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那是一個非常平常的下午,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 ? ? ? 我的qq突然彈出了一則消息。她是我高一時的同班同學,之后因為文理不同而分到不同的班級。我在走廊頭,她在走廊尾。即使是在同一個班級的那一年,我們兩個人幾乎也是零交流。她突然到訪的問候讓我頗感意外的同時,又有些無話可說的尷尬。在簡單的寒暄之后,她說:“我有點想自殺。”
? ? ? ? 這句話意味著我不能如自己所愿,通過不回答來結束這場尷尬的對話了。那天下午的每一句話我都是經過再三思量才發出去,生怕刺激到對方不太明朗的神經。即使我知道她應該并沒有自己說的那么想輕生。之后我了解到,她選擇了一個家境優越,并且能為自己解決工作問題的男子,而拋棄了一直以來感情很好,卻家庭一般的男友。看來這是癥結所在。如果那個時候我回:”任何人都會做這樣的選擇的“談話大概就可以圓滿結束了,但我內心有些掙扎,因為我并不想扮演那個她希望我去扮演的角色。她只是想找一個跟自己并沒有生活交集的人來肯定她,好讓她能夠問心無愧心安理得的去繼續自己的生活,以逃避自己都無法認同的道德拷問。我猜如果我說了她想聽的話,之后每當有人指責她的時候,我都可能被她拉出來,擋在自己前面。婚后的日子過得好就不說,一旦過得有些許的不如意,大概她自己都會罵我,害她陷入了不好的境地。
? ? ? ? 我不記得當時是如何結束談話的了,只是記得自己非常討厭這種被利用的感覺。
? ? ? ? 過了兩年我的一個好友,也做過突然跑出來跟我說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的事情。我們每年只能見一次面,但隨著后來她經常對我使用酒桌上那一套讓我非常不適應,總覺得似乎越來越遠了。她是因為一些復雜的,代價頗大的感情糾葛才說“有點想自殺”的。我陪她聊了許久,她才說自己的牽絆很多,并不會輕易的就撒手。她當時只是想要尋求安慰,我依然是那個與她現在的生活瓜葛甚少的一個角色。
? ? ? ? 最后是一個玩笑,一個拿“我要自殺”當玩笑的消息,在知道這只是個玩笑的時候我送了一口氣,但同時有一股怒氣升上來,讓我非常不舒服。
? ? ? ?想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是高一,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在晚自習時突然想起因為失戀沒有上晚自習的室友兩天前借過自己的水果刀而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情緒。我把自己的擔憂以紙條的形式傳給于她關系更親近的同學。最后我的擔憂被證實了,好在我的刀并不快,但看到刀上她的血跡,我比刀都不快。如果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我的負罪感必定少不了。
? ? ? ?于是我漸漸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找我了。直到某天,我在《最好的告別》里看到了關于托爾斯泰《伊凡·伊里奇之死》的劇情描寫后突然之間就放下了。我想我太過于在乎自己在對方的世界里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了。如果在一個人非常脆弱無助的當口,我能夠依照他的期望給他勇氣和希望,那么我是什么樣的角色又有什么關系呢?哪怕我只是被利用了。
? ? ? ? 老實說我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是否是對的或者是好的,但至少現在這種想法讓我得到了內心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