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兒子八歲，二年級了。今天我送他上學。一大早，爺倆就起床了。兒子洗漱倒是挺快，馬馬虎虎的，吃飯卻是太磨蹭了。一個燒賣，一瓶牛奶，二十分鐘還沒結束。好在學校就在家門口，二分鐘就到。拎著他的書包，真挺沉的，現在的小學生需要這么大的知識量嗎？看著他搖搖晃晃走向校園，不由想起我小時候上學的情形來。

? ? ? ? 我還記得上小學時，一年級只有兩本書，一個小本，一支鉛筆。用媽媽自己做的黃卡機布小書包背著，沒有感覺一點份量。不記得有沒有哭鬧過，也許有過吧。一門語文，一門數學。好像也沒有學多少東西，記憶中盡在玩了！

? ? ? 小學是在村里的小學，老師也都是本村的。不是本家，就是親戚。雖如此，卻是極怕老師的。只因父母都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對老師的體罰是從來不會說不的。小學五年，記憶最深刻的不是考過幾個第一，而是吃老師的鞭子的情形。老師們好像對體罰都深有研究，怎么打才會痛而又不傷筋骨，他們拿捏的爐火純青。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深感佩服！

? ? ? 中學開始，離家遠了，十多里地。農村是沒有公交車的，現在好像也沒有。公路也是簡易的石子路，父母要負責家里的幾畝責任田，忙不過來，只能自己去上學。學校像我這樣的學生特別多，從初一開始就寄宿了。開學的日子，父親是要送的，因為要送被子、床板、米、柴火，當然還有學費。學校能提供的，就只有一張空床，上下鋪，兩人一個鋪，一張床睡四個人！那時的學生都比較瘦弱，好像也不覺得特別擠。記得家里是帶了一捆小竹子當床板的，那會兒不知道把竹子先編織一下再鋪床，結果睡著睡著，就感覺人往下掉，幸好床是有橫檔的，還有被褥擋著，不至于真掉下去了。因為大家都用竹子鋪床，難免有人的竹子少了，會偷偷借別人的。如果那時候去檢查學生宿舍，你會發現，床鋪永遠是坑坑洼洼的。呵呵呵呵！

? ? ? 初中最令人難忘的，還是每周一次的勞動。學校是建在一個荒山上的，我們是第二屆學生。用百廢待興來形容我們學校是不過分的。學校只有四棟房子，教學樓、學生宿舍樓、教師宿舍樓都是二層的，食堂只有一層。除此之外，四周都是邱林荒地，高高低低的，有多座墳，連個圍墻也沒有，更沒有校門和門衛了。我們的勞動任務是：用我們幼嫩的雙手，挖出一個標準操場來。現在想想，如果用機械，可能一周就能搞掂，而我們幾百名初中學生，卻用了三年時間。三年里，自帶工具，每周一個下午，每人一方土，最高處挖下去約兩米，最低處填土十多米厚！我們挖出了一個長約二百米，寬約百米的操場和幾塊空地，也收獲了兩手的老繭。

? ? ? 高中離家就更遠了，有三十多里地，道路崎嶇不平，騎自行車，要騎三個小時左右才能到達。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學會的自行車，只記得初中就會了，還有過一輛二手的輕便自行車。高中時騎的是家里唯一的高檔貨，永久牌自行車。那會兒沒有高仿之說，只要是永久牌的，質量都是那么好！我騎了三年，好像也沒怎么修過，后來父親又騎了幾年。記憶最深刻的，是曾學周同學，他騎的是鳳凰牌，也是當時的響當當的品牌。他家是肖臺的，我家是月臺的，只差三里地。每個周日下午，他準時到我家，然后我們一起騎車去學校。高中仍要帶米和菜，只是不用帶柴火了。記得帶得最多的，是用麥乳精瓶子裝的咸菜，一吃一個星期。當然食堂也有菜賣，都是老師的家屬自己燒的，三毛五毛不等，像現在的菜市場，每位師母一個攤位，每個攤位兩三大盆或葷或素的菜。有多少油花就不記得了。記得那時我每個月的生活費有三十元左右，這已經是中等的水平了。雖然艱苦，卻很充實。不曾聽說校園欺凌和跳樓自殺的事情。

? ? ? 都是老黃歷了。我們經歷了艱難的歲月，不想孩子再經歷困苦了。只是安逸的生活，培養出來的后代，還有當年拼搏的精神嗎？孩子，我為你感到欣慰，你生活在了好時代。我也為你感到憂慮，未來的路，如果充滿荊棘和坎坷，你能否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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