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猛洞河漂流
8月27日的行程是去猛洞河漂流。
晨起,食畢,登車,往猛洞河方向駛去。
猛洞河漂流,是這次行程中最歡快,最放松,最浪漫的。全長17.6公里,漂流的時間近三個小時,沿岸的風景是幾乎沒有遭到人為破壞的原生態(tài)。現(xiàn)在想起漂流的那幾個小時,歡快的感覺還會回歸。
車子把我們送到了河的上游,導游講了許多注意事項。我們事先做好了充分的思想上,物質上,心理上的準備,應該是萬事俱備,只欠下水了。
可是,百密一疏,我和老劉沒有準備鞋子,原以為漂流點會提供鞋子呢。平時穿的鞋子是不能用來漂流的。怎么辦?我倆決定光腳漂,這樣更徹底,更愜意,更享受。
換好衣服,穿上救生衣,一切準備就緒,便準備上船。猛洞河漂流不是兩人一條船,是十二人一條船,船上有一個船工掌舵。導游還點磕給我們,那意思是漂流中要給船工表示表示。我們也沒往心里去,但后來還真給我們顏色看了。
所有的人都上了船,順流而下,漂流開始。
導游事先告訴我們,在猛洞河漂流,你只有兩種選擇,要么挨打,要么打別人。這打不是拳打腳踢,而是相互間打水仗。因為這個,岸上和河里滋生了許多賣水槍的。同船的幾個年輕人上船前準備了好幾支水槍,有買的,有租的。我和老劉屬年齡大的,沒有準備水槍,只準備了挨打。
出來不遠,就遭遇了一場水仗。前面的船見我們靠近了,便萬炮齊發(fā),用水槍向我們發(fā)射。我方也不示弱,奮力反擊。同行幾日,團里的人也漸漸熟悉了,這時又同上了一條船,自然是要一致對外的。我因手里沒有水槍,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子彈發(fā)射過來,我便把脖子一縮,躲避起來。邊躲避邊大喊讓船上的幾個年輕人還擊,就這一次遭遇戰(zhàn),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
第一次遭遇戰(zhàn),我方頑敗。
怎么會啊?我方年輕人不少,也準備了好幾支水槍,怎么就敗給人家了呢?原來,是我們的武器不如人,船不堅,炮不利。我們的這幾支水槍是岸上買的和租的,根本就是兒童玩具。當地的居民,在河中兜售經過他們改造后的水槍,水槍中間的芯子被他們換成了木質的,這樣又結實攻擊性又強,射程遠遠超過了那種玩具水槍。
最初的遭遇過后,前行中,只要碰,到船只,我們就被動挨打。我手中連那玩具水槍都沒有,更加狼狽。
幾輪打下來,我方痛定思痛,覺得不把武器升級換代是無法打贏這場戰(zhàn)爭的。加上那些兜售武器的當地人不停地諷刺挖苦,把失敗都歸咎于武器不行,我和旁邊的幾個小男孩決定重新裝備,購買新式武器。
換了武器之后,已漂出一段時間。漸漸地遇到的船少了,使我們感覺沒有用武之地了。我們開始還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才漸漸明白,原來這秘密掌握在船老大手中。
他點了幾次磕,那意思是讓我們給他小費,但這船上的人是臨時組合,想法不一,難以達成一致意見。再說我們心里也不情愿,也沒人搭他的茬兒,這事就擱淺了。船老大見小費無望,便利用撐船的權力,來為難我們。當然他不敢過分,但他可以把船開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讓我們剛剛購買的新式武器派不上用場,也讓我們缺少了打人和挨打的快樂。唉,這人心啊!
當然,這新式武器也不是一點也沒用上,還是小試了幾次牛刀。
轟轟烈烈的打水仗活動眼見著就因這小費而收場了。唯一可惜的是我們剛剛升級的武器沒怎么派上用場,就要黯然退出歷史舞臺了,有點不甘。
硝煙過后,我們回歸山水吧。
猛洞河的水清澈見底,令人沉醉。河流從山間流過,十幾公里的行程,落差均勻。兩岸是高崇的山峰,據說保留了原始的形態(tài)。我們漂在這條小河上,多半的時間是平靜地緩慢地向前,但也有幾處急流險灘,每到那樣的地方,我們都雙手抓住船上的手環(huán),做好準備,應對那跳躍的水花。到了水花最湍急的險要處,船上的人會發(fā)出驚叫,但那叫聲并沒有驚恐,多半是驚喜,是享受,是滿足。
兩岸的山峰不時地變換著姿態(tài),時而陡峭,時而平緩,時而古樹參天,時而山巒突起。
山上不時地有水流下,形成水簾,與河流交匯,升騰起一片霧靄,如夢如幻。
最美的是一處瀑布,我不知它的名字,也許沒有命名。那瀑布水量不大,落差也不大。它的美在于水流沿山體流下,被山體分成幾股,高低錯落,仿佛給那山體披上了一件水做的衣裙。好美啊!
快到盡頭的時候,水面開闊了,有許多人下了水,游上一段。還有一處懸崖上,幾個年輕人在跳水。先前的幾個勇敢地跳下去了,后面有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孩,站在那里,說什么也不敢跳,下面的人鼓勵她跳,猶豫了半天,還是跳下去了。老劉不甘示弱,也要下水游上一段,我三番五次的阻攔,曉之以理,動之以理,還是沒能阻攔成功,還是下水了。不過他的游泳水平還行,就是年齡大了,怕出什么意外。
老劉玩夠了,被我和船上的小伙伴用力拉上了船。
這時,抬眼望,猛洞河漂流的盡頭到了。這三個小時,真是享受。與水親近,與山對話,與人接觸。放逐自己,使心融化在山水之間。
正是:
猛洞漂流三十里,打水嬉戲無憂慮。縱情山水心放逐,赤腳踏浪無形役。
欲知后面還有幾多風景,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