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7-25,深圳南頭
一
之前她和我們聊天,提過幾次她的“男朋友”,所以我設定她為戀愛中甜蜜的一份子。但那天我和她一起出去辦事路上,她又輕描淡寫地透露了更深的信息——她已經結婚,只不過習慣稱老公為男朋友,改不過來。我差點就脫口而出“怎么有這樣耍流氓的?”。不是耍我的流氓,而是耍她老公的流氓。還好她跟我細聊了一些她和她老公戀愛到結婚的事,我才信服她“真是習慣了叫老公為男朋友,改不過來”。
我朋友中有三個已經結了婚的90后,一個是我高三同學,一個是現在的同事。兩個都有了孩子。她是第三個,還沒有孩子,但應該已在藍圖中。現在她和她“男朋友”同住在深圳,看發展情況決定是否扎根此地。一切都在平常的軌道上。平常,是頒給他們克服了一些坎坷后的嘉獎,以資鼓勵。
她大我兩歲,卻和我同屆畢業,因為她高三復讀了兩次。而她男朋友先她兩年上大學,所以,等她考上她男朋友那個城市的大學之前,整整有兩年的異地戀。她沒有多說其中的感想,我只憑心揣測一下個中煎熬。
高三的兩個少男少女相約考去同一個城市,男生成功了,但女生失敗。女生決定復讀一年。她跟男生說:“你等我一年!”“嗯。”這一年,女生困在高三的教室里,埋頭習題;男生則像出籠的鳥,自由飛翔。但他們依然彼此牽掛。可惜這一年女生高考又失敗了。她又跟男生說:“你再等我一年!”——高三的人有最執著的信念,對一切事物,包括高考和戀愛——“嗯。”男生還是同樣的回答。這一年,女生困在高三的教室里,埋頭習題;男生則像出海的魚,自在遨游。但他們依然彼此牽掛。這一年女生終于考上了。四年之后,她便來到我這,跟我講這個故事。
故事真是這樣嗎?被我說淡了,還是說深了?
二
他一說喜歡打籃球,我就把他當朋友了,因為我也喜歡。我倆一起出門辦事,他總走得慢,落在我身后。他臉上的茫然、猶豫,我很明了,因為他看我臉上也是一樣——我們都對現在自己走的軌跡有遲疑,既非原來的預期,也不是一條意外驚喜。年輕單身的男子,大多不懂事,任性地只為自己煩惱。我們既不愿為自己埋頭苦干,也不愿為以后責任慘淡經營。難怪常聽家里那邊的長輩說,給男的娶個老婆就好了,心才能收回來。與女人相比,與結了婚的人相比,他和我一樣太消極被動,不夠積極進取。
三
第三天我跟著她出門。她是大姐大,有時帶三歲的兒子來公司玩。受她照顧挺多,特別是開她玩笑時毫不介意。隨她出門辦事,我就能偷懶地給點小助攻,不用打頭陣。公事沒什么說的,我倆在中午飯點坐在一個大商場近門的長凳上聊天,聽她聊結了婚有孩子的人的感想。
結了婚還沒要孩子之前,她和丈夫的日子過得都很瀟灑。平時上班,周末則可以各玩各的,常會出門和各自的朋友去浪。如果呆家里,也是他看他的美劇,她看她的韓劇。而有了孩子后,變化很大,特別對女人來說。從此,她的心不能放假,一直系在兒子身上。想他是不是吃得好,想他會不會得大病。果真“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也許是他們的“狼狽”讓他們的一對“丁克”朋友更堅決地丁克下去。我嚼著餅干聽她講,每抱怨一段小孩子的麻煩和瑣碎,她都加一句“其實有孩子也挺好的”。所以,離結婚還很遠的我,也相信有孩子確實挺好的。
但是首先你得有女朋友……
四
三天里,我分別和三個人去了同一個地方。如果在高中,這也算做了一個控制變量的實驗。變量分別是一個單身男人、一個結了婚而未育孩的女人、一個結了婚且育孩的女人。那么,實驗目的又是為了證明什么或求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