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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放逐思想做個坦蕩的人,豪邁的走,大搖大擺的活。在我年少無知的時候,那是我人生初級階段的生活觀點。后來,一半成了真,而另一半,碎的像玻璃碴子。扎疼了我的青春,我不知道,是否也扎疼了別人的夢。
?初秋的波爾多到處閃著一種金燦燦的光亮,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因此像是用烤藍技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琺瑯,防止它們凋落和腐蝕。可實際上,它們逃不掉,逃不掉要敗落的命運。我卻依然覺得這樣的季節真好,陽光不似夏季烤的我要著火,也不像冬天,怎么照都是不夠的。至于春天,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春季香花的氣息,所以,那時候的陽光是怎樣的,我已忘卻,并且無從得知。
?我和楚昭覺在波爾多閑游,尋找有趣的地方,以供我寫下在此處的游記,好回去到Aurora那兒交差。 ?Aurora是我的頂頭上司,在北京文化中心的編輯部,她是旅行文化主編,而我是行動策劃和旅行編輯。這個女人30出頭,每天打扮的無堅不摧,光彩照人。但幾乎沒幾人知道她的故事,她也不希望,有誰知道。很不巧的,在2006年我剛到公司面試時,沒有找到廁所,情急之下,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間工作室,而旁邊就是工作室的專屬衛生間。
? ?一個尿急的人,你要她在看見廁所的那一刻想什么?敲敲門或者詢問一下是否允許上?No,no.我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去,然后……令我沒想到的是,有人下一刻就進來了,如果要出去的話我要怎么解釋?這里對員工的行為表現和基本禮貌要求極高,要是我一不當心被人舉報了,下半生還有得活么?啊,蒼天啊,救救我吧。
?萬萬沒想到,蒼天真的開眼了,進來的那位女士似乎并沒有發現這里有人。因為,她的哭聲實在是太大,并且中途還有人打電話給她,她哽咽這回答電話那頭的人:“Barry,嗯。是,沒錯,她的孩子是我弄掉的,怎么了?你有本事也讓我懷上孩子再弄掉啊,???!憑什么,憑什么你認為會疼的只有她??!”她聲音越到后來越顫抖到不能控制。我想她一定是那位Barry先生的洪水猛獸。幾個月后,我才知道,那位Barry先生才是她的洪水猛獸,而且是每次都要令她窒息才罷休的渣男。
?后來我與她相熟,我和她在飛往新加坡的航班說起Barry,她當時望著幾萬英尺下的太平洋說:“這個人,幾年前掉進了這兒,尸骨無存。”