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覺得你特別牛,盡可以自己跑出去闖一分天下,這里是內陸城市,沒有那么多機會,沒有那么多眷顧。你以為你是誰,清華大學的學生還在給你張叔開車,你以為你能有多大出息,你要同意,拿著你的狗屁簡歷,跟我明天去拜訪他們,看他們哪家要你,給你口飯吃,三年內你拿出來二十萬,我添錢把房子買給你,結婚,生小孩,就這么過,不行的話你就該往哪里滾就往哪里滾!”“滾就滾”。
這是我畢業以后第一次和我哥因為工作的事情而吵架,他執著的認為所謂的大學生都是沒用的,只有人脈,關系,利益輸送才能讓你賺更多的錢,讓你可以在這個社會立足,他的朋友很少,大多是所謂的合作伙伴,走過一段路,賺了一點錢,又走了一段路,又有人跟上來結伴而行,攫取了自己的利益,坑害了人,然后又離開,我瞧不起中國的一部分商人,同時也佩服他們,“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話被他們歪解并奉為信條,安慰自己度過一個又一個恥辱,心安理得的抱著人民幣睡去。
我第一次有自己找個普通工作,安穩過一生的想法也是源于我哥。2009年,他認識了一個在某能源部門任職的負責人,該大員在社會的標簽為“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可是我卻真的有機會見識了所謂的“干吏”所做的齷齪事。
當年9月,因為他要做能源生意而找人搭上了這條線,之前不知道跑了多少關系塞了多少錢,早出晚歸,直到有一天晚上喝的醉眼迷離腳步虛浮,才拍著我的肩膀說“星,哥差不多搞定了,以后家里人就不用這么苦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是為了家庭富裕而絞盡腦汁用盡手段,亦或是為了金錢搖尾乞憐惺惺作態,我不該那么想的,“沒事,哥,一切都會好的”。
第二天大清早,他開著他的雅閣在門口等我,待我下來后我們駕車往寂靜的某知名別墅區駛去,路上他不斷交代我,“今天所看見的,所聽見的,所有讓你做的事情,都不可以說出去”,說著又看了一眼我的運動服,“不是讓你今天穿的像個賣保險贈禮品的嗎,怎么穿的這么隨便,”“不喜歡穿西裝”“算了,說不定這樣也不引人注目,等會兒進去有個箱子,送到別人家里我們就走,聽見了嗎?”“知道了”
車子左拐右轉靠近了最里面,別墅后面是一條河,河對岸是另一片別墅區,別墅外部不怎么起眼,門口的欄桿甚至有點銹跡斑斑,周城沒有那么多雨水,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里不經常住人。
按了門鈴,我們進了家門,樓上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在二樓樓梯拐角處停下,“小劉你帶了其他人?”“賈老板,沒事的,我弟弟”“知道了”,說完這句話腳步聲又返回了樓上,我扭頭一看我哥的臉,此時已經發白,“怎么了,哥,是不是你帶我來不方便”,我哥看了我一眼,無奈的笑了下,算是肯定了我的答案。我們說話的同時,樓梯又有腳步聲傳來,比之前的腳步小聲點,腳步輕盈是個女人,聽腳步讓人想起“謹小慎微”一詞,我和我哥抬頭望去,下來的是個身材苗條面容姣好的女人,看樣貌不過30歲,我哥張口叫了一句“柯姨好”,我驚詫的側頭看了我哥一眼,他臉上掛著的是只有我能看懂的假笑,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沖著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叫姨,這稱謂可能只有在中國這種獨特的尊卑禮儀文化中才能被人理解吧,“柯姨,賈老板不見我嗎?”“他說今天不方便,讓你改天再過來”“柯姨,今天是有什么事嗎?”“有活動”“好,那我改天再登門拜訪”“好的,不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