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18這一年,00后也有長成18歲的大人了。這更意味著90后的老去,以及90后要成為油膩中年人的擔憂。18歲是雨季,21歲就應該是雨后的彩虹季,彩虹也不長久,再過幾年就落為青春的旱季,臉面干裂成莊稼土,日常為著食物奔忙,就好像零落的花瓣攪在爛泥中喂養著青春的下一代。這是青春的結局,而在這可怕的結束還沒來臨的時候,有必要記述一年里的青春過往,以作白鴿揚翅、老鐘笨響的悼詞,這也是一番活著的文字證明。
2017年有365天,換算禮拜就是53個禮拜余一天。逝去的日子如鏡湖上的白鷺,只在兩相觸碰間跌宕開圈圈漣漪,一陣過后了無痕跡,最多只是在綠水上浮沉一根尾羽。尾羽若不及時拾起,過一陣兒也將沉落湖底,黑化為小魚的吃食、再無塵世的記憶。因此,我將記憶中的尾羽依隨17年鐘擺的浮沉片片串起,珍視為生命的貴禮,方好相送18年的新時新景新人。
以下贅述17年的片語,權當小腳老婦拾撈包裹的銀絲。
一片:17寒假,約見好幾位高中同窗,一起泛游無城米公祠。一路少話,未午即散,只是得以相見便勝卻電聊整夜。
二片:寒假末、上學初,又約無城,同三載不會的楊、吳二友見之,多生慨嘆。都已成大人模樣,還待有昔日情誼,可見歲月也有不變之頑固。
三片:入學后,離旅院、到文傳。一直慨嘆歲月的合離排檔最為巧妙,既然注定到此地步、之前地轉彎便是讓你認識一些最好的人,剛好認識就回轉橋頭、既不在兩端又深居二處。
四片:四月春,同發小徒步三公里覽遍家鄉外江的油菜地,金囊卷集小蟲,這片江南黃花滿。
五片:四月五日二十歲的生辰,湯家莊里推杯換盞,冷風夜里涼意均沾,所謂同福、同難亦約如此。
六片:又日后,張、杜、樂、周四人騎高鐵去蕪湖方特,一日盡玩游樂過山車,次日多嘗蕪湖名小吃,歡樂散在味蕾、飄到心處。
七片:暑假,和母親顛簸七小時車程到了上海,原以為上海是未來的都市,其實也是現代的繁盛。旅居父友家,游覽了外灘、城隍廟、錦江樂園等諸平常人必去景地。尚懷有初客異地的矜持不曾獨自去寡居寓所,來年補之。
八片:暑假末,和林、劉二友來到三也川,領著他們走了池院、九華天池,目中雖是舊景、眼前雖為老友,但三人一行的背包短行別趣盎然。
九片:運動細胞休眠,連續多個周末午后跑去操場打網球,由一到十徐徐進步,意外認識了好球友。
十片:不久前的講演,第一次吐露自己大半的經歷,恐怕心底的厚冰已稍進暖陽。
止于此,后附十件戊戌年的期許。
一、讀30本感興趣的書;
二、去一個外地城市生活幾天;
三、認識不多的幾位有意思的人;
四、每天在簡書里更新屬于自己的文字;
五、每周在荔枝里錄一段我的聲音、喜歡的人的文字。
六、多拍些家人的照片、眼中的風景;
七、常見見朋友、和認識的人一起漫步;
八、每天持續一小時自我漫步及思考;
九、運動為伴,多去沿著紅跑道走走跑跑;
十、與生人為善,與友人相近,與自己和好
鳴聲響起,開往人生第二十一座碑的列車即將駛動,白云滾滾、風吹草動,新的故事在抬頭仰望間開始轉動,舊年復新年也將由此開始,咔咔咔,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