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近幾天來,婆煩的事卻也有些多了,思想跑毛起來管也管不住,晚自習上忽地想起父親來。
? ? 我與父親常日不處已有三年余了,也許和阿大一樣,我們最為擅長的便是記憶了,往日的一幕漸漸清晰了。那是很小的時候,大概是五六歲的了,父親在外地開學放假回來了,都也忘了他當時是騎著自行車還是摩托車、到底是走回來了。父親精瘦干練,是蹬著地跳上臺階來的。每次回來以后便是問母親,“兩個孩子呢?”然后就是母親給我們定位,他便順著定位來找我和大哥來了。記憶最深的便是他蹲在我身邊,青年人好看,干凈的臉龐上洋溢著開心,身上總是會充滿一種聞起來香如檀木的氣味,正如麝鹿跑進你的懷里一樣。只要拉著我就問一些想起來很繁瑣,幼稚的問題。臉上堆起像吃了蜜糖一般的幸福,緊接著就命令道,“給阿大貓兒(親)給!”我就順著他的“口令”在臉頰上輕啄一下,他好像不滿意,但臉上仍然堆著笑,反問道“才一個嗎?”于是我趕緊在額頭、嘴唇、臉頰、鼻子上各親一個。可他又央求道“兩只手抓著我的耳朵貓兒一次。”我只好抓著耳朵再貓兒了一遍,他會又要我抱著脖子再貓兒一次……
? ? 總算行完了見面禮,我心里可能還想著他會給我這次帶什么好吃的呢?父親又問到“把阿大想啦?”
“想了”
“阿頭兒想了”
“眼睛、鼻子、嘴、耳朵、心上!”
? ? 父親好像對這些回答很滿意,開心地又在我臉頰上回吻一個,母親也會這時銜接道“吃飯來。”
? ? 近幾年來,我和大哥都是東奔西走,兩個老人的家中感覺沒了兒子們光景也一般。父親少年出外謀生,獨立支持,做了許多大事,哪知老境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己。情郁之中,自然要發之與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想來兩個兒子都不小了,也沒點大作為,不免胸中苦悶。我想到此處,又看見那輕巧靈活的靈魂、堆滿蜜糖笑容的臉龐。贊美安拉!愿您永遠年輕、健康、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