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一天一天這樣過去有什么意義？」
「呃……」
我抬起頭看見她也抬起頭，并看到了她的抬頭紋，我只好把頭抬得更高，追隨她的視線而去，那是天花板上的飛蛾，安穩的呆在那里，歲月靜好。
我們猜一猜那只飛蛾的結局：
1，最常見的，一直呆在那里，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消失不見，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2，被手比較賤的人，諸如我，拍死。
3，被手比較賤的人，諸如我，試圖拍死，但是跑掉了，然后消失不見，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4，上課的時候突然間從溫度適宜、烏托邦般的天花板上落下來，重新證明地球引力般，狠狠砸在一個女生的桌面上，然后就等著讓人舒心的女性浪叫聲，和AV里聽到的很像。

我低下了頭，她也是。
「我想我看到了飛蛾的一生。」
她說。
「是怎樣？」
我問。
「教室化為一片火海，然后撲到火里面，燒掉。」
「哦。」

天花板很高，我站在桌子上又拿著掃把才勉強夠到，用力對著飛蛾一掃，它掉到地上，沒有掙扎，仿佛本來就是死的一樣。
我跳下桌子，走到飛蛾旁邊——它是一個無辜可愛的小動物，跟我無冤無仇——但我還是一腳踩死了它。
「你看，改變他的一生是多么容易。」
我對著她，攤開手。
「你是在影射我們的一生其實沒什么選擇，只要等著一天天過去，然后被上帝改變就好了？」
她帶著挑釁的語氣回問，眼中充滿了不屑。
天啊，我太喜歡這種倔強的表情了，就像豆汁里放了焦圈一樣美味的表情在眼中出現，舌頭與唇分泌口水的速度也加快了起來。
「不不，你好像誤會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
「我是說，如果有一個人用『我想我看到了飛蛾的一生』來激上帝，他或許會沒事抄起掃把，改變我們的命運。」
我又咽了一下口水，該死，都怪我用了一個食物做比喻。
「但是，他沒有女朋友。」
聽我說完，她的臉唰的紅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