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這是喜歡你的第206天,我們真正意義上認識的第206天,我開始寫這些文字。
2016年9月20日,一個過去了太長時間的日子,大多人已經(jīng)忘記了當時發(fā)生過什么。你也許一樣。
可我記得。
晚上八點半,夜幕已經(jīng)籠罩許久。軍訓的方陣多數(shù)已經(jīng)解散,剩下少有的幾個還在聲嘶力竭發(fā)出唯恐全世界不知道的音量,地動山搖,日復一日。
5分鐘洗頭,5分鐘換好衣服。吃了一塊夾了咸菜的面包,看了看時間,還好,不算很趕,關(guān)門離開的時候想著一定要在門口買一杯熱牛奶。
走在還是不太熟悉的路上,想著接下來會認識怎樣一些人,不知不覺忘記了要買牛奶的想法,路和風景都很陌生,那時我驚喜的想,這一定不是高中時那日日雷同的地方。15分鐘的步行后,我到達的那個目的地,是一間小小的房子,物品雜亂的擺放,空氣里有油彩的味道,一張桌子幾乎占據(jù)了所有的空間。在這里,我們已經(jīng)度過了六個月。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你。
我記不得那時候你穿的衣服,卻記得你那時候臉上的笑容——那是以后無數(shù)次打動過我的笑容,和你的歌聲同樣美好。我仔細打量過每一個人,唯一能精確到的,卻是你眼角的那顆淚痣。
半個小時初次見面談了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最有價值的大概只是互道了姓名。安安變了魔術(shù),徐祿唱了山歌,我吃了很多蛋黃派。什么魔術(shù)我忘記了,山歌的名字也忘記了,蛋黃派具體吃了幾個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了。那時候我盡力去記住每個人的名字,后來卻只記住了兩個,一個叫大劉,一個叫小劉。
你是小劉,頭像宛若智障。
晚會結(jié)束后慧慧告知,在座的各位以后將共同度過接下來的一年時光,工作的同時要收獲友誼,可以的話還能收獲愛情。她的話如今聽起來有些唏噓,無論是開始就退了部門的某女子,或是前幾天剛退部的曦曦,都會告訴我們,有些人將會不受預想般突然離開,或是主動或是被迫,從寫好劇本的故事里罷演。我們都不是導演,我們都無可奈何。
那天晚上我加了部里每一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你的QQ頭像是一個女孩子的大臉,揚著下巴滿臉傲嬌的神情,嘴的位置是一個烈焰紅唇。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智障。
加入學生會其實不在意料之中,那天也是閑來無事決定跟著成飛去看一眼招新,路上成飛苦口婆心最后把我打動,尤其是那句至今記憶猶新的經(jīng)典語錄——我們旅行在人生中,不是為了看自己,而是為了感受別人與自己不一樣的呼吸頻率。
似乎感受到某種預兆,于是上臺去應(yīng)試,沒有精心規(guī)劃的邏輯語言,但萬幸?guī)缀跛械目脊俣际俏以?jīng)認識的同學。他們問了我很多問題,有一個是:旅行帶給你的意義。真的,從沒有人問過我這種話,那時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但現(xiàn)在我可以這樣說:旅行帶給我的是另外一個人生,但真正能使人感到真實的卻只有生活。有血有肉的生活里,你遇到的每一個人才是獨一無二的風景。
晚上十一點,剛剛熄燈。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后來打開了手機的文檔,決定記錄一下故事的開始。我在開頭這樣寫到:2016年9月20日,我們相遇,故事從小房間開始,要到很久以后才結(jié)束。他們是青春的樂天派,尤其是旁邊眼角帶淚痣的姑娘。希望我和他們沒什么兩樣,希望進程別太慌張。
這篇文檔后來被轉(zhuǎn)移到電腦,但是依舊是寥寥幾十字,半年前就寫好,卻存到了現(xiàn)在。這半年間幾次想寫它,但都并未如當時所想順利展開。有什么好寫的呢?日復一日,推三阻四。
如果可能,我愿意去記錄每個生命里遇到過的人,記錄他們的神色面貌,記錄他們的言談舉止,記錄他們與我之間的流水事。可沒這個必要。精力總是有限的,太陽溫暖也只對地球恩愛有加,選擇性的遺忘是一種解脫。
所以長期以來,我記錄的總是一些特別的,更準確的來說,是我覺得特別的。你認識一千個人,這一千個人里就有一千個你。我與你不同,你與我不同,你以為的稀疏小流,說不定是我的星辰大海,你以為普通平凡的自己,說不定是我久久不敢觸摸的凌霄花。
終究是個普通人。普通而平凡,懦弱而膽小的庸人。因為懼怕結(jié)束,所以不敢開始。但終歸要開始的。
2017年3月初的時候,那頁休眠了半年的文檔重新被打開。盡管我從來不是一個能預測將來的人,但我知道,假定朝著一個方向走,就算是最后沒有到達,也不會覺得有太多遺憾。
我們都一樣,永遠不知道未來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現(xiàn)在所有的信息去做一個最好的決定。
我寫了四萬字,后來丟失了。那天我看著電腦屏幕發(fā)呆了很久,心里五味雜陳,一度也想到放棄,可十幾天后的今天,我決定繼續(xù)寫下去。
因為現(xiàn)實里有你,因為夢里也有你,因為如果不用文字去記錄,真怕有天會忘記這個時候的心情。這個時候的我,這個時候的你。
李玉剛在唱著:“因為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
不知道對你美不美麗,但我很幸運能夠遇見你。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與無數(shù)人擦肩,有些人的擦肩叫遇見,有些人擦肩的瞬間就已經(jīng)開始離別。
生活總是充滿戲劇性,可我決定寫下去。
因為剛好是你,因為你是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