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有那么幾天得空,好友想要在去鳳凰看看,作為湖南人,沒有去過鳳凰,怕有點說不過去了。也就買上兩張票來到了這傳說中的小艷遇之都。這是唯一一次沒有做攻略的旅行。用原話來說,就是來鳳凰發(fā)呆的,盡管后來認(rèn)為這兒并不適合發(fā)呆。
畢竟我也沒見過什么風(fēng)景,沒去過麗江大理,這一大片的古建筑慢慢靠近時的確驚艷。剛好遇上沱江漲水,水流還有些急,動靜結(jié)合的景色無限放大了這是古鎮(zhèn)的美。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一些街景完全捕獲我的心,沒想要這個小鎮(zhèn)竟是這般萌動。好像這齊劉海的馬和淳樸的老鄉(xiāng)。因為古鎮(zhèn)靠著山,所以大部分的運輸工具就靠馬,起初覺得馬很可愛,后來覺得很可憐。
既然是來發(fā)呆,便也不急不緩。一面悠閑的尋找住處,一面打量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小鎮(zhèn)。起初是在臨街走,除了偶遇許多在長沙見不到的馬以外也并無異樣。漸漸走入內(nèi)街臨江,便和腦海中的鳳凰重合:擺攤的小販,擁擠的游客,嘈雜的街道,煩人的叫賣。在我意識里,這個傳說十大小鎮(zhèn)之一就是這般模樣,便也不會覺得失望。
旅行,我從來不拒絕一個城市的陌生。相反,享受這份陌生,便也是旅行帶給我的樂趣。盡管當(dāng)?shù)厝苏f著我聽不懂的話,盡管總是被吆喝聲打擾。依然沒有影響我尋找這個小鎮(zhèn)不一樣的美好。
在我看來,這個小鎮(zhèn),應(yīng)該賦予它更安靜的畫面。于是我試圖躲開人群擁擠時的嘈雜。或者看看她清晨的樣子。發(fā)呆的日子并沒有鬧鐘一說,好在住處在距離江邊還有十多米的巷子深處,并未受到酒吧凌晨一兩點的狂歡打擾。睡了個自然醒,六點多,隨意洗漱,套了件外套,一雙夾板,就去偶遇鳳凰的清晨。我盡量裝扮像本地人,想躲開叫賣。
我住在雪橋附近,沿著江邊往上游散步,想去南華門的高處看看。起得不早,小鎮(zhèn)已經(jīng)開始熙熙攘攘了,已經(jīng)開始工作的生意人們還是會上來問我:妹妹,拍照嗎?看來我裝作本地人并未成功,大概因為眼底仍然含有一絲對這個小鎮(zhèn)的好奇。
賣花的苗族阿婆從十多里外的鄉(xiāng)間采了許多野花,用那布滿皺紋和老繭的雙手編成精致的花環(huán)。阿婆的的皺紋我永生難忘,好像油畫【父親】里的那位父親,經(jīng)歷了那樣的歲月。城里穿苗服的婆婆不少,如出一般的皺紋,黝黑的皮膚,這是辛苦勞作的苗族人。在他們身上也能看到一些年代感,能看出有些阿婆裹腳的痕跡。夫妻倆在江邊洗著衣服,仍舊用的是棒槌捶打,江對面的酒吧和此景有一絲絲的格格不入。雨季剛過,站在南華門大橋往沱江下游望去,煙霧還未完全散去,背靠著未升上山頭的太陽,多了一番詩意的朦朧。
南華門是小鎮(zhèn)一個地勢稍高的地方。兩座小山之間開了一條馬路,用南華門連接著兩座山。山上竟也聚集著幾群人,跳廣場舞的打太極拳的遛狗的逗鳥的。這些大多是本地居民,或者將房子出租作為客棧,或者子女也這兒經(jīng)營著生意。生活得悠閑自在,怡然自得。和山下苗族的阿婆有著鮮明的對比。
下山時,我很難過。意外遇見馬夫拉著馬工作。這只可沒有上面那只一樣有酷炫的造型。馬的主人是一位很熱情的苗族大哥,關(guān)于為什么用馬來當(dāng)搬運工具也是他和我講的。盡管他的話我不能夠全聽懂,也能感受到他的熱情。他今天的工作是要將山底的水泥運到山腰上想要建房子的人家中,路上全是臺階。我疑惑,馬也可以上下臺階。這時大哥已經(jīng)將貨物裝滿,準(zhǔn)備上山了。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工作,就跟上去看了。前腳先上幾步臺階,后腳跟上,好像狗狗上樓梯那樣,只是馬的身體大得多,還馱了近400斤的貨,還是顯得有些吃力。路上偶爾休息一下,吃吃路邊的野草,也是覺得挺可愛。下山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樣了。好像上山已經(jīng)用光了所有的力氣,馬的整個身體都開始扭曲,前蹄夠不著地,后蹄蜷縮得變形,身體上的血管都開始暴起,鼻子里喘著大氣,真怕踩空會摔下去。害怕見到這樣的場景,所以趕緊轉(zhuǎn)身逃離。我不知道去怪誰將馬拉來做這種用途,只是久久不能平復(fù)心情。
如果說雨季的鳳凰是梨花帶雨的林黛玉,那么艷陽天就是玲瓏多面的王熙鳳。太陽剛出來的時候,整個江面波光粼粼,把住的客棧房間都照的通亮。江水褪去,船夫們也將船撐開,整個江面頓時熱鬧起來,不,整個小鎮(zhèn)都開始熱鬧起來。在吊腳樓的陽臺上,聽著對面店鋪傳來的歌聲,整個小鎮(zhèn)都開始顯得聒噪。
昨夜酒醉后的腦袋,還有些眩暈。想象著一不小心掉入沱江會不會漂到下游的深苗部落,還能見見湘西趕尸。并不是有意喝醉,大概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讓人沉浸在紙醉金迷的世界。也得出:鳳凰,不適合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