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單薄的青春中總有打馬而過的憂傷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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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童浩之間真的沒有什么,清白的就像天空中的一抹云。可是我們宿舍的這幾個小妮子都不相信,尤其是小凡,整個一八卦王,逮著我就問,和童浩進展如何啊?擁抱了沒有?打啵了沒有?這一類莫名其妙的讓我吐血的話!
擦,我和那小子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打哪門子的啵啊,我郁悶……
不過,這事兒也有點怨我,剛進大學那會兒我就像一只飛出籠子的小鳥,把在高中郁積了三年的激情一股腦兒的全釋放出來了!
驕奢淫逸黃賭毒,這些燃爆了的青春元素當然都木有經歷過。我就是很慫的躲在食堂墻角遠(花)觀(癡)我的男神……
事情是這樣的,那時我經常光顧我們學校的九食堂,每一次我都會看見一個身穿米色上衣,淺藍色牛仔褲的帥氣男孩,他總是一個人坐在食堂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吃飯,碰到的次數多了,于是就不由自主的留意起來,有時竟也會多看他幾眼,只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就像蕭亞軒的歌聲一樣:他,只是我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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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從宿舍的另一個小妮子——郁言那里得知,童浩原來是她的高中同學,我有點詫異也有點驚喜!
郁言先是沖我不懷好意的笑,然后就趁機勒索我,予寒呀,童浩的資料我這可有一大堆呢,關鍵就看你怎么表現了!
? ?你說這叫什么姐妹啊?雖然我是一個喝酸奶從來不舔瓶蓋的大款,但我還是挺摳的好嗎。
不過,最終我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錢包就這么無辜的癟了下去!或許冥冥中,我真的在期待些什么(但結局從來都是不出所料的然并卵)……
03
一個下著小雨的黃昏,我在校點歌臺為童浩點了一首<<青春無悔>>,后來,童浩聽到了這首歌也知道了我。
童浩說,謝謝你!
我說,不用謝!
他又說真的謝謝你!
我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就是我和童浩之間的全部交流!
后來的后來,童浩身邊多了一個漂亮女生,而我們每一次偶然相遇時也都會莫名其妙的躲開對方……
只有邵凱睿相信我和童浩之間是清白的!凱睿最經典的一句話就是,周予寒的話都是定理!
是的,在凱睿眼里我就是個天使(絕壁不是天上掉下的鳥屎),從高中到大學一直都是!
我把童浩寫進了日記。
我說,童浩曾經讓我悄然心動過,那種青春中的惻隱讓我至今難忘,我一直虔誠的呵護著這種感覺,可是從某種意義上講,卻是童浩打碎了我的夢。驕傲的我,自尊的我,從不服輸的我,居然在童浩面前心甘情愿了!我不怪任何人,也許青春中注定要有風吹過。
童浩是我的劫數,我在劫難逃!
然而,讓我措手不及的是:郁言和小凡居然偷看了我的日記。
為此,我和她們鬧翻了!
郁言忿忿的說,周予寒,你丫確定要為一場意淫和我們決裂嗎?
我一把把桌子上的水晶花瓶摔了個粉碎,然后指著郁言的鼻子大聲說,我不是為了任何人,我只是想給自己留一點自尊(恩,丑逼還有顆玻璃心)。
然后,摔門而去!
04
我從宿舍搬了出來,凱睿說,先到我那兒擠擠吧,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說,男女授受不清,咱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個屋檐下容易讓人誤會!
凱睿將我擁入懷中,說,只要你愿意,生命我都可以給你,又怎么會在乎這些虛名呢(尼瑪,似乎是我更該在乎名聲吧)!
按照劇情發展,我還是很配合的依偎在凱睿懷里,淚流滿面了!恩,奧斯卡可以考慮給我發個小金人了!
凱睿的資本家老爸嫌學校的宿舍太簡陋,怕委屈了他的寶貝兒子,就在學校附近給凱睿買了套三室一廳(土豪的父愛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我說,凱睿,這房子是你爸買給你的,我住進來,你爸會不會不高興啊?
凱睿就嬉皮笑臉的說,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啊,一家人就不用客氣咯!
我白了他一眼,說,美死你!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是誠實的,最終我還是搬離了宿舍,搬離了姐妹,搬進了凱睿遼闊的大房子(鴕鳥精神的完美演繹)。
05
那天周末,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凱睿光著膀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忍無可忍,拿了個枕頭向他砸過去:邵凱睿,拜托你找塊破布把你的玉背遮起來好不好?不然,我會惡心死的!凱睿湊過來把臉貼近我,壞壞的笑著說:如果你心里不平衡,你也可以光著背,男女平等嘛,我沒意見的!
我奮力的把他踹到了地板上,也許我這一腳用力過重,凱睿竟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呻吟起來,我見勢不妙,連忙扶起他,焦急的問,凱睿,你怎么樣?是哪里在痛?
凱睿趁我不備,突然抱住我,說,心痛!不過,抱著你就不痛了!
我恍然大悟,你耍我?
“予寒,給我一個名分吧!”
我突然有些想笑,“什么名分?”
“恩……比如……男朋友什么的啊?”凱睿吞吞吐吐的說。
我推開子睿,故弄玄虛的說:“給……是一定要給的,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不是男朋友!”
“那老公也行啊!”
我嗔怪的捶了凱睿一拳,說,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然后,轉身要走!
凱睿倏地拉住我,無限深情的說,予寒,我不會為難你,我只要你理所當然的接受我的愛,你不必有壓力更不必內疚,愛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你不用勉強自己給我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能每天看到你,只要有個角落讓我無聲無息的愛著你,讓我一生只愛一個人,一生只守一段情就足夠了!
“凱睿,我不值得你這樣啊?”我淚流滿面。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予寒,你不喜歡我,我會心痛,你不讓我喜歡你,我會心碎啊!”凱睿望著我,眼里充滿了溫柔!
06
下午放學,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西涼亭時,突然看見凱睿和一個女孩子在說著些什么。走近一瞧才看清楚,原來是藝術系的系花方娜,早就聽說方娜對凱睿情有獨鐘,可凱睿這小子就是不開竅,一直對人家不冷不熱的。我站在一棵松樹下,打算等他們說完,和凱睿一起回去!
“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周予寒?”突然我聽到方娜歇斯底里的對著凱睿喊到了我的名字!于是我不由自主的聽了起來!
“對不起,予寒的確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可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她啊,無可救藥,不可自拔的喜歡她。這輩子,下輩子,我都只會喜歡她一個,只她一個!”凱睿義正詞嚴!
“那……下下輩子能輪到我嗎?”方娜流著淚,楚楚可憐的望著凱睿。
“對不起,予寒是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的宿命!”
方娜憤怒的推了凱睿一把,哭著跑出了西涼亭!
我靠著松樹緩緩滑坐到地上,把頭深深埋進膝蓋。
此時此刻,除了流淚,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些什么!
07
晚上,我和凱睿迎著習習涼風在街邊漫步,我們一直默默的走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過馬路時我依然漫不經心,在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即將向我撞來之時,凱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環住我的腰,抱著我轉了一圈才免遭一劫。
我們倆都嚇了一頭冷汗。
凱睿焦急的問我,有沒有傷到哪里?
我長吁一口氣說,幸虧沒把人家車撞壞啊!
凱睿用手指磕了一下我的腦袋,說,傻丫頭,哪有你這樣的,過馬路也不看紅燈啊?你都快把我嚇死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說,那我以后過馬路時你都陪著我啊,那樣我就不會闖紅燈了!
“只要你愿意,我會一輩子護送你過馬路!”
我伸出小手指與凱睿拉勾,“一言為定!”
是的,劇情到這里,我和凱睿之間“我丑,你瞎”的感人愛情童話終于拉開帷幕,正式上演!
這樣的絕世好男人我再不緊緊抓住,那真就是一出:“我丑我還瞎”的獨角笑話了!
08
星期六是凱睿的生日,我為他精心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作為生日禮物。凱睿興奮的抱起我轉了好幾圈。
我尖聲笑著,頭暈,頭暈,放我下來!
凱睿在我的額頭上狠狠的吻了一下,說,不錯,是塊賢妻良母的料!
然后我就毫不留情的在凱睿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只豪華的“手表”。
凱睿瘋狂逃竄,邊跑邊叫,哎哎哎,君子動手不動口啊!
這個晚上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貧嘴,也是這個晚上,我知道了原來凱睿心里居然也隱匿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憂傷和心痛!
凱睿小的時候家里很窮,他的母親在他五歲那年拋棄了他們父子倆,跟著她的初戀情人走了!后來凱睿的爸爸就把他丟給鄉下的爺爺,一個人外出打拼事業。
高一的時候爺爺去世了,他的爸爸才把他接到城里住在一起。
凱睿說,他從小就不愿和女孩相處,直到遇見了我。
于是,我終于明白凱睿說一生只愛一個人,一生只守一段情的原因了!
我說,凱睿,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表面看起來雷厲風行,桀驁不馴的,而實際上卻是在掩飾內心的孤獨和絕望。我們只會固執的笑著,不愿讓別人看到內心的脆弱!
凱睿說,我一直活的歇斯底里,一直漂泊著,孤獨著,直到遇見了你,我才有了一種歸屬感。予寒,是你讓我的心不再是空落落的被放逐的感覺,所以我喜歡你,我要給你全部的愛,即使愛的萬劫不復,我也決不后悔!
我流著淚把頭埋進凱睿的懷抱,因為,我們是互相懂得的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后,頭沉沉的。
我沖了杯咖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凱睿惺忪著眼睛從他房間走出來,端起咖啡就喝。然后,我就看見他苦著臉對我吼道,你喝咖啡不知道加糖啊?苦死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說,是啊,這樣才夠原汁原味嘛!
凱睿眼睛瞪得老大,說我奇葩!
09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而又溫潤恬靜的流逝著,一眨眼的功夫,圣誕節來臨了!就在這一天我突然接到了童浩的電話,童浩約我到水杉林去!
? ?童浩,這個曾經讓我疼痛過的童浩,這個讓我失去了最好姐妹的童浩,就在我最幸福的時候,就在我幾乎把他淡忘的時候,卻又突然來招惹我。我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 ?不過,我還是如約而至,水杉林里那個熟悉的背影遠遠的就映入了我的眼簾。
? ?我靜靜地走了過去,拍了一下童浩的肩膀,童浩轉過身來,微笑的看著我。
“童浩,還好嗎?”我的語氣出奇的平靜,像是問候一位久違的老朋友!
“還好,你呢?”
“我……也不錯,呵呵!”我說。
“……”童浩微笑著看著我,沒說話。
“找我有事?”
“予寒,我還是來謝謝你的,謝謝你曾經帶給我的祝福,你是一個善良寬容的女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會過的很好!”
我依舊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多么濫俗的語言。
童浩頓了頓又說,予寒,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嗎?只是為了感謝,真的!
“沒什么好感謝的,一首歌而已”我靠在童浩肩頭安靜的說。
“予寒,你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個結,我一直想為你做些什么,所以……今天我來找你,除了感謝之外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說吧!”
童浩握住我的肩膀說:“今天是圣誕節,郁言讓我轉告你,她希望你能遵守……”
“遵守約定,是嗎?”還沒等童浩說完我便接過話茬。
童浩點了點頭。
“童浩,謝謝你,請你告訴郁言,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的!”
去年圣誕節,我和郁言,小凡,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分別許下了一個愿望,聽說,在那一刻許下的愿望一定會實現。
我們還約定在來年圣誕節午夜鐘聲敲響的時候一起說出各自的愿望,看看有沒有實現!
晚上,我來到了學校宿舍樓的天臺上,這是我們約定的地點。
郁言和小凡已經在此等候了!
這個夜晚我們躺在天臺上,望著天上的星星,一邊回憶往事,一邊喝酒。
我們聊著曾經那些濃墨重彩的故事,那些躊躇滿志的經歷,那些熱血、犀利以及溫暖,還有我們一起在黃昏中奔跑,夕陽把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的無數個傍晚!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我們一起說出了去年各自許下的愿望——讓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然后,我們三個哭作一團!
10
回到家時我也不知是幾點了,朦朦朧朧中卻發現凱睿依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我捶了捶腦袋,確定不是幻覺,就說,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啊!
“你到哪兒去了?”凱睿有些嚴肅。
“我和郁言,小凡數星星去了!”我醉醺醺的說。
凱睿握住我的肩膀,凝視我片刻,又說:“真的嗎?”眼神中似乎有種期待和恐懼!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我還能去約會了不成?”
凱睿緊緊的抱著我,緊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凱睿,你輕點兒!”我說。
“輕了,我怕你會飛走!”
“傻瓜,我又沒長翅膀,怎么會飛呢!”
“予寒,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我想做你永遠的保護神,我說過,你不必給我什么,只讓我無聲的愛著你就夠了!無聲的愛著你就夠了啊!”凱睿把我抱的更緊了。
“可是,你無聲的愛是我的負擔啊!”我昏昏沉沉,有口無心的呢喃著。
然后,朦朦朧朧中我似乎聽到了凱睿的哭泣,然后的然后我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頭痛的像要炸開,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喝酒了(交杯酒除外)!
可奇怪的是,到現在我都沒看到凱睿,以前在這種情況時,凱睿一定會在我身邊噓寒問暖,關懷倍至的!
“凱睿,凱睿……邵凱睿……”
“……”沒人回應!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
我閉上眼睛支離破碎的回想昨晚的片段,似乎有種不詳的預感,于是,連忙奔向客廳,可是在客廳的茶幾上卻靜靜的擺放著一封留給我的信!
我顫抖著急忙打開!
予寒:
?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失去了你!其實,昨天當我看到你依偎在童浩懷里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你了。后來你到半夜才回來,還撒謊說和郁言,小凡去數星星了,那個時候我就徹底絕望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曾經,我以為愛情是條陽關大道,只要有真誠和癡情就可以愛著你并且被你愛著!然而我的愛情卻證明,這是錯的,愛是一條曲折迂回的羊腸小道,并且布滿荊棘。在愛的路上,你有你的守侯,我有我的追逐。你披荊斬棘,風塵仆仆,我竭盡全力,披星戴月。直到最后,你的真誠始終沒有征服他,而我的癡情你也無動于衷。你被愛的荊棘刺的傷痕累累,我在愛的沼澤跋涉的疲憊不堪。走到我們再也無力支撐下去的時候,你選擇了退縮,而我最后的一點自尊也告訴我,必須放棄。
你始終不屬于我,這是宿命。
予寒,我真的很想繼續守侯你,直到你不再憂傷,直到你過馬路時不再闖紅燈,直到你喝咖啡時知道加糖,直到……直到我們滿頭白發!
我甘愿一生追隨你,而你卻告訴我,我無聲的愛是你的負擔。于是,我拂去淚水,告訴自己:我可以做你的一切,但不能做你的負擔!
予寒,我曾無數次的強迫自己少愛你一點,那樣我就會少一些痛苦,可是,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予寒,我走了,雖然我是那樣的愛你,可是我知道,愛你就要放過你,讓你自由輕松的去尋找你的幸福!
今天我就要去美國了,從此以后我們天涯相隔,我不會再是你的負擔了!予寒,答應我,一定要快樂,一定!我依舊什么都不要,但只要你快樂,這是我最后的囑托!
凱睿留
11
我無力的癱坐到地上,任淚水在臉龐肆虐的蔓延!
凱睿啊,難道這就是結局嗎?
我還沒有學會過馬路;我還不記得在咖啡里加糖;你怎么就離開我了呢?不是說好了要到滿頭蒼發的嗎?
凱睿,你為什么不能等到我清醒以后再給你解釋呢?你為什么要自以為是的誤會我,為什么要自作主張的離開我?你知道嗎,一個誤會,一個沒有解釋的誤會造成了我們終生的遺憾啊!
凱睿,我不明白,為什么在我重拾了友誼的時候卻又丟失了愛情?
難道青春中注定要有風無情的掠過,帶走那些支離破碎的感情和若隱若現的憂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