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屋【2】(不定期更新,應該能寫完吧....)

請看前文?食色屋【1】

吳小浩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他想自己今天的狀態實在是不對,眼前的幻像不斷,頭一直在發暈。同時他咒罵這食色屋的布置實在是令人作嘔,環境不僅幽暗的無法見人,而且讓人時時刻刻有著不安的感受。他現在只想快快的和王總解決這眼前的壞事,然后沒有人再提那件事,沒有降工資,炒魷魚,生活繼續歸于平靜,然后趕快回到家,躺在床上進入夢鄉,興許還能在夢境中和前女友和好如初共享春宵。

吳小浩使勁搖了搖腦袋,他要讓自己清楚一點,他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準備開始自己的發言,然而當他抬起頭,剛要開口的話又被他噎了回去。坐在他對面的這個男人的臉回復了正常,可是臉上的光也隨著那張充滿魔力的嘴消失了。他能看到的,只有一身全黑的西裝和那團黑色的臉融為了一體。唯有那一條血紅的領帶在胸前,和那盞燈一樣成為這個房間為數不多的亮的物質。

靜脈曲張的癢讓他再也忍不住的伸手用力的前后摩擦,他再也不顧眼前的一切幻象,努力的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全部要說的話講了出來。從進入公司開始到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關于他的,不關于他的,他都把他自己的觀點說了一遍,說著說著他發覺自己的口齒越來越靈活,思想也也來越清楚,他越來越興奮,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舒服,眼前這個男人好像變得越來越親切了。

吳小浩的語速越來越快,他想順遂著自己的嘴一直說下去,他覺得自己愛上這種感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就這樣一直說下去面對這個男人一直講下去。盡管眼前的是一團黑色,充滿這不確定,但吳小浩已經幾乎準備好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了。

房間中充滿著鹽的味道,不知何處升起來一絲又一絲的煙霧,籠罩了一切。只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不斷地念叨著一些字音,像是某種經文,那聲音中充滿著火熱和渴求,就像地獄中無窮的欲望。紅色的燈光搖曳在空中,發出詭異的色彩。煙霧越來越多,搖曳著的紅色燈光幾乎要被湮滅了,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紅色的燈光突然被放大了,房間中有什么打破了平衡,吳小浩看到黑影中的人,動了!他向前猛的傾斜了一下,將擦的發亮的發際線完全暴露在燈的下面。吳小浩再也不敢發出一點氣息。他眼前的男人的臉上布滿了傷痕,能看得出來,全部是刀疤,是那種被剜掉肉后重新長出的上很。臉的側面橫出數十個一寸大的肉瘤,隨著呼吸上下搖動著。那張最為明顯的嘴唇幾乎占了巨大臉部的三分之一。

吳小浩開始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對著什么傾訴了終生。就在剛剛,他就對著這樣一個...生物吐露了一生的所有秘密。這張臉的出現完全是一瞬間的,吳小浩的腦中瞬間只剩下了空白。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弱智,他瘋狂的前后摩擦著自己的大腿側部,抓撓的疼痛已經超越了靜脈曲張造成的癢。他再也不能思考了。在這種境地之下,仿佛已經沒有什么是可以變化,這個局面將一直這么僵持下去。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能打破這個局面的唯一原因,也只剩下面前的這個男人。

吳小浩在等待,他等待眼前的這個生物,給他一點解釋,吳小浩對自己的狀態吃驚了。對于他這樣的人,見到這樣的事情往往只能拔腿就跑,可現在他竟然還在這里坐著。她更加驚訝的是,現在竟然自己還可以思考自己坐在這里的這件事。此時他已經完完全全的忘了來到這里目的。但他還想著自己為何要來到這里。不過他還來不及,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問題實在太多了。

他實在太累了,房間里的燈光繼續變得越暗,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用盡全力,捂住戴在臉上的呼吸口罩,將眼睛睜到最大,將干枯的手不斷的往前伸,伸向那無邊的黑暗,他只知道,不能在這里等死,必須要做出變化,但是他并不知道該如何改變現在的狀態,同時他聽的到生命的溪流不斷流逝的聲音。鐘表配合著燈光的掙扎。

吳小浩聽見了,聽見了鐘表的聲音。可他突然想起這個房間里好像從未有著一個鐘表。哦!他發現了,他看到自己的手邊正擺著一個黑色的玻璃上裂開一道道裂痕指針全無的手表。它什么時候呆在這兒的?誰放在這兒的?他突然又意識到自己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剛想要抬起頭,又忍不住被那鐘表的聲音所吸引,他發現自己的手邊根本沒有什么手表。一只通體雪白的蒼蠅趴在之前手表的地方。

漸漸的,吳小浩適應了這個房間里發生的一切事情,因為他知道,這僅僅是一場夢境而已。他現在想要抽一支煙,看看還能發生些什么。但他兩鬢流下的汗,不斷振動的腿和飄搖不定的眼神似乎并不這么認為。

此時,那個唯一的變量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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