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正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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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晝夜的最后一個時辰。
據說這時候豬睡得最香甜,發出鼾聲最響亮,所以,是為亥時。 這時候應該安撫心情,泡個腳,準備上床睡覺了。 人定,也是人靜。這是提醒我們,切勿心浮氣躁,也別在晚上做任何重要的決定。
還是輾轉難眠,索性披衣起床去了鎮北街上那家江心回民全牛館,老板問:和你一起的那個姓何的小伙子呢,好久沒看到他了。我告訴他,考走了,去紹興了,不在東至三院了。老板似是安慰:考走了?不回來了?哎,也是,勝利鎮畢竟只是一個角落。聽他說完這話,我心惘然,從前我們一年到頭經常都在這家回民全牛館吃宵夜,和老板也已經很熟悉了。但似轉瞬之間,已隔山海。人離開了一種生活,就回不去了,即便他日再回故地,亦是幻游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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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抬頭看見對面羅馬風格的一幢樓上一家窗戶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解憂堂”三個字。弄不清是干什么的。問老板,笑道:“那里是一個新開的算卦相面的。”
我啞然失笑。如今,連這個行當也居然與時俱進地現代化到這個地步,倒叫我們這些所謂的文化人有些趕不上趟了。
要了一個牛三寶,一瓶黃酒。獨酌后,迎風回家,仰頭一望,滿天星河。
曹孟德曾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年月,要解憂,杜康看來也是要靠不住了。非但靠不住了,恐怕連解憂這個詞的專利,也都要被江湖笑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