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在與表姐的通話中得知,遠嫁他鄉的表姐最近又生了個三寶,提起表姐,我的心總是酸疼,酸疼的。為什么呢?因為我不知該祝福她呢?還是該替她的命運嘆息呢?
應該是前幾年的春節我在陜北的老家,再次相遇,見到表姐的吧,剛剛40歲出頭的表姐,已經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疲憊的皺紋,臃腫的身材與年齡及不相符的蒼老容顏,著實把我嚇壞了。歲月的命運真是一把殺豬刀,把多少妙齡少女摧殘到如此落魄艱難不堪的地步!
表姐一手領著一個7歲左右的大寶,懷里還抱有一個一歲左右嗷嗷待哺的二寶,來不及收拾自己的表姐,一身的休閑裝讓寶寶們給弄得衣服上不是灰塵就是飯渣渣。與當年那個身材苗條,容顏秀麗又有幾分書香味很濃,說話甜甜的妙齡少女的表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是我當年那個知書達理溫柔漂亮的表姐。
那會的表姐剛剛大專英語系專業畢業的她,又在自學考研,經人安排去縣城的一所公立學校任初二年級英語代課老師。每周回家一次。愛看書,愛學習。在加上容顏倩麗的表姐,身邊怎能缺少一波波對她愛慕有加的適齡青年男孩的追求呢?終于在一個周日回家的時候,表姐帶回來她中意的那個男孩。聽表姐講這個帥氣的男孩是省城本科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來縣城支教的,是她們學校初中二年級的語文代課老師。那男孩高大英俊的外貌,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文文靜靜的他,夸張的說一下就是,一開口就是四個字,四個字講話的文人,文靜中不失幽默的談吐與表姐簡直是上天安排最合適的一對美好姻緣。 我們那會覺得表姐好幸福啊!自己長得好看,找的對象也好。一晃半年已過,在沒了表姐的音訊。
再后來見到的就是一個憔悴不堪,臉色蠟黃,說話顛三倒四的表姐。后來聽母親說,表姐的那個對象在一年前去省城的一次演講邀請會上,參加演講表演。在回來的途中,他坐的那趟班車因雪天路滑,不慎開下了懸崖,出了車禍,車上坐的好多人都死了,可唯獨她的男朋友逃過了死神追趕的一截,給活了下來。就這樣她的那個男朋友在這次的車禍中,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兩條腿無情的被截肢了。這大概就是人命運的遭遇,命運的安排吧,老天把這個男孩最美最美的人生就這樣給毀了。多么的令人可惜與悲憤!讓身邊的親人痛不欲生。可善良的男孩害怕以后會拖累到表姐,怕表姐跟上她會吃苦一輩子,就不讓表姐來看他和照顧他,也不讓表姐來他的病床前伺候他。這樣殘酷的事情發生,對于表姐那是從天堂下到地獄的晴天霹靂命運打劫。可心底慈善的表姐也不愿意放棄這段感人淚下的愛情,一如既往的去找那男孩,一趟趟的跑去醫院看他。可出了這樣的事情,后來讓表姐的父母知道后,怕女兒的大好前程,后半輩子的幸福就這樣給葬送了,就活生生把這對鴛鴦給分開了。
再后來表姐由于心情不佳,辭退了中學老師的職位。孤獨寂寞的表姐,“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這時候表姐內心強烈思念男朋友的心比武則天的《如意娘》思念李治還要更勝一籌。此時此刻可憐的表姐,她的內心世界何人能懂?她的憂愁誰人能解?只能每天無所事事的待在家里。在后來表姐就變得郁郁寡歡,茶飯不思。整個人都已經頹廢的變抑郁了。后來得了抑郁癥的表姐,每天在家,哭哭鬧鬧,有時候睡到半夜醒來就會一個人不穿衣服的到處亂跑,亂逛。不是唱歌,就是哈哈大笑,在村里的山坡上要不就會亂吼亂叫一通。父母把她找回來,給她強行吃藥,吃完藥她就會安靜一會睡覺了。到第二天起來,接著還是犯病。天天如此攪的家里雞犬不寧,她自己痛苦,父母親人也跟著痛苦。
表姐要犯起病來,如果路上看到一個帥氣的男孩她就會撲上去,抱住那個男孩,叫她男朋友的名字說話,瘋瘋癲癲的會說:“你的腿好了?你終于來找我了。你要在不來,我就要死了。”看著這樣病情日漸嚴重,精神不佳,消瘦憔悴的表姐,讓所有人都嘆惜命運對她的捉弄,命運對她的不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