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夏之回憶的終點III

憶往昔,你的笑容依舊那么閃耀,如一季絢爛的向日葵。

我們的天空,不再是純凈的藍。

你還相信嗎,候鳥的奇跡。風,代替你的回答,是沉默。

華燈初上,你還記得嗎,我們的腳印曾遍布大街小巷,看各路行人匆匆、擦肩而過,看各形各色的燈在夜幕中綻放光芒。

云淡風輕,你還向往嗎,青山綠水茅屋一間,閑時看天邊云卷云舒,靜時觀庭前花開花落。炊煙裊裊,田間陌路徐徐行。

我聽聞,你不再風風火火、跌跌撞撞,日漸沉默取代往昔的聒噪。

嘆、嘆、嘆!

山頂涼亭,落日余暉。畫筆在你的指間頻繁轉換,落筆、勾勒、停頓,夕陽西下,你的背影開始模糊,只剩畫筆摩擦紙張沙沙地響。

夏戀海邊,看,天空中有候鳥飛過留下的痕跡。海天交接的一瞬,沙鷗翔集也為之失色。

我忽略,繁雜的人群,看到你眼底的落寞。

芳草如茵,樹木蔥郁,你抱膝席地而坐,喃喃自語。微風徐徐,你的話語就這么隨風飄逝,模糊不清。

丫頭,你可知道,在你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已尾隨你回來。

看你在人群中穿梭、隔著長長的橋陪你坐在欄桿上、綠草地的抬頭仰望……

你,還懷念嗎?風吹草亦動,你忘了嗎,旋轉木馬已經停了、摩天輪還在孤單的轉著,我們離開了、回憶還留在原地。

初遇之時,你明亮的笑容就如絢爛的向日葵,映入我的眼簾;相識之后,時刻圍繞在我身旁的是你那爽朗的笑聲。

只是,現在的你已日趨沉默。

慢慢地,你開始習慣獨自一人。

獨自徘徊在我們的回憶停留的地方,獨自畫那蒼白的素描,獨自圍繞球場慢慢跑……

不再成群結隊、大聲喧嘩;不再在夜幕中游蕩街頭;不再嘻嘻哈哈地大笑……

天,微亮。

厚厚的云層遮擋住了太陽的光線,只透過隙縫散發出些許的溫度。

你的笑容也已降溫,那么、那么的安靜。

多久了,你探訪那些地方的軌跡開始變得模糊。雜草叢生,漸漸地遺忘。

你不再漫步街道,在繁雜的人群中穿梭,你的身影開始淡出人們的視線。

落葉紛飛,我已失去你的消息,是你離開的訊號。

于是,我也踏上了那一班離開的列車,回頭望,這已是一座空城,慢慢地遠去,消失在視線里。記憶,朦朧。

風吹草低見牛羊,廣闊無邊的大草原上,風呼呼地響,牛羊的追逐嬉戲,讓一切變得簡單寧靜。遠處,升起了農家的炊煙,有了世外桃源的味道。而我,只是一個過客。

黃沙漫天,狂風翻滾不息,卷起一輪接一輪的沙塵暴,遮擋視線。艱難的跋涉讓大量的沙涌入鞋里,路,變得漫長而崎嶇。飛鳥,也留不下痕跡。不遠處,一片落葉在寬廣的沙漠中顯得有點突兀。

我揀拾,一如你當初,這視線,被淚水模糊焦點。丫頭,是你代替候鳥留下的痕跡嗎?

“記得,要好好的”,丫頭,你的微笑一定如昔日的向日葵。

也許,江南水鄉,會是我們的遇見。小橋、流水、人家,還有炊煙裊裊升起。

下一站,遇見!

后記:兜兜轉轉,一切,又回到了那個從前。海鷗飛過廣闊的海平面,這一季,結束。

我們,都要好好的。

下一季,再見!

——黃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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