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三月,就像喜歡我的孤獨的靈魂一樣。
三月十七日,母親忍受痛苦在外婆家生下了我,她們一定以為我很有一番作為,可以為她們遮風擋雨,可是我發現,越長大我越顯得無能。母親遠離我身邊,外婆也沒在我身邊。兩個曾經為我付出很多的女子,我都沒有竭盡全力孝順,真是悲戚。外婆快八十多,母親五十多,而我也三十多了。本應該成家立業,安居孝順的時候,居然給我開這樣一個幼稚而無敵的玩笑。一切關于生日的回憶越來越淡薄,記憶中似乎都是在一種殘缺不堪的畫面里度過。生日,屬于城里的孩子,并不屬于我。小時候,母親生日的時候,煮雞蛋,或者買點新衣服什么。反正一家人,圍聚一起給我過生日的日子幾乎為零,因為生活并不如意,常常忘記了一些時辰,而我的生日也是這樣。之后在外讀書,更是獨自一個享受了這個節日的樂趣,安靜的呆一天,就悄然無聲的過去了。其實并不覺悲傷,相反覺得忘記了年齡,常常有了奮斗的拼勁。之后,似乎都愿意將所有好和時間給予家人,讓她們過生日就足夠,而我忽略即可。一則我不喜歡喧鬧,一則生日有心才有意義。否則聚餐,唱歌,之后完畢,又有何意義。也不必一定要買什么禮物,對于來說,能陪著我,送我一本書,或者安靜的說說話,就足夠完美。可是,即使這樣簡單的愿望,我都未曾體驗過。可悲之余,只能感嘆生的樂趣,全被我的冷漠淡然了。
想一家人一起,可是父親早早的離世,成為內心永久無法彌補的傷痛。如果和妹妹距離近一些,或許就請假去湖南,和她們一起,過這個所謂的日子了。可是距離是很遙遠的,她們應該也知道很遠,所以給予祝福。心里的思念,比什么都重要。其實,我只想和她們一起,別無所求。但是這個愿望似乎艱難,想念就在此刻像極了一條河流,流淌到了遠方。我想你們應該可以感知,我此刻的思念。收拾畫畫的工具,終究要學會在空余的時間安置一下我的靈魂。不能浮躁,不能沉淪,不能墮落,甚至不能自暴自棄。學會寬容,學會理解,學會自我饒恕,也是一種修行。如果欲望可以遠離我,我想我可以變得很安靜。但是我逃脫不了欲望的折磨,它就一種深層次的東西,時時刻刻刺激著我,讓我痛不欲生。或許是因為心在流浪,所以我并未真正的體會到生的樂趣。在一種被我默許的生活方式里,我從未真正的理解屬于我的那份真誠。我在嘗試著遠離人群,遠離一些世俗,可以越讓我越遠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越不能遠離那個浮躁的我。許多時候,嘗試放下一種思慮,顯得如此沉重。遠方和未來,就像一種毒藥,刺激著我向往著,追逐著,但是也嘗試著放棄。其實我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勇敢者,我很怯弱。這無聲無息的三月,開了很多花。如果真正的勇敢下去,我可以變得更好,可是我不自信,不愿意相信。一旦太陽升起來,月亮出來也不遠。
不愿意將悲傷的生活進行分享,或者寫成文字。本身就是一種訴苦,有一種祥林嫂的感覺。其實可以嘗試換一種角度進行詮釋生活,或許可以更好。老鄉結婚,四節課下了之后,就去參加他的婚禮。結婚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兩情相悅,志趣相投,婚姻則幸福很多。他們是幸福的,至少他們很相愛,婚姻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婚姻需要經營,感情也需要經營。不善于經營,所以常常失敗。看他們結婚,時常因為別人的幸福而觸動我的內心,傷感情緒一下子涌出心頭,于是滿心悲傷。我太不喜歡喧鬧的場合了,以至于我常常沉默,沉默到別人認為我不善于交際或者應酬,或者說你清高,或者你孤僻。各種奇怪的言論會瞬間出現,讓你不得不懷疑,怎么樣才可以滿足所有人的胃口。人言可畏,常發生著很大的刺激性,讓你不得不懷疑,有些東西并不是所想的那般。當一串落花鋪滿道路的時候,我就開始想念,我思念的人。我最喜歡說,她們也在想念我。
陽臺的花開得很好,金魚也很好,看了書,寫了詩歌和散文。一天就這樣悄然而去,下午的時候,因為想睡覺,沒有再去參加老鄉的飯局。適當的休息調整很有必要,否則真的要被累垮。有些同事一天都有課,早上有,下午有,晚上還有,真是的牛人,而且還是女生。不得不佩服她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給予了學校和學生。熱愛和不熱愛,一對比就十分的明顯。我熱愛,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更喜歡寫文字和看書,這個屬于書的世界,可以讓我逃避很多事。這個塵世太累,以至于我想安靜的躲起來。可是終究沒有一個角落讓你躲起來,于是你只得面對。百般不愿意,也得去面對和接受。最近看了許多文章,幾乎都是散文,大受感動。這人世間,唯有親情最能觸動人心。不管是《皮囊》還是史鐵生的《秋天的懷念》,都足夠讓我理解其中飽含的深情,以至于聯系到自身,不免落淚。我們常常因為別人的故事而感動,殊不知自己的故事也可以感動自己。只是我們忽視了生活中的自我,卻時常厭倦它,厭棄它。丟失的東西,我們再想找回,已經足夠的艱難,索性不要去找了,回歸自我,何嘗不是一件歡樂的事情。
這人世間,人生百態,不用拘束于自己,安于現狀固然很好,但是也要嘗試熱愛生活的本質,讓自己找尋到人生的真諦。關于人生真諦,什么又是終極意義,一點也不怎么想去探討這高深的人生哲學,只想安于自我,學會發現美好,讓生活有質量和多彩。學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想這也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今夕何夕,明夕何夕 ,仿佛在冥冥之中,我們都在極力的嘗試相遇,所以不用過多的擔憂未來。認真的活在當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像玉蘭花一樣,潔白無瑕的盛開,然后再悄然無聲的離去。人生何嘗不是這樣,順其自安,聽命于天。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如此,安心就足夠。
三十二歲快樂,這個一直都無畏著成長的自己。
后記:2019.3.17? 書房,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