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蕭蕭,拂過耳畔之時,似乎感覺到這樣的溫柔便是浪漫。
曾有過這樣一種愿望:在面對著大海的海崖上聽風,聽浪,待它涌來之際,可以張開翅膀去捕捉風的蹊跡,在浪沫飛濺在空中,我可以振翅翱翔。
悠久的晴空,是如此高遠而澄澈,朵朵飛云綴飾著眸子般的晴空,站在這樣的穹頂下處于最接近風的浪尖上,用翅膀,用身體親吻大海,親吻微風和天空,曾想象過游魚和飛鳥的相戀的我,若真的可以在這片大地上,這片廣曠的大地上自由振翅,是否還會做那般不可思議的夢,那般滑稽的想象呢?
海崖之上曾有許多故事,熟悉他們的人自會愛這個憂傷而充滿幻想的童話般的地方,希望能夠將自己由走獸流放,成為馳騁天空永不得歇息的羽族之一。或許沒有目的才是最大的悲哀——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需要什么,為什么而生,緣何而死,無目的地飛過世間任何一個角落,見證文明的興盛與覆滅,但永遠只是一個無名的觀眾,靜靜地看而不能參與其中,無喜無愁無悲無感,只是作為“永恒”,得不到終結,得不到改變,這樣的生存方式便是永恒,或者說,我們可以叫它天空,叫他sora,叫它sky……無論它是怎樣的名字,它都是悲傷的,都是悲愴的,都是孤獨的,獨一無二的。
看著波濤,不由得想起曾經,我也曾擁有的如同陽光下的泡沫般單純的生活,那是一段我最后的學校時光,從那里畢業的一天起,我失去了單純,失去了無慮,失去了無數美好的東西,包括與一個我無比眷戀的人見面的機會,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取回它們,還沒有忘卻那些舊時光的我,也多出了許多本無必要的傷感,但也正因為這些傷感,我才能深切感受到快樂和幸福的重量。
人的能量究竟有幾何,我始終不知道,但我仍追逐著自己渴望的東西,甚至用了很多極端的方法,如同這浪一樣,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礁巖,冀圖從它身上獲取什么,雖然每一次都使自己粉身碎骨,但每一次都或多或少有所獲得,每一次撞碎自己,都會使自己變得比以前更加鋒芒。在這過程中,不管我怎樣努力保持自己的內心都無濟于事,又或許我的本質如此,而生活正使我返璞歸真?這些都已不再重要,只要我仍能在雨水與潮濕的氣息中暢想,便已足夠了。
風浪帶來的雨富有詩意和感性,或使人悲傷,或使人傷感,但唯一不變的是它的愁,澆灌人的身心的那種淡淡的淅愁,直待它蔓延全身,這風嶼的夢,才終于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