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會彷徨 也許滿眼青色的麥田 就是安詳的一切。
不能痊愈的傷口,可能痊愈的傷口,應該痊愈的傷口,在擴張,在擴大,身體全部變成了傷口,但我們仍然可以康復。
---《All about Lily chou-chou》
1
一直都不愿關著自己。中學的自己深受張愛玲的影響,總是想著一定要離開杭州,去上海。于是,上海成了第二故鄉。從大學到現在,竟也十幾年光景過去了。
我認識高高的時候,我們在拼命苦讀英語。在那個破舊的文附樓,緊鄰著麗娃河,然后教室里還有那個讓我一直暗戀的Richard。我認識小麗的時候,她和我一起坐在沙縣小吃比誰的年齡大。在那個華師大正對著的中山北路。我認識唯一,是因為小麗,我認識云姐是因為唯一。我認識珊珊,則是因為大家。我喜歡唯一,因為是唯一的上海小姑娘,我也喜歡寫成這個唯一。我喜歡叫云姐,是因為她兒子最大,她年紀最長,資歷最深,錢賺得最多。
那時候,我喜歡叫大家6 women。是對死黨蓓蓓six軍團懷念的意思,也有對510的6個人之懷念。似乎和6真有緣,不管到哪里總有6個人。
恰巧好老的那部《friends》有6個人。
2
那時候的中山北路沒有環球港,沒有平安銀行,沒有11號線。華師大正門對過都是小吃。后門遍地風味。長風公園是后花園,后門隨意進出。和高高買過攤頭上的炒面,坐在食堂暢飲,也在飯店里搓一頓。我們在各種“娛樂場所”k過歌,在麗娃河任何角落談過心。放學,一路上有說有笑,當我們都沉默低頭向前邁步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的步伐都一樣,我出左腳,你就左腳。不自不覺,習慣。
不管放假休息,只要一天沒有和高高講悄悄話或者沒有互損一下就是怎么都覺得奇怪,只能安靜看著窗外回想兩個人鬧過的笑話,心頭一甜。
而后,畢業。
3
我和高高,走過了有些迷離的黃浦江邊的外灘,逛過了真實的城隍廟,也吃過了上海有名的臭豆腐和茴香豆。每一天,穿行在這個很大很大的城市里。
她是一個酷愛文字的女人,在她的筆下,總是能寫出生動的文字,讓人淚流滿面。那溫柔的面容下,總是自嘲自己很胖。這個胖胖的女孩,卻那么樂觀,那么從容地生活。然后結婚、生孩子。
14年的時候,她搬到了嘉定,那個被稱為老街的地方,開了一家“淡茉青衫”的服裝店。一直覺得不做文字這塊的她,很可惜。而高高這個文藝女青年,總是走不一樣的路線,她說,我想過得自由一點,整天圍著文字,沒有一絲空的時候,很累。
在這家店,王安憶會常來坐坐,喝喝茶,然后和高高聊聊文字。這樣一個走平民路線的女作家,也在不停感染著高高。于是,她的這家店,成了文人墨客最愛。
很欣賞高高現在的狀態,想工作的時候去店里坐坐。走在嘉定的南大街,滿街的青石板小碎石路走得鞋底也咯噔咯噔響個不停。我想,高高走在這里的心情也應該是很安靜的吧。
整條街顯得安逸,別墅酒店的開張絲毫不影響這條街獨有的靜。就像法華塔的聳立,也不那么突兀,與整條街相得益彰 。
在上海找個安靜的地方不容易,到處是人擠人。這里倒真的適合住上幾天,養養心。
看到高高總是很開心,這個在一個被窩鉆過的女人,還是那么可愛。捏一把都可以。關于青春關于美好,關于愛情關于人生。
關于所有都是那么平靜美好。
我很享受當下的平靜,雖然生完孩子后會很胖,雖然賣相不靈了。雖然皺紋也多出來了。雖然我和高高都快有白頭發了…… 可是,這才是人生,不是嗎?
那些記憶卻是擦不去的。
4
我們憧憬未來,即使是個傻傻又遙不可及的夢,還是會在上課時間會用手托著個下巴偷偷幻想,然后在我盯著Richard的時候,給我一巴掌,別犯傻。癡迷Richard動聽的嗓音,上英文課精神百倍,下課把準備好的果汁拿給Richard,然后聽他批評:“再送就寫兩篇作文。”每每這個時候,高高一把把我拎出去,瞪我一眼叫我好好上課。我們會喝同一杯水會用一臺電腦看電影,只要有入眼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動手去碰。
傷心的時候,什么話都不說,一個擁抱一次仗義的豁出去拼了。像小情侶喜歡買姐妹裝,騎著單車,在路上大聲地唱歌大聲地笑。吹著徐徐的風舒適溫暖,還會抬頭看看今天的云又是什么顏色的。感動蔓延,有種想哭的沖動。
會記得生日,會記得互道平安,會彼此吐槽,會問候彼此。
其實我們都還會無緣無故聊天聊到過十二點,謹記是昨天最后一個和我道晚安和今天最早和我道早安的人,想著就睡著了。盡管,我們現在不在一個小區不在一起念書,可是,從未走遠……
因為她總是說:我不在你身邊,我總是不放心,我覺得你會迷路,會算錯賬,會修不好電腦……所以,你要及時打我電話,告訴我你的情況,哪怕你嫁了人,我還是會覺得你做不好飯照顧不好自己……是啊,直到現在,我真的還是不會做飯會經常迷路,會算錯賬……
原來,你都懂。
我喜歡上海,我喜歡淮海路,我喜歡張愛玲,我也希望相伴多年的她,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