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二三事 | 是否所有的前任都必須去死

0.

最近接連有朋友走進失戀陰影,約酒對談,說起過去的事情,感嘆連連。聽她們講前任的種種好,心里微微怯場。

想起以前愛過三年的少年,分手半年后聯系上我,我直接說,在我的生活里,你已經死了

1.你一定要甘心啊

最初和東東去范簡的紀錄片《搖搖晃晃的人間》首映禮上,那個寫“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的腦癱女詩人余秀華在熒幕上咬牙切齒地說,“但是你一定要甘心啊”。一個四十歲離異的中年女人,寫出很多很多關于愛情的詩句,最終卻發現自己從沒體會過真愛。她說半生已過,二十多年婚姻生活,沒有愛情,但是做人做重要的是要甘心啊。

東東當場哭了。她剛剛和相戀一年多的男友分手。這一年多里,為男友放棄北京正處上升期的事業,回到武漢。兩個人是同類,有共同興趣愛好。每一次看她發關于男友的朋友圈,都覺得他倆真是般配,東東真是愛他。

“我覺得我們倆特別像,很合得來。不止一次別人說以為我倆會結婚。”

在分手前后,東東都和我說過同樣的話。分手前是不好意思的笑,或者堅定又自覺僥幸。分手后是空洞悵惘的眼神,尾音壓低了,撩一撩頭發,眼睛又看向別處。

東東說,分手前他們一起討論過一個問題。如果分手的話,一定要當面說,短信電話都太不負責任了。

結果呢,分手的時候只有微信上簡短的兩句話,雙方的聯系在“分手”說出后戛然而止,像是一副未完成的畫卷,突兀又莫名其妙

東東覺得他們的故事一定不是就這樣結束了。而事實是,他們真的再也沒有聯系。

她依舊忘記改口,說起前任總是用“我男朋友”。覺得生活到處是他的影子,深夜看著屋子里的一切,那些愛過的痕跡催著她趕快接受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

坐在陽臺上,咂一口伏特加,東東說,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我完全喪失了自己,成了一個庸俗的小女生。一心想著嫁給他之后,我們會如何生活。太遷就他,一場電影說好去看,他不去了我便再也沒有了興趣。

“我很感謝他離開了我,我終于可以找回自己,過好自己的人生了。”東東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我想起那句“你要甘心啊”。那個你陪他長大的人,最后成了別人的新郎;原本用力又義無反顧的人生,回過頭發現自己變成一個平庸又無趣的人;曾設想的未來,最終只有一個人到達。

這一段你陪我走過的人生,最終是沒能擁有,也無從失去的結局,有幾個人能真正甘心呢?

2.我們曾那么好,為什么突然變了呢

深夜接到白豆腐的電話。她焦躁又無助的聲音:“為什么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我就崩潰了呢?”

白豆腐是個很害怕寂寞的人。喜歡喝酒,喜歡浪,和前任在一起時約定“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兩個人都和別人約會過,也沒有離開對方。可是在一起久了,她越來越在乎對方,會為一次約會爭吵,為公司聚餐沒有帶她而生氣。

諸如此類。最后一次爭吵,是前任要和一個女孩約會,白豆腐說你要跟她約會我們就分手,前任不假思索的走了。

我常常想,他走了就走了吧,我不舍得就不舍得吧。反正我們都是更愛自己的人,失去沒有什么可惜的。白豆腐原本強撐著說出這段話,下一秒卻號啕大哭。

我去她家,她把前任的衣服打包好放在門口。我說這些還留著干什么,你要寄回去嗎?她說我也不知道。

我說所有的前任都必須去死,燒掉吧,燒給他,還有照片,再給燒點冥幣,拍下來,發給他。

她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

我當然知道,她在心里祈求,也許前任會回來拿這些衣服,也許他們還能再見一面,也許……

又一次,在我家陽臺上喝酒,醉意中她說,我就是很不明白,雖然我們各自快活,但是心一直在一起,我們曾經那么好過,為對方拒絕了更好更美的東西。為什么,最后就還是沒能在一起呢?

因為他根本就不屬于你吧。

3.失戀是一場高燒

細想起來,談過幾段戀愛,只有一次哭過。也并不是剛失戀后嚎啕大哭,相反,每一次分手之后我都格外安心自在,覺得自己終于又自由了。

那一次哭,是晚上參加完一個朋友的婚禮,回到家是喧囂過后的疲憊。一個人窩在被子里聽歌,隨機切換到莫文蔚的《愛》,開口第一句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深夜的心,瞬間崩潰。想起那些炎夏,吵架,海水,烈日。那個人回頭對我笑。那年的分叉口,我們選擇了不同的路,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我沒選擇的分叉,最終又有誰到達

失戀是什么呢?

也不過是失去一個熟悉的人。以前勸自己,一條狗跟了自己三年,丟了,也會傷心好些天吧。所以你明白嗎,我們并不是不能失去那個人,而是對于生活中某種缺失的改變,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想起來很久之前寫過的一個關于失戀的故事。

有一年冬天,陸陸失戀了,躲在家不吃不喝不睡覺,就哭。水銀破門而入,跟她一起在家不吃不喝不睡覺。當然水銀偶爾半夜會偷偷去廚房煮碗面啥的,不然真的成仙了。

第三天水銀突然發現廚房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也不聲張,依然白天陪她不吃不喝發呆墮落,晚上偷偷去廚房吃東西,只是刻意多留一份。第五天的時候,水銀已經覺得兩眼冒金星,家里亂成垃圾場,也沒洗頭洗澡,基本是兩個廢人了。第七天,角角落落能吃的都吃光了,水銀已經沒力氣下床,伸手抓頭說不定可以找到兩個蘑菇煮了吃。

她有點泄氣,轉頭看陸陸,發現她洗的干干凈凈,化了精致的妝,倚在窗沿看外面,鵝毛大雪的冬天。水銀白了她一眼,陸陸你浪個什么勁兒,下這么大雪你出得去嗎。陸陸也不理她,自顧自的說,沒事沒事,它下它的,我浪我的。

水銀渾身癱軟下來,摸摸額頭:失戀這一場高燒,終于是退下來了。

失戀是一場高燒,你難過,可它總會好的。


文/信子

圖/電影《念念》

本文原創首發于信子個人公眾號:野島(Yeisland)。

且做分流,不隨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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