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事沒少讓家人操心,奶奶雖然跟平常一樣,但是一提到姐姐就會無盡的嘆氣,誰都沒想到叛逆期的她說走就走,仿佛在宣告奶奶的教育是一種失敗。
顏又一是一半欣慰一半憂愁,欣慰的是姐姐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用為這些流言蜚語煩惱,不向奶奶的束縛低頭,憂愁的是可能姐姐會被騙了,才那么小,會不會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了。
奶奶總會嘮叨著姐姐的不是,也借此來警示顏又一和弟弟以后不要這樣不孝順。
在姐姐離開后的一個月,二嬸臨產需要照顧,奶奶就去了二叔家照顧二嬸了。顏又一擔起很多家務活,早上要早起做飯,負責家人和養的家禽一日三餐,還要洗衣服等,弟弟則獨自一人放牛,爺爺每日都會去田地忙。這樣的日子讓人感到無力。
幸好爸爸收到二叔的信后回來了,對于父親的歸來,弟弟非常的高興,因為父親都會給弟弟買玩具和糖果,但是給予顏又一的只是簡單的關心學習。爸爸回來后的家庭氣氛是很尷尬的,除了弟弟偶爾會跟爸爸說話以外,就是一片寂靜,顏又一不喜歡爸爸,記恨爸爸,每天忙著自己的事后就回房。
父親從村里的口中也了解一些關于姐姐的事,在這重男輕女的家庭里,父親沒有立即去尋找姐姐的行動,也沒有報警,而是先把這個季節該種的莊稼先種好。外面都會在議論姐姐的事,難聽一點的話就是說姐姐是一個騷浪蹄子,小小年紀就會勾搭男人,有可能懷孕了不得已才離家出走的......
父親因為姐姐的事,沒有像以往那樣空閑時就去小賣部那里打紙牌娛樂,覺得會丟臉。
“爸爸,你會把姐姐找回來嗎?”弟弟會好奇的問著。
“誰會知道她去哪了呢?哎,會找回來的,畢竟都養那么大了....”爸爸無奈的回答。
......
課后,班上的同學都去走廊,顏又一無精打采的趴在課桌上,突然后背被用筆戳了一下,顏又一回過頭,馮祥龍笑嘻嘻的打著手勢讓顏又一靠近一點。
“干嘛?”顏又一有點無奈,又心不在焉的問。
馮祥龍見顏又一不靠近,就站起來伸著腰向前,靠近他耳邊悄悄的說:“你有沒有發現班長的胸部又大了一點,別看過去!偷偷的看就行。”
顏又一一聽到這,一記白眼。果然這個家伙就是電視上的色狼。總是關注女生,學習成績一直上不去。
“你不要老關注這些,真是的!”
“哎呀,誰叫班長的身材那么好看呢,我跟你說啊,我好幾次觀察班長,我也發現她在看男人,特別是看顏國一,我覺得班長可能喜歡顏國一,顏國一這個家伙哪里比得上我......”馮祥龍又在那里喋喋不休。
“祥龍,是不是只要男生長到你這樣,那里長了毛就會對女生很好奇啊?”顏又一打斷他的話。
“嘿嘿,應該吧,話說你這小子怎么比我小一歲而已,還沒發育啊?我像這樣的時候就已經.......”
落后的環境與教育,沒有人跟顏又一說過關于這方面的知識,更多的只是看電視時知道男女有別,不能侮辱女生,不能看女生的身體,更不能動手。而關于自身的發育,還是馮祥龍不要臉的炫耀自己時,偷偷的漏一點下體,顏又一才知道原來男生發育以后那里會長毛,那多丑陋啊。許多時候,顏又一想問二叔或者爸爸,但覺得這事是很禁忌的話題,也就不好開口。
顏又一不喜歡班長這樣高大又粗糙的女生,他喜歡很文靜長得很白很可愛的女生,就比如班上的石秀婷,她不僅長得好看,學習成績也非常好,還很高冷。顏又一沒有和石秀婷說過多少話,覺得自己的家庭配不上和她做朋友。
現在已經上六年級了,還有一年就要去外地讀中學了,自己也可以不用每天早上要起來忙著做早飯,打掃,喂豬之類的家務,還有做不完的農活,也不用每天都聽奶奶各種嘮叨。不過,也很不舍這樣的學習環境。
……
父親回來后的一個星期,把家里的田地打理好了就經常騎自行車去鎮上打聽關于姐姐的事。
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愁眉苦臉。姐姐已經不在鎮上出現了,信息不變的時代,父親只好拿著姐姐的照片到處去詢問。
那時候顏又一開始覺得惶恐,姐姐不會真的被人騙了,回不了家了吧。都一個多月了,學校也開學了,難道就這樣不讀書了嗎?要是奶奶沒罵走姐姐就好了。
父親持續找了一個星期后,聽到消息有人在市里見過這個女孩,在一家私人的便利店里面。一聽到這個消息,父親又坐車去市里了。
家里又回歸只有兄弟二人加上從來不多說一句話的爺爺的冷清。雖然爺爺不愛說話,也不多管顏又一兄弟,但是就不能讓兄弟多看電視,也不能不做家務。
“哥,你說爸爸能找到姐姐嗎?”
顏卓一在睡前的時候問著哥哥。
“會的,姐姐會回來的,放心吧。”顏又一回答道。
“要是奶奶不罵姐姐就好了,更可惡的是那些說姐姐壞人的人!”顏卓一很恨的說道。
……
時間就這樣過了三天,父親沒有回家,也沒有任何關于姐姐的消息。倒是聽二叔說二嬸生了個千金,顏又一多了一個堂妹,二叔只要沒有課就會往二嬸住的地方跑,每天都很開心,奶奶應該會有點不開心吧,畢竟她只喜歡男孩,而且聽說叔叔這樣的教職工只能生一胎。
就在顏又一以為爸爸找不回姐姐的時候,姐姐和爸爸在第五天奇跡般的出現在家里了!
姐姐長胖了不少,臉圓了很多,身材也圓了不少,染了頭發,穿著很像個小太妹,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姐姐就像變了一個人。
爺爺最先開口問:“回來啦?”
“嗯,好個小妮子,讓我跑了三天才知道在市里的一家便利店里,最后守了一晚那家便利店,生怕一看見我就跑,大清早的就拽回來了,連衣服都不讓她拿……”
爸爸訴說著找回姐姐的經過。
而姐姐在一旁臉紅著和弟弟在玩。
“回來了就好!”爺爺安慰道。
“我只請了半個月的假,再找不到她,我就出去工作了!以后都不想管她了,長大了,翅膀都硬了!都不懂感恩了……”爸爸氣氛的說著。
接下來的兩天里,爸爸找二叔拖關系,也花了一些錢,又把姐姐送回那所中學讀書了,而且這次很嚴厲的教育了姐姐,不許她再這樣離家出走,還讓姐姐寫保證書。
而村里對姐姐的流言蜚語卻一直沒停過,只是不會當眾說讓我們家人聽到。這么多封閉的村子從來沒有像姐姐這樣叛逆的,也害怕再次刺激姐姐離家出走后,爸爸和奶奶會罵那些長舌的人。
爸爸送姐姐回學校以后,又好好教育了顏又一兄弟,要好好學習,不能學壞。特別是顏又一,再過一年去小鎮上學了,一定要考好。
父親把家里都安排好了以后,就又外出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