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的細水長流

鄉村的夜晚是寧靜的。

一輪孤月懸掛在天邊,周圍漆黑一片。也許剛下過雨的原因,烏云遮住了湛藍的天空,看不到閃閃的星星。站在樓頂,仰望天空,給人一種深邃的神秘感,這種感覺,像無限廣闊的夜空,像永恒的生命力,像猜不透的人生,它令我生出了一種悲涼之感。

夜晚的涼意親吻過肌膚,慢慢地滲入骨子里。以前小時候的夏日晚上,總是充斥著聒噪的蟲鳴,田野上到處是一閃一閃的螢火蟲,更重要的是還有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孩,在追逐著那點點星火,在嬉鬧著,在快樂著。小時候最喜歡的季節就是夏季了,不僅可以有暑假,有各種好玩的活動,還可以不顧一切地脫光衣服,一骨腦地跳入水中,盡情在水底里暢游。外面的世界與我們無關,也吸引不了我們,我們只知道我們過得很快樂,活的很開心了。對于在外面讀書多年的我來說,這種單純天然的快樂,是有多難?

在城市里生活地久了,自然會想念農村的生活,畢竟從小就生活在鄉村的我,根在農村,這一輩子也許都會和它聯系在一起,不管走到哪里,離它多遠,它始終是心底里最柔軟的部分。用一個高雅的名詞來稱呼它,那就是故鄉。

城市里快節奏的生活,有時候真的讓人很累很累,這種累,不僅是身體的,還是心底里的。并且又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人可以互相依靠,出個門都要隨時帶著雨傘。因為一旦在外下雨了,能給你送傘的人根本就沒有,所以最可靠的就是隨身備著一切需要的東西。在外生病了,也只能忍著。誰關心你呢?醫院離自己住的地方也很遠,看個病都得跑個大半個城市,身心俱疲,干脆置之不理。生活得久了,連感覺都麻痹了。似乎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勁,談不上興趣了。生活的熱情在一點一滴地消磨殆盡,感情淡漠,笑容也少了,連話語都變的蒼白無力了。有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在異地燈火輝煌的夜空下,在看到某一個熟悉的場景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念小時候的純樸生活,簡單無憂。有時會捫心自問,曾經的那個充滿朝氣蓬勃的少女,到哪兒去了?

我們都喜歡往大城市里擁擠,喜歡大城市里各式各樣的娛樂,喜歡大城市里各種機遇,喜歡大城市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喜歡……是的,大城市里有著農村沒有的設備,有著農村沒有的挑戰,有著農村沒有誘惑,有著農村無法實現的夢想。是啊,我們為什么會不顧一切地背井離鄉,擠破頭混進城市去?因為那里有我們的夢,有我們想要的更好的物質生活。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在城市里,最不害怕的是找不到工作。因為大街上到處貼滿了招聘的信息。我們愿意留在城市里,離開我們熟悉的故鄉,大概是因為我們心中始終有一個夢,有一個待完成的夢吧!

回到家里,寧靜的夜晚很舒適。我喜歡這樣緩慢到傾聽靈魂的生活,走路很慢,吃飯很慢,愛一個人很慢,喜歡一樣東西也很慢。我可以坐在門口細細聆聽流水穿石而過的清脆響聲,我可以坐在客廳,看著時光在一步一步地行走,我可以坐在書桌前,靜靜地看一本喜歡的書,什么書都可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也可以不做任何事情。累了,就睡,痛了,就哭,餓了,就吃,生活就這樣簡單,無需煞費苦心。

也許這只能是憧憬了吧!我依然還要回歸到城市去,為自己的未來而拼搏,為自己的人生而奮斗。也許,只有等我強大到足夠可以保護身邊的親人,沒有后顧之憂的時候,才回開始考慮選擇一座小城,去過自己喜歡的緩慢的生活,和心愛的人一起細水長流。但何時才是我足夠強大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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