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背后(10)消失的褚敏

【恐怖】背后 目錄

隨著感到周身環境好像有很多人,空氣壓抑的密不透風,甚至有些呼吸費勁。褚爺心里清楚身邊肯定是圍滿人了,便輕咳一聲。

“爸,你可醒了,咋跑這兒了,要不是李大爺告訴家弈,這可了不得了。”

褚爺問道:“我在哪?”話一落地,聽回聲他就知道不用問了。“他奶奶的,這不是太平間么。”他也有點兒懵,別人見他糊里糊涂的,忙跟著說道。

“老爺子啊,您這三更半夜過來,喊都喊不住,以為你來這兒有啥事兒呢?”

“啥?喊我?”褚爺想起昨晚上的事兒,可不是有人喊他么,原來是他啊。這又是什么玩意在作妖?褚爺心里罵一句就要起來,四肢冰涼,讓他搓手都費勁,更別說是站起來了。

褚敏看情況該回去了,便趕忙攙扶。褚爺在閨女和眾人的攙扶下站起身,離開這冰冰涼的停尸間。臨走時,褚爺問道,“現在幾點?”

“爸,現在凌晨三點半啊。”

“呃,唔。”

褚爺很疲憊,連思索都不愿意多一分毫。他剛才以為至少已睡過去數個小時,可……

最后只剩下閨女扶著他回到病房,一進門,就聽到房間里媳婦的呼吸聲。他沒理會剛才的沮喪,第一時間就沖著病床說道。“太邪乎了,天一亮你就去把老孫頭叫來,我得問問他。”

褚爺聲音里盡量掩飾著自己的不安,殷秀麗接茬說道。

“知道啊,你這咋還添夢游的習慣了?”

“不說這還沒感覺,給我倒口水。”

他扶著病床坐下,還是褚敏給他倒杯水。

“那,我去了。”

秀麗看有閨女伺候,便出門去找老孫頭。只是這一出門,竟然到傍晚也沒有回來。褚爺在床上都躺不住了,便趿拉上拖鞋坐在床邊,把耳朵朝著開著的病房門。護士們打趣的說,“褚大爺,一把年紀還和媳婦這么黏糊呢,看看這著急的樣兒。”說完笑嘻嘻的離開了。褚爺面部表情看似淡然,實際內心焦慮不堪著的煎熬,他真的很害怕媳婦再出什么事。

另一件事,讓他同樣心焦。正常褚敏下班就該到的,也已經至少晚了個把鐘頭了。褚爺想到此,便一步一蹭的挪到護士站,給閨女辦公室單位打電話。但無人接聽。接著給閨女家里撥號碼,還是無人接聽。他徹底失望了,可轉念一想,也沒發生啥,也沒法找姑爺去啊。便兀自地又挪回病房。

天大黑了,殷秀麗才推門而進。力氣大到門撞到了墻上“砰地”一聲,快要震壞病房門的玻璃。褚爺聽出是自己媳婦,埋怨道:“咋才回來?”媳婦兒一個沒忍住就哭了出來“大壯啊,不好啦。”說著趴在床上就哭,把褚爺急的。“又咋了?”

殷秀麗趴在床上只知道哭,話也不說,哭聲中夾雜著恐懼又有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這哭得褚爺渾身戰栗,后背爬上一層層冷汗,褚爺推了殷秀麗一把,“到底咋回事,就知道哭,你說啊。”

殷秀麗抬起頭,淚眼婆娑的說:“那,那孫老頭……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啊,你不該來找我的,你不該來找我的。”說著,殷秀麗突然大笑起來,對著門口,又好像看到了什么,嚇得她直往墻角里縮,一口氣沒上來,暈就過去。

褚爺急忙喚來小護士,七手八腳地將殷秀麗送到了急救室。小護士在外頭安慰褚爺:“褚大爺,您放心吧,我們醫生說了,只是暫時性休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沒有說話。小護士撇撇嘴,心想這老爺子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轉身推著小車走了。小車轱轆在水泥地上劃過,發出清脆的聲音。

此時急救室外,只剩下坐在長凳上的褚爺,醫院地上時不時竄出蟑螂,就像故意調戲他一般。有時候耳朵靈,也是種折磨。他就像能感知到蟑螂爬到那里一樣,從急救室門外的一邊,爬向另一邊,只是不敢靠近自己。蟑螂在他面前徘徊了大概三分鐘的光景,忽地跑開了。繼而一陣風從褚爺身后吹來,似是一只輕柔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他想動動手腳,卻發現無法動彈。

“大壯,大壯。”一個女性陰柔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那人的聲音就在他身邊,他聽出出來。同時她將頭搭在褚爺的肩上。涼涼的氣息浸骨般寒,像是那毒蛇在陰冷處吐著信子。褚爺咽著唾沫想張嘴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

那女聲繼續說著:“大壯。這些年過的好么,這眼疾……可還看得真切。”說著,那雙手撫過他的雙眼,只能閉緊。渾身肌肉僵持,咬著牙不理會。

“吱呀”急診室的門開了,褚爺聞聲邊直接站起來,之前的一切魑魅魍魎就像被急診室打開的門收走一般。

他聽得出媳婦在一步一步走出來。殷秀麗目光呆滯,機械般地向他走去,拖鞋在地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褚爺盯著殷秀麗,急診室的光映出媳婦那矮小瘦弱的身形。看著她躲開自己直直地向側面走去,像沒看見自己似的,便張嘴要叫住她。可依舊怎么也發不出聲響,心中大急,突然想起自己的導盲棍就在手邊,嘗試著動動手指,一把抓住了導盲棍向殷秀麗揮去,可根本就追不上已經走遠的她。他無奈的坐回凳子上……

“爸,爸。”趙家弈從剛才秀麗離開的方向邊走邊喊。褚爺把頭側向他。他嘗試著動動手腳,發現除了有點脫力,已經可以活動。消毒水這時是最讓他心安的味道。褚爺問道:“你媽呢?”

“媽已經沒事了,剛送到病房。”他將褚爺攙扶起來,往殷秀麗的病房走去。趙家弈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他完全沒有聽進去。直到站在殷秀麗的床邊。聽著媳婦安然的輕微鼾聲,坐在了趙家弈抬給他的凳子上。他伸出手,摸索著摸到媳婦的手,溫柔地握起來。他想到自己可能即將要死去,便眼淚涌到眼眶邊。他不知道如何解釋最近這一幕幕,但他知道無論發生什么,看來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大約三兩分鐘,看也沒什么事。家弈說道:“爸,我們回你的病房吧,一會兒等媽醒了,我再叫護士帶你來看她。”說著,就扶著褚爺往外走。他像提線木偶似的,任由趙家弈攙著。一路晃晃蕩蕩磕磕絆絆,家弈走著的時候想到:“我這臭腦子,醫院那么多輪椅,抬來一個多好。辛苦了啊,爸,這都快到了。一會我讓人給你送一個去。”

褚爺沒答話,腦子里全都是感知自己即將要死去的哀傷。他不怕死,他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媳婦和閨女。

趙家弈扶著褚爺躺在床上,轉身去給他倒水。褚爺頭頂上的白熾燈,亮亮的。可遠不如那急診室的光線刺眼。

想到此,他頓時更加悲哀,剛才那哪是什么燈光,分明就是鬼門關。

褚爺頓時瞪大眼睛轉頭問姑爺:“家弈,褚敏呢?”趙家弈停下正在倒水的手,轉頭看向褚爺,鏡片后的雙眼泛著異樣的光。

他拿著水杯來到褚爺面前。遞到他手上說道:“褚敏回家給媽拿換洗的衣服了。”

這話本沒什么,只是他現在極想見到自己的姑娘,水只喝一口,便放在一旁。躺在床上,像個死人一樣不說話。

此時褚敏下班去趟褚爺家,想拿點父親的東西再去醫院。可剛一推開門,腳還沒完全邁過門檻,便被撞出門口。她抬頭往前看,根本什么也沒有。那剛剛撞的是什么?帶著猶疑,她謹慎地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門,準備遇到危險隨時逃出去。

按開門口的燈光開關,在客廳的角落里,看見一個女人縮在墻根下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先是喊道:“你是誰啊?怎么在我們家里?”

那老太太模樣的女人像是在哭,邊哭還邊念叨:“沒天理啦,真是沒天理啦。光天化日就做這種缺德事兒,真是沒天理啦。”

“你到底是誰?我叫警察了啊。”褚敏看著老婦縮著身子哭怪可憐的,但警戒心現在比其他任何情緒都更為優先。

老婦人繼續埋著頭哭哭啼啼,嘴里重復著那幾句模糊的話。這語言,就像有說服力一樣,漸漸的卸下她的防備。她緩步走過去,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老婦人。莫不是剛剛撞到她了?

這時老婦人緩緩站起身,肩膀還抽搭著。低著頭轉身向門口走去。褚敏有點兒奇怪,卻始終看不到她的臉。老婦人磨磨蹭蹭的出了門,“都是你老公做的好事。”

前腳剛邁出門檻,就飄進褚敏耳朵這一句,這話像是晴天霹靂在腦子里炸開了。再想想那天晚上趙家弈說的事。褚敏心想這老婦人肯定知道什么,也緊跟兩步追上去便問。只是這老婦人還是埋頭大哭,對她毫不理會。

不知不覺跟著走到褚爺家附近的一條河邊。老婦人走到橋上站定,似乎是在等著她跟上來。褚敏也跟著走到橋上。老婦人一直望著橋下,越望身子探得越深。褚敏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也跟著往下望,以防掉下去,便手扒著橋欄。可不知道是誰像推了她一把似的,“咚……”,褚敏消失在橋上。

掉下去的一瞬間,她才看見那老婦人的臉只長了一張嘴,猙獰的笑著。

“你替他還吧。”

這是褚敏聽到的最后一句話,隨后就落入湍急的河水里,橋上圍攏過來幾個人,卻已不見褚敏的身影,只聽見橋下的水“嘩嘩嘩”地急流著……

褚爺在病床上躺得一點也不安心,就坐上輪椅讓家弈推去媳婦病房。媳婦秀麗病房就在隔壁兩間遠。說著是兩間病房隔得不遠,但似乎這路走了很久。也許是走廊太過空曠寂靜,褚爺即便是坐在輪椅上,仍舊心神不寧。還有兩步就到秀麗的病房,褚爺被背后的一句“好久不見。”驚得他趕忙回頭一望,光線還是那樣的暗淡,他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背后是誰的。但總覺得聲音異常熟悉。

“怎么了,爸?”家弈問了句。

“剛才,你沒聽見別人說話嗎?”

家弈也扭頭看看身邊與背后,說道。

“沒啊。”

“啊,沒什么,去你媽那吧。”

他倆接著便推門進了秀麗的房間。家弈送褚爺到丈母娘病房后,走回辦公室忙點公事,一會就回來。隨后關上房門。

褚爺聽著媳婦安寧的輕微鼾聲,對著她說道,“老婆子,我知道你辛苦了,可是你要趕緊好起來啊。”褚爺大概也是太累了,不知不覺趴在秀麗病床邊也睡著了。(未完待續)

下一章【連載】睡前恐怖故事《背后》第十一章 纏綿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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