大門一樣即將轟隆合上。
我想著我還有事情沒做,還想多看會兒書,還想多學會兒英語,還想多看兩眼女朋友的照片,還想動筆寫點什么。
腦海里千腸萬緒,卻始終離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中郁悶百結寸寸愁,卻也無法讓自己從這令人頭疼的漩渦中抽離開來。
最近,工作上總覺得不順,每天不是這個客戶出現問題,就是那個客戶出現糾葛,弄得自己總是焦頭爛額,跟消防員一樣到處救火,東奔西跑。說來也好笑,我都沒累趴下,倒是公司的車子先被我折騰得趴下了。之前公司給我配的車是一輛底盤高動力足的豐田霸道越野車,性能絲毫不必路虎差,每天跟著我市里市外州內州外的跑。上上個星期的時候去了一趟外州,結果車子壞在了路上,勉強修好可以開動了,一路邊給水箱加水,一路慢慢的開回來。司機說得是水循環壞了,線路也壞了。我找了一撥人來修車,修了兩三個地方都沒有修好。后來就叫有修車經驗的同事喊人來修,也修不好。不知道是黑人修車技術不行,還是這車子自己想退休了,總是修不好。如今,那車子已經在院子里沉寂了兩個星期了。
雖然車壞了,但是每天依然有見不完的客戶,我也就只能跟另外一個同事公車,一輛破破的長城皮卡,開起來跟開拖拉機似的咔咔咔響。只要一開車出去見客戶,司機總是跟我抱怨為什么公司不買一輛新車,這些舊車都快要死了。這個時候,我總是罵他烏鴉嘴瞎說話,別真應驗了他的話車子壞半路上了。
以前,我還真沒覺得坐車是一項挺辛苦的體力活。現在,每天出去見客戶,一天中八九個小時的時間里總有五六個小時是在車上度過的,時間一久,屁股就不是自己的了,不是生了個疤子就是長了個癤,抓也不是,不抓也不事。特別是這邊的路況不好,剛剛感到雨季,下雨之后路上坑坑洼洼,坐在車上如同坐在搓一板上一樣。
其實,我感覺最對不住的,是我女朋友。與她相隔萬里山萬里水,還有七個小時的時差。當我在白天里為工作忙上忙下的時候,她已經在東方的黑夜里躺下,心里卻在瘋狂的思念我。當我在西非的暗夜里獨守床腳一隅慚愧著因白天自己忙于工作而沒有好好陪她說話和視頻時,她正強忍著疲勞與辛酸忙里忙外,更會抓住哪怕幾秒鐘的閑暇給我多發幾條消息。餓了,我不能去幫她買吃的; 累了,我不能在身邊幫她捶捶腳揉揉背;渴了,我不能幫她倒一杯水端給她;思念了,我更不能上前給他一個溫柔的懷抱一個深情的親吻。
異地戀不容易,異國戀更是不容易。
人們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也許,在物理世界上,我無法擁有排山倒海的洪荒之力來消除千山萬水的距離; 但是,在精神世界上,我會用磐石般不轉移的真心來癡愛你思念你。
總覺得近來生活很煩亂,自己整個人也比以前變得浮躁粗心,我要改變,我要野蠻奮斗,將工作踩在腳下,堅定的扛起對你的這份今生摯愛,做出自己的一番作為,給你一個浪漫的馬爾代夫。
寫給在國內剛剛起床準備去上班的我最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