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一）

早上6:50，老婆背著背包剛離家下樓去上班，就聽見小房間里，爸媽的爭吵不休“憑什么你能聽我就不能聽，你每天晚上聽到半夜、聽一整夜”我知道這是我媽的聲音，雖然關閉著的門，我依舊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你，我把它給砸了，不要聽了！XXX！”又是一陣爭吵，我爸的嗓門大，那一陣陣的謾罵聲可以聽的很清晰了！

“走就走！”

“現在就滾！”

“走就走！”

我忙著給兒子刷牙洗臉洗手，今天禮拜五，我下午才會去上班，打算好了帶兒子去吃肯德基早餐，兒子滿心歡喜；爸媽的一陣陣的爭吵、謾罵讓我皺起了眉頭。

只看見父親匆忙穿著，踩著樓梯“嘎吱嘎吱”地聲響，到外面拾掇幾盆種下的蒜苗，澆澆水，拔掉一些雜草；母親含著委屈的眼淚，在陽臺的晾衣架上取下襪子毛巾等一些貼身的衣物，氣嘟嘟的到小房間，反鎖上了房門。

我給兒子洗漱完畢后，時間還是蠻早的，就讓他一個人在沙發上玩玩具。

我來到小房間，敲了敲門，她打開了房門！她將衣柜內的衣服幾乎全部拿出來擺在床上，那種陣勢，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又要回老家。我勸了她兩句，不要回去，家里什么都沒有，回家干什么呢？

“他不是攆我的嗎！他不是攆我走的嗎！走就走，我不擱這-受他的氣！”

“因為什么呢，大早上的因為什么？你們怎么那么多事！”我不得不承認，我當時很是不悅；我無數次的說過，在這邊，在張家港，不要再向老家那樣，什么話都罵，什么話都說，可是我即使苦口婆心，掏心窩子的話-他們依舊那樣-照舊！

“我聽歌，他不讓我聽，還要把小電視摔了，他每天晚上聽，到那么晚，人都睡了還放著洋琴，我都沒有說一句話！我就聽了一會就罵我，我要走，他不是攆我走嗎？走就走！再也不來了！”邊說邊整理著她自己的衣服，又拿出了背包，再向里面塞衣服，還有一個蛇皮袋；我真的很頭疼我的父母，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商量著來呢，一個已經六十一歲，一個五十七了！而且當著孫子這樣雙方都“桀驁不馴，”又那么“頑固不化；”在他們身上花下的心思，似乎比我兒子還要多！

我好言規勸，留下吧，我說說他（爸）；她來到沙發坐下，兒子還是自己玩著磁力片,在擺著兩層巴士；我到樓上打開外面陽臺的玻璃門，我原意想說他，差不多好了，不要又是吵又是罵的，樓上樓下的鄰居聽到了，很不好！

其實我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樣的人，用我大姨的話說“他們兩個人，一個半斤一個八兩；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誰也不要怨誰，兩個人都有問題！”

我不能，也不想說誰對誰錯，在這個氣頭上，都不太好！

我爸被我拉著進了房門，我媽還在嘮叨著回家、罵她、憑什么等等之類的較“敏感”的字眼，我爸還沒有下樓梯，聽到后破口大罵“滾，讓她走，現在就滾回老家去！XXX！”又是一陣謾罵聲！

我真的是心里難受，我爸又出了玻璃門，在陽臺上收拾蒜苗；我媽哭著的眼淚，那聲音明顯帶有一腔嘶啞的音色“走就走！我再也不回來了！”

……

我愣了兩秒，在這樣的家庭中，真的是無助；我很可憐，我又感覺我兒子也很可憐。可憐的是沒有一個良好氛圍的家庭，可憐爸爸的爸爸媽媽是這樣的脾氣暴躁，不分場合就這般（無可奈何）！

“你不要拿衣服，攆你也不要走，回家做什么，沒有吃的沒有喝的，你不要看你孫子啦？不要拿衣服了，電飯鍋里的稀飯好了，菜蒸一下就吃吧，我送小孩上學去了，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說，聽到了吧？”

她塞滿了背包，在往蛇皮袋里裝衣服，夏天的、秋冬天的衣服。

她哭著的眼睛“我得走，不能擱這了，走就走！”

“等我送小孩上學回來的吧，不要走啊，等會吃點飯吧！”我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壓抑感，我在心里默默地承受這兩口子，水潑不進，油滴不盡的頑固！

兒子在樓梯換好了鞋子，我不知道他心里面有什么陰影，“爺爺奶奶那么不聽話，”我很擔心在這樣的氛圍中影響到我兒子幼小的心靈。

“爸爸，我們要去吃肯德基嘍，我想吃漢堡，我想吃雞腿，我想吃薯條…”兒子歡快的聲音，讓我心里好受一點，“早上可沒有那些哦，我們可以點粥-皮蛋瘦肉粥、香菇雞肉粥，還有油條，夾菜的卷卷。”兒子在我換好鞋后“爺爺奶奶再見，我去吃肯德基嘍。”

他們一個在房間、一個在外面，估計也沒有聽到兒子的叫喚聲，我兒子真的很聽話，默默地玩弄著自己的玩具。我真的擔心粗魯的事情影響到他。

? ? ? ? ? ? ? ? ? ? ? ? （二）

在去肯德基的路上，我的心里還是在思考怎么樣化解那一對帶來的煩惱。

“這是現代，那個是大眾，還有本田，那個是耳朵車（馬自達，他有的時候就這么形容），那個是什么（雷克薩斯），又是大眾…”兒子的興奮勁讓我覺得他的世界真好，在認知各色物種，我真的不希望他的世界會有爭吵跟謾罵！

我在想要不要跟我老婆說一下他們吵架的事情，其實我老婆也很反感我爸媽，只是對我媽的厭煩多一點。我老婆說我媽是“丫鬟的身體公主的命！”她剩菜剩飯不吃，刷牙洗臉用的開水，抱一下兒子要用洗手液洗手，拿著電水壺燒水也要用洗手液洗把手！

在這個家里，我媽的確是比較“特殊”等等存在，買菜做飯不需要她，接送小孩上學也不需要她，她只是在飯桌上多了一雙碗筷而已。晚飯過后，是我老婆在刷鍋洗碗，而我下班后不停歇的將家里打掃一遍，陽臺客廳，兩個房間都要拖一遍，當我問到我媽，房間擦一下吧，房間的地也拖一下吧，其實她做的馬馬虎虎，說的難聽點，她就是那樣也做不好，用過的拖把隨意一沖，就靠在衛生間墻邊；我無數次的說海綿拖把拖地之后用鞋刷刷干凈，擠干凈了水在靠起來，看看水池子旁邊濺出來的水拖干凈，不要走哪里，鞋底帶著水到哪里！我甚至是親自教她怎么刷拖把，還是無濟于事！她還是那樣，高興了就隨便的沖一下，哪怕不干凈也那樣！當我看到想要說明一下，可能語氣不太好，她根本不理睬我的想法，到小房間，再反鎖上門！我不能說她說的多么嚴重，即使我真的很生氣，我對著自己說，算了，還是我自己做吧！我大姨知道她這個妹妹的，就勸我說：“不要生氣孩子，生氣只會讓自己身體不好，她就是那樣，又能怎么辦呢？頭說后忘，再怎么著也是你娘呀，就像灰沾到豆腐上，吹不得打不得，孩子，不要生她的氣，不要把自己的身體氣壞了！”

肯德基里點的一根油條，一碗香菇雞肉粥，兒子胃口大好，全部吃到了肚子里！然后給他洗了一下手，去掉油膩，帶著他到幼兒園里，送到了教室里；看到兒子拿著一盒玩具在桌子上，我反身就離開幼兒園，回家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老婆微信里說，沒有關系的，她并不喜歡我媽，我媽事情太多，這個那個的事情很是頭疼！

搞不清楚我媽到底能不能分清什么是輕重緩急，什么才是最有意義的事情。時常不是咳嗽就是拉肚子，我買的那么多藥，可是她吃不完的時候，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老婆跟我講，那種語氣是對她多么的不耐煩，她很討厭我媽這樣，在家里什么活不讓她干，怎么這個疼那個難受的了？又不上班，整天呆在家里，也不知道給自己的兒子掙點氣，好好的給帶個孫子！

我打開房門，看到我媽的鞋不見了，一雙拖鞋放在鞋墊旁，我一開始想會不會真的就“離家出走”了？我到樓上叫我爸，問我媽走了知道嗎？他淡淡的說：“不知道，她能去哪里？”

他自顧自的擺弄著那些蒜苗，平常的時候很少擺弄這些，我想吵架的時候你倒是躲到上面整這些了。我心里的那一絲嘲笑，又是多么無奈。

我下樓到小房間，床很整潔，當我打開衣柜，衣服少了一大半；而且背包還有蛇皮袋并不在房間！我想她真的走了！她身上又沒有錢，又沒有手機，她怎么就真的敢走呢？

我到樓上問我爸，我說我媽走了，你不知道嗎？他又是淡淡地說不知道，那個意思是又能去哪里！我說我下去找找，別真的自己回老家了！

我匆匆的下樓，換上自己的鞋。跨上電動車，在街上慢慢的找找看；我感覺她不會走的很遠，不至于就不見了人了！沿街走了幾個站臺，并沒有看見她的身影，我想她會不會坐上公交車，去車站了呢？考慮到她沒有電話，無論去哪里，她又該怎么聯系其他人呢？

我站在公交站牌，在等公交車的間隙，給我爸打了一個電話，大體意思確認一下她有沒有錢，有沒有電話，我還記得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有一張寫滿了手機號的紙，我問及這些問題，我爸還是淡定的說，這個沒有那個不知道；疑惑的是那張寫滿手機號的紙也在柜子里！我說她可能真的走了，我先去車站或者張楊公路那個等車公交車站牌看看一下，他“哦”的一聲，他的聲音跟嗓門終于不再那么火暴了！

我登上了218路公交車，我站著并且彎著腰、眼睛不時望著窗外，只是不確定能不能在路邊看到她。

我老婆的微信時不時地回復我，又時不時地問我這個那個問題！我很煩惱、也很厭煩我老婆的言辭。她說她不會走的遠的，讓我放心，又說就讓她走，看她又能走哪里去！我很了解我老婆的心情，這也不怪她，我媽真的太不給我“爭氣”了。我媽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節省，一些做法真的表現很讓人滿意。江南的冬天也是寒冷的，因為我兒子還是很小的，專門給他買了一個尿桶；我媽竟然也買了一個尿桶，她只用了一天，第三天被我老婆發現，那個尿桶被她藏在窗簾下面，我老婆指示我，這個事情怎么辦？我很無語，那種心情很不友好，一是感到我老婆的事情真多，那雙眼睛盯的太緊；而是我媽就不該這樣做，再冷也不至于這樣-跟個小孩子一樣需要用尿桶！

? ? ? ? ? ? ? ? ? ? ? ? ? （三）

“媽，你怎么買這個（尿桶）了，不合適，不至于這樣的。”

“我冷呀，上廁所太冷了！”

我知道這個事情必須要處理好，我老婆在房間等著我，等著我的消息。

“你多披件衣服就好了，小孩用這個，要時不時叫他起來尿，防止他尿床；說實在的，你又不算老，這又不是在老家，上個廁所要出門，這都是在房里，雨淋不著風刮不到的，你這樣做不合適，尿桶又有味道，放哪里呢？不要用了啊。”我感覺我語氣并沒有很激烈，我爸躺在床上聽著洋琴，并沒有說一句話。

我能感覺到我媽的情緒，心里是埋怨上我的。我隨后也想了想，的確不合適，你并沒有到不能自理的時候！

回到房間，我老婆說這個事情就不能由著她來，就該管；我沉默了很久，合上了書，看著床上的兒子在玩玩具，我老婆還在說著我媽這個不是那個不足。

第二天我老婆把那個尿桶拿到樓下的車庫里-藏了起來，如果我媽問到這個，就說是我拿走扔掉了。

我很同情我媽的那個心情，估計她也知道這是我老婆的意思，或者是我老婆讓我這么干的！

我老婆是個極愛干凈極愛衛生的女人，她容不得家里的邋遢；兩個房間的床單、枕套一個禮拜換洗一次；地面每天都要拖干凈。就是這樣的保持著衛生，我媽的做法卻讓人真是火冒三丈。小房間他們夫妻倆住著，告訴他們早上起來后，被子疊好放到陽臺上，枕頭擺擺整齊也放在陽臺上；皺著的床單理理整齊，擺下的床單兩邊扯的一樣高；可是幾乎這些都沒有做到；亂的，皺的，甚至床上有瓜子殼，床底下有牙簽、棉簽。

我就是不知道這些有什么困難的，她就是做不到！我爸也是那樣的讓人費解，衣服堆在桌子上，不知道到底哪件是穿過的、哪件沒有穿；哪件是干凈的、哪件是臟的。

安排他們的是，一個禮拜洗兩次澡，然后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洗衣機里洗一洗！其結果也是讓人頭疼，我爸還是那樣，大體還是能做到的；我媽就很差強人意了，不洗，或者改天洗，再或者就是那個熱水還沒有燒熱就去洗了，然后告訴我說水沒有熱，是冷水。

由于是水壓問題，家里的生活用水流速不是很快，我買了一臺家用增壓泵，連接在電熱水器的冷水進水口；這樣子洗澡水就會很大。可是為了防止水被白白的浪費，增壓泵是被關掉的，我媽并不理會我們節儉的態度！每個晚上，我老婆交代她說，晚上刷牙洗臉再泡腳，脫下來的襪子還有內褲，就著洗腳水洗一洗，不要留下來第二天再洗；想來就是順手的事情，其實并不是難辦，可是她卻跟我老婆“斗智斗勇。”把襪子藏在房間里，窗簾下面；或者再洗衣服的時候，直接放在洗衣機里，內衣內褲也塞在底下；當然，我老婆最終都會發現她的“伎倆；”也是當然，致使著我去把這些衣物拿出來，讓她手洗，不可以在洗衣機里跟著其他衣物一起洗！我媽每次都是“失敗”的后果，也每每在私下里說著我老婆的“壞話。”

“這個不能、那個不能的；什么都讓你干！”

“什么都讓我做，燒水也要讓我（我媽）干！”

其實我是很生氣的，心想這個婆婆怎么這么說自己的兒媳婦？每次有什么活我能自己做就不會讓她動手，她還在唧唧歪歪，數落著我老婆的不是！

我對著我爸媽這樣講：“娶上這樣的媳婦，遠比農村的好多了，你（我媽）這邊，什么都不用你做，燒個熱水你也是說干活了，在家里那么累那么臟，你就不能對比一下嗎？現在的人很實際，你現在才五十幾歲，就相當于在這邊養老了，拖地你也拖不干凈；刷鍋洗碗你能洗二十分鐘，手上都是水走哪滴哪，跟你說了無數遍了，你還是這樣！洗個襪子，就聽見你在那里（衛生間）放水，嘩嘩的流著水，可以用四五盆水，然后倒掉，多浪費，多心疼！你就不能倒水桶里，沖馬桶也是好的呀。這邊不比家里，買一顆蔥也是要花錢的！你兒子一個月能休息幾天，為的什么？帶孩子一個老人就夠了，為什么我還有把你們都帶過來，就是不想讓你在家里吃苦！怎么就不了解你兒子的心呢？我苦點累點無所謂，只要過得好，你們在家里不要跟我這個事那個事情發生，安安分分地就好了！”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我的爸媽看，它是跳動的心臟。

“你看看志華的手，你再看看你（我媽）的手，她的手上幾個口子，晚上睡覺都疼，我要給她上藥，再給她包裹上！我一個女同事都四十歲，兩個兒子，公公負責接送上學，婆婆負責買菜家里的衛生，她下班了就可以吃到飯，衛生幾乎也不需要她打掃，僅僅是負責給小孩洗洗衣服…”

“我來干，她不是嫌我這個弄的不好，那個弄的不好嗎？”

她們都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我耍著心機把我老婆“騙”到手；我跟我老婆講，如果因為我家庭的原因離婚了，我不會再結婚的，我凈身出戶，每個月再給我兒子四五千塊錢，一直到他結婚為止！我不會怨恨你（老婆）。

我老婆對此不表示意見，其實她是反感我這么說的；她說不怪我怎么哄她騙她，她說當時自己的年齡大了，騎驢找馬吧，結果找到你這頭驢了！嫁給你是你的福分-家里冒青煙了；又給我生了這么好的兒子！

……

我呵呵莞爾一笑，一絲愁云散去！

? ? ? ? ? ? ? ? ? ? ? ? （四）

公交車剛過了一個站，就看到我媽一手提著蛇皮袋在奮進的往車里上；我趕緊從前門將她往下拉！怎么你還真的打算回老家嗎！

“我不走，我不走呢，我要回老家！”

“下車再說，家就在這里了。”

正是人群上班的高峰期，一車的乘客看著我們母子倆在糾纏上車、下車的紛爭，我的臉火辣辣地，很是難為情-尤其是望著我的那種詫異的眼光！

盡管她握著車里的欄桿，還是被我拉下了車。在公交車站牌，她護著她的蛇皮袋，不讓我將其躲開！

“這是你什么人？要不要（報警）……”一個老太太警覺著我，手指著我、提防著我。

“這-我兒子！”

“回吧，有什么話回家說，這都是人，怎么好意思的呢？我回家說他（我爸）！”

“不回，我就得走，不擱著，罵我、攆我滾，走就走！”她還是那樣果斷的回絕我的請求。

我搶過她的蛇皮袋，真是夠重的分量，她真的是打算回老家？還是跟我再演戲？她以前就是這樣，本來不想走，非得讓人求她，我是又急又氣又惱！

“你沒有錢，沒有手機，回家找誰去，誰又能找到你？有什么回家再說，我還沒有吃飯，你也沒有吃飯，吃好了再說。”我連哄帶騙的拖延著時間，她怎么能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呢？

“不回，我走，走了就再也不來了，不擱這！”

軟硬兼施未果！我打了個電話給了我姨，這本來是家丑外揚不可外揚的，可我大姨是知道我父母的為人的，我想聽聽她的意見。

她坐在公交站牌的長椅上，焦急地目光望著后頭車來的方向。

當時我不清楚他們為何而爭吵，我僅是簡短的告訴我姨大概的狀況；不由分說，我姨又是講我爸一通的不是。我姨也是說，她要回就回吧，在家里或許好點！什么時候想要再來，就過來吧！我將電話給了我媽，她們姐妹倆又聊了幾分鐘，看到我媽那種義憤填膺的神情，我也知道個大概。

掛斷電話后，我又問了她真的要回老家了嗎？她嗯嗯的回答是，而且是很堅決的語氣。

我老婆微信時不時地發到我手機上，不要讓她回，她說她在嚇唬我，不要讓我管，不要慣著我媽的脾氣。把包還有衣服拿走，看她怎么回去！我并沒有照做，我知道我媽在這邊的束縛，我并不想在抱怨他的種種不是，我真的心累，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我不確定她身上有沒有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電話，我很糾結該怎么安排她急于回家的行程！

她說她有錢，我看到她的錢包里還有一百六十幾塊錢，然后又拿出一部手機，我有點感到氣憤，她是什么時候自己買的手機呢？

在這幾年，我給爸媽共買了四部手機，我對我老婆謊稱是我爸自己買的。其結果是基本上都是丟掉了，在這邊幫我帶小孩的時候，我對我媽說，手機沒有話費就不要用手機了，跟我爸在家，打電話的時候也可以用我的，我老婆的手機也是可以的，沒有必要在專門辦個手機卡、再給你買一部手機。能節省一點話費！可是她不理解我的考慮，當我說要不要打電話，即使是我把手機拿出來給她，她回復說不打電話，我說為什么不打呢，不是一樣的嗎？隨便你怎么打、多長時間都可以的呀！她還生氣的說，不是我的手機我不打，什么時候有手機了再打電話！用我老婆的話說，真的不能慣著她，愛打不打！

我現在也不能生氣了，又問她真的要回老家嗎？她還是依舊態度堅決！

我給我朋友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在哪里，送了四百塊錢過來。

當我把錢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她推托著只要兩百或者三百就好，我又是很可憐我這個媽；她只會耍點小心眼，那點小久久瞞不過我們的眼睛，我不想再糾纏這些事情，我只是關心回家怎么辦？家里水電全部停掉，一切生活用品可能也沒有！當時我朋友身上的現金也就是四百塊錢，我想多給她，窮家富路，我的心里也會寬慰一下自己。

當她跨上回老家的車上，我心里的感受就是，或許我輕松了，可是那一份牽掛多了幾分！

我回到家里，我爸問我，淡淡問著我-坐在沙發上！

“她走了？”

“嗯，走了！”

“你送走的？”

“我送上車的，回去了（老家）。”

我并沒有再和他說一句話，我是怨恨他的！每次我下班回來，還未到六樓就聽到他聽的那個洋琴，咿咿呀呀的聲音攪得我心煩。我要是說重了口氣，他還會生氣，說的委婉點他也感覺不出來別人的意思，還是只顧自己的享受，不知道是不是打擾到了其他人！

平常跟我媽在家的時候，電視、還有那個洋琴你們隨便聽、隨便看，家里有人了就收起來那個不可以嗎，怎么那么困難？我都想把那些煩人的物件全部扔掉，我老婆說我太極端了！

不想多加言語，我到房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我下午還要上班，我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