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論:建構對自身認知的基底與框架。
當下的這個時代,很多人看不到身處的時代,就算看到了也無能為力,都處在矇昧之中,人和人之間彌漫著很深的戾氣和惡意,課程的開場,老T如是說,做時代的弄潮兒,意味著開創與不斷試錯,就算犯錯也要學著“放過自己”,否則容易把自己釘在道德十字架上。
我理解的這個時代,就是當“舊道德”遇到“新道德”過程產生劇烈的碰撞,雖然生活于同一時代,而人與人的意識鴻溝卻越發增大,傳統,現代,后現代的意識集中在同一時代,完美還是完整的價值取向在一個個體身上的沖突也日益明顯,卻也有更多人走向更完整的人性,就像是諾伊曼所稱的“舊道德”——將精神的完美定為標準和目標的西方宗教傳統和心理傳統——要求我們應該只擁有我們人性的善良部分,同時,通過將消極面投射到別人身上而保持這一言過其實的自我理想化。諾伊曼認為,深度心理學的頓悟為我們提供了超出此種做法而進展到“新道德”的許可與方法。在這種新道德中,由于擺脫了徒勞的抱負和完美的要求,我們可以擁有和應付我們的全部人性。在這方面,最高的價值不再是盡善盡美,而是完整與現實。這樣的道德要求我們認出和直接地對付我們的不受歡迎的人性,而不是將它投射到敵人身上。
究竟什么是合乎本性的呢?
你必須總是把這記在心里:什么是整體的本性,什么是我的本性,兩者怎么聯系,我的本性是一個什么性質的整體的一部分;沒有人阻止你說或者做那符合本性(你是其中的一部分)的事情。摘自《沉思錄》
判斷每一符合你本性的言行,不要受來自任何人的譴責或話語的影響,而如果做或說一件事是好的,不要把它想做對你是無價值的。因為那些人有他們特殊的指導原則,遵循著他們特殊的活動,你不要重視那些事情,而是直接前進,遵從你自己的本性和共同的本性,遵循兩者合而為一的道路。摘自《沉思錄》
本體論認知框架:
主體與精神母體
外在現實與寄生獸式精神俘獲
這里講的主體是功能主體與動力水平,功能性的完整性與深度,而動力的深度,持續推動去發現自己想做的事情。
精神母體給我們制造了怎樣的視角?怎樣的幻像?精神母體中的幻想制造的種種幻像是惡的根源。
惡從哪里來?
如何轉化惡?
低自尊——對抗——惡意,我們被刺傷過的是哪些點?哪些曾經經歷的事情破壞過我們的自尊?那些創傷直接連著獨立運作的情結一次次的“使壞”,連我們都無法意識到的惡意在類似的情景中不斷被激發,憤怒太多就要作惡,多次的循環反復之后是一個個堅固的結構,那背后關聯的也許就是一個個的父親或母親原型,那些無意識就內化的關系模式就這樣操縱著我們,我們一遍遍抓住補償羸弱自體的元素,所以與審美、音樂毫不沾邊,課上老T降到外傾情感的孩子說自己喜歡鋼琴,鋼琴對孩子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老T給孩子放了鋼琴曲中,孩子并沒有更深的體驗鋼琴曲帶來的感受,而是首先關注到鋼琴家所用的“三角鋼琴”,的確,你有什么資本喜歡鋼琴?不斷說自己喜歡某樣東西卻無法堅持的原因是什么?孩子媽媽是石林的彝族,常常被在昆明的親戚嘲笑為“小彝族”,“小彝族”的背后是惡的嘲笑,是一種踩踏,我想那背后關聯著惡的父親原型,作為一個孩子他就這樣被踩踏著,實則這些踩踏到后來已經來自自己內在的否定,憤怒與攻擊,我常常想被鎖定的人真的很苦,明明外面沒有人卻感覺到無數的“假想敵”。
曾經有人說,當你喜歡一件事,世界都會你為你讓道,喜歡到熱愛是一種深度的情感激發與點燃,不斷的轉化成精神活性,所以精神母體的核心來自情感,基礎是情感質素,更虛弱,更敏感的人,更易防御與關閉。
情感纖細的孩子需要更高品質的響應,否則很容易受傷,某些纖細的人往往也承載著幫助他人修復創傷的責任,共情的基礎基本上來自體驗的感同身受,當然,我始終相信,他們的創傷也讓他們必然走上修行的道路,進而有能力助人,推己及人,這也是使命與召喚。
老T舉例說了三種典型的精神母體:
成仙式精神母體
英雄主義式精神母體
二次元精神母體
試著對號入座,我是怎樣的精神母體?我想大部分人應該是混合型,只是真正能夠被意識覺知到的不多,基本上是潛意識運作,能夠首先整合自己的人格面具與陰影,進而自我與原型能夠聯合運作的人,能夠活出真實的本性,必然是旋轉與悠然自得的,成仙是一種心靈超越世俗的狀態,而英雄主義是落地踐行中的使命感,不受世俗欲望驅使卻能夠勇于承擔與保護,什么時候,因為什么人,什么事站出來,背后往往站的是英雄主義的精神母體,我想倫理也是來自于這個基礎。
外在現實與寄生獸式的精神俘獲:我們具有多高程度的現實檢驗能力?自體的任何發展都跟外部相連,現實檢驗能力越高,被俘獲的程度越低。
【幾個重大的存在性問題】
首要存在性問題便是“存在”本身,即對“外在現實”之本體論框架的發現 “存在”就是擁有的本體性認識——本質存在反抗非本質存在之斗爭(struggle of being against non-being) ——《現代性與自我認同》P44
前現代情境中,傳統在行動與本體論框架的聯結上發揮著重要作用,傳統為社會生活提供了一種專門適應本體論認知對象的組織性媒介,最初進行時間的排序性建構(當傳統的行為模式居于主宰地位時,過去會把一系列“已被驗證為真實的行為”插入未來之中,時間并非虛空,而是一以貫之的鏈接過去與未來的“本質存在模式”,此外,傳統好創造了事物的固有感,它對認知元素和道德元素的糅合具有典型性)—— 《現代性與自我認同》P45
本體認知是理性的,思考是本質,存在的本質是意義,非本質的存在是虛無,本質的核心是將意義結構化,然后解構,理性的核心是看到本質與非本質,本質對抗著非本質,非本質牽引著本質。
回到惡意,我認為對應的是坦誠,坦誠應該是對誰的?應該向誰交代?
當陷入絮絮叨叨時,就像是口欲期未被滿足的嬰兒,我們能夠接納這樣的自己嗎?
當看到自己在深深的依戀一些人,就像一個孩童依戀ta的雙親,我們能夠接納嗎?
可以“看見”并承認之,意味著我們已經有力量直視,所謂接納是在不斷直視的目光柔和之后,有能力讓它們共存,有勇氣承擔后果,讓自己定期獲得美食的滋養,依戀的溫度,當做路上歇腳的風景,然后繼續行走,我們需要更深覺知的恰恰是這些對自己的苛刻與絕對清凈生命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