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昂,我有一個老婆,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
三國時期,天下很亂,我的心也很亂。天下亂是因為軍閥間各懷鬼胎,都想做個皇帝玩玩。我的心亂是因為人生如夢,亂世之中實在難尋前路之途,不由的煩亂不已。
時值初秋,早早起身的我不知何處可去,便決定到城西的小楓林中散心,希望能找到些許靈感,引導(dǎo)我撥開迷霧,認(rèn)清前路。
初秋時節(jié)的清晨彌漫著清冽的空氣,不過本想讓冷冽的空氣,清空煩燥思緒的我顯然是低估了秋季早晨的寒冷。冷冽的空氣非但沒有成為給我靈感的來源,反倒是將我凍得瑟瑟發(fā)抖。就在這尷尬的時刻,我遇到了她,那個牽動我一生思緒的她。
她坐在凳子上,一身素衣,清凈無邪。秋季獨有的紅葉環(huán)繞四周,清晨的絲絲旭陽透過葉的縫隙映在她無暇的側(cè)臉上。
我呆住了,鬼使神差的慢慢移到她的身邊,還沒有想好怎么開口。四處躲閃的眼睛便已碰上清澈見底的雙眸,一瞬間,我知道,我被征服了。我明白,我的一生將再難離開這個還不知道姓名的女人。
這個女人叫王異,是我一生所愛之人。沒有華麗的服飾,沒有精致的妝容,僅僅是她清澈的雙眸,我就再難移開自己的步伐。
我們結(jié)婚了,還有了孩子。生活美好,圓滿無暇,如同王異那無暇的臉龐。我時不時的就在想,要是生活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但是上天似乎是嫉妒我有那么幸福的家庭,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要破壞。
我升官了,出任羌道令,把老婆孩子留在了天水,然后,天水的梁雙叛亂了。
梁雙殺了我兩個兒子,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凌辱,更為了保護我們的女兒不被傷害。我的妻子只能披上一件曾浸過糞水的麻衣,吃很少東西令自己看上去又瘦又弱。就這樣過了一年,我才把妻子和女兒接了回來。妻子性格剛烈,一年時間的忍辱負(fù)重早已壓垮了她,護女兒周全成了她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現(xiàn)在女兒沒事了,她的心愿也了了,還沒進家,就服毒自殺了。幸好當(dāng)時身邊的人有解藥,才硬把她從鬼門關(guān)前拉了回來。我好害怕,害怕她真的離我而去,害怕我再也看不到她。我一直在自責(zé),當(dāng)我去外地任職時為什么沒有把她們帶走,如果。。。哎,可惜沒如果。
生活雖然不易,但是還得繼續(xù)。慢慢地,我的妻子從兒子死亡的陰影走了出來,只是再沒有以前溫柔的笑容。上天已經(jīng)帶走了我兩個兒子,但是還不打算滿足。
馬超又反了,圍冀城多日,城中糧草不足,難以再支撐下去。涼州刺史韋康不愿百姓再受苦而打算投降,我向韋康進諫,希望他不要投降。為了百姓,韋康沒有同意。
誰曾想,馬超背信棄義,殺了韋康并劫走了我的兒子趙月做為人質(zhì)。希望以此來挾迫我為他所用。為了大義,我只能舍棄小家。梁寬、趙衢、龐恭、楊阜等人與我一起謀劃,希望為韋康報仇,舉兵討伐馬超。
?馬超敗了,投靠了張魯。張魯看不慣天下安定,借兵給馬超,慫恿他再次回攻冀城。我讓王異走,她說:“不,城破,我便隨你赴死。不破,你隨我一起祭奠兒子。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三個兒子,再難失去你。”我無話可說,緊緊抱住了她。
三十天后,援軍來到,冀城解圍。馬超再次被趕走,我不知道馬超會在何時,再次回攻。我只知道,我的兒子-趙月,再也回不來了。
我問:“不救兒子,你怪我嗎?”她說:“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該死的世道早就把我練成了鋼筋鐵骨,我不怪你,只怪這無情的人世。”
亂世之中,哪來絕對的幸福美滿,能有一個一見傾心,相守一生的妻子,我已心滿意足,別無所求。
這就是趙昂和王異的愛情,少有生死離別,只有平淡如水。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