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2.20. 一個冷極了的北京早春。我擠出瓶中最后一滴洗發露洗凈野蠻生長了半年的頭發,快速粗暴吹干后,用手腕上唯一一條已經斷掉的皮筋捆住一半毛發,免得在戶外城市里的高樓下被急速下降的0度氣流吹得糊我一臉。笨人發重,有時候我氣得真想剃掉這一腦袋煩惱絲!然后去奔赴一場注定要失敗的面試。原因很簡單:我想借機去SOHO故地重游。
在一堆零亂的似商非商似住非住的建筑群里我圍著團團轉了兩圈終于在一隅極其隱蔽的地方找到神秘的入口。雖然為了應對這場沒有任何勝算的面試臨時做了一些準備,帶著苦心經營了小半年的作品遮羞,終于還是在一個態度及其和藹的大姐提出的一堆開放性問題下被炸得五臟俱焚。
半個時辰不到,面試以十分尷尬的冷場結束,我當下的心情如同對方產品目前的現狀一樣--大雜燴。真丟臉,我這樣想著,感覺像以卵擊卵。強撐著淡定的離開。不知怎的,我就真的去剪了頭發,那種快剪模式的連鎖店。不用預約,沒有高級總監老師,沒有銷售的,那種最基礎的干剪服務。師傅極其費力的梳著我干如枯草的頭發。該用點護發素了,我抱歉的想著。聽著師傅們懶洋洋的齊聲喊著“您辛苦了,謝謝光臨請慢走?!?納悶,不是明明是理發師在辛苦工作嗎?被服務的顧客有什么好辛苦的呢?
對面的星巴克,溫暖,治愈,是落寞時不錯的陪伴。一杯溫暖的熱飲,也許能給我一些安慰。雖然此時手頭并不寬裕,奢侈的開銷是要盡量克制的。but ,what ever ? 我只需要一個安靜的角落療療傷而已。順便帶動一點GDP. 畢竟城市里,只有消費主義能帶來一點可憐的樂趣。
“女士,你會很快離開嗎?還是要呆一會兒?我去C座,你能幫我看著會兒電腦嗎?就5分鐘。”鄰座的陌生人向我求助,當然可以,唉?我長得就這么值得信賴/人畜無害嗎?
走出星巴克,抬頭一看,夜色已經很深了。對面SOHO里的上班族已經陸續收工,走出辦公大樓,迅速地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