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奶(一)

圖片來源于網(wǎng)路

? ? ? ? 常聽老年人說“有小不愁大”,轉(zhuǎn)眼間姑娘一歲八個月了,到了斷奶的時候了。其實去年就冬天嘗試斷過一次,但以失敗告終了。吸取上次失敗的經(jīng)驗,這次打算將孩子送回老家。

? ? ? ? 回老家的頭一天晚上我問姑娘:“朵朵明天和奶奶回老家嗎?”“回”。朵朵很開心地回答。顯然她并不知道這次帶她回老家的意圖。

? ? ? 春天了,鄉(xiāng)下的田地基本都翻過了,空氣中彌漫著雨后泥土的氣息。小草迫不及待地從地下探出了腦袋東張西望,杏花桃花也不甘落后,競相開放。布谷鳥亦趕來湊熱鬧,“布谷布谷”到處催促著人們耕種。

? ? ? ? 一大早醒來穿好衣服朵朵就嚷著要到外面去。一會兒追母雞,一會兒看山羊,一會兒又吹泡泡,好不忙乎,歡樂的像剛只出籠的小鳥,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 ? ? ? 許是白天玩累了,晚上吃完奶朵朵很早就睡著了。望著她恬靜的睡臉,自己忍不住吻了又吻,這是最后一晚上她吮著媽媽的奶頭入睡了,以后就不再是吃奶的娃兒了。

? ? ? ? 第二天上午和朵朵一起騎自行車,趁她騎地開心的時候,我問:“朵朵,今天下午媽媽回咱們家,你和我奶奶在老家待著還是和媽媽回去?”。“和媽媽待”。朵朵一邊騎車一邊不假思索地回答。隱約覺得下午的離別會很難。

? ? ? ? 臨近下午出發(fā)的時候,朵朵好似有感應(yīng),就像平時我離家去上班時一樣,趴在懷里怎么也不下來自己玩,奶奶一靠近我身邊她反而抱我抱得更緊,嘴里還都囊著“不要奶奶,不要奶奶。”后來奶奶拿了她最愛喝得哇哈哈,她才讓奶奶抱了去,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 ? ? 啟動了車子準備出發(fā),奶奶抱著朵朵在旁邊,安頓我路上注意安全。朵朵手里拿著沒打開的哇哈哈揮手和自己再見。趕緊將車玻璃關(guān)好,啟動車子。再不走我的眼淚就控制不住要奔涌而出了。朵朵長這么大,自己一天甚至一晚上也沒離開過。

? ? ? ? 車子一啟動,眼淚就如泄閘的洪水一樣,眼前一片模糊。為了安全,剛走一小會兒,不得不停下車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緩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出發(fā)。一路上走走停停,淚流不止,平時開一個半小時的路開了兩個小時。

? ? ? ? 到樓下停好車,一進小區(qū)門口,廣場上就傳來孩子們追逐嬉戲的聲音,格外響亮。好不容易平復(fù)的心情又起了波瀾,家也不想回了。

? ? ? ? 用鑰匙打開家門,一進門又看到了爬爬墊上朵朵玩的滑滑梯,陽臺衣架上還掛著朵朵的小衣服,再一看魚缸里給朵朵養(yǎng)的鳳尾魚不知怎么死了一條,不爭氣的眼淚又出來了。碰巧先生打來了電話,問開車緊不緊張,路上好不好走。還沒等他說完,自己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大哭了起來。“我想朵朵了,咱們家的魚也死了一條。”先生好一頓安慰,最后說“不哭了,不哭了,晚上我加完班回去,咱們?nèi)煷蠊湟还洌o你買好吃的。”

? ? ? ? 距離上一次去師大還是朵朵出生前的一周,自朵朵出生后,自己再也沒有出過遠門、逛過街了,除去上班。這一年多確實很累,但真的不苦,相反更多的時候是喜悅,是幸福。

? ? ? ? 有了朵朵后,第一次晚上睡覺時沒有她在身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又開始流淚了,就像送她回村的前一個夜晚。

? ? ? ? 白天在學(xué)校忙著上課、批作業(yè)、備課、輔導(dǎo)學(xué)生,想朵朵的時間幾乎沒有。晚上下班回到家,先生單位忙沒回來,就自己一個。家里空落落的,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又想朵朵了。為了打發(fā)這看不見的思念,自己不得不找許多事情來做,一連幾個晚上都是如此。大掃除、腌泡菜、栽花、看書、喂魚…總之不能讓自己太閑。

? ? ? ?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終于能回老家看朵朵了,五六天了,這奶也應(yīng)該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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